“你?”齊木這回是真的驚疑了,甚至有點兒懵圈,眼前這位娜雅,好像和他認識的那個娜雅,重合了?
兩人,不是只是簡單的名字重複嗎。當時齊木聽到名字的時候,也懷疑過,但是後來,經過仔細的辨別後,他已經否認了自己的猜測。
而現在,在面前這個女孩的一句話一個笑容的影響下,他又忍不住重拾了曾經的猜測。
“尊敬的閣下,您沒有猜錯,我就是您曾經俘虜過的那個娜雅,曾經天使軍團成員,熾炎天使娜雅。”娜雅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曾經的失敗過往。
“真的是你?!”齊木驚訝不已,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真的是那位被他俘虜,談好條件,最後卻被初代魔王給坑了的熾焰天使。
“你不是被初代那家夥給回爐了嗎?”齊木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錯,我卻是被回爐了。”娜雅點點頭,然後迎著齊木疑惑的目光,說出了自己那段“死亡”經歷。
那日,作為俘虜,熾焰天使娜雅被齊木帶到了核心空間內,打算細細的詢問娜雅關於神族和那所謂的天界的事情,可是剛剛進去,就被初代魔王那廝給截胡了。
他以自己更有手段為理由,說服了齊木,然後,他就將娜雅給半強製的帶走了。
然後,沒過多久,他給齊木回了一個信兒。天使死了,情報到手了。然後,他給齊木傳遞了一份相當詳細的關於天使,關於神靈,關於天界的情報。
其中,就包括了熾焰天使娜雅的生平和所見所聞。
齊木當然是有所懷疑的啊,但是初代魔王做的滴水不漏,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後來和塞錫斯夫婦談及此事,他們也只是讓齊木對初代魔王防備著點兒而已。
從始至終,不管是齊木,還是初代魔王,還是塞錫斯夫婦,都沒有在意熾焰天使娜雅的死活。
就算是齊木,也沒有那種背信棄義的心理負擔,不是因為他真的變成了狡猾奸詐,毫無信義的魔鬼,而是他原本就沒有百分百的承諾,後來又算是將“因果”轉嫁到了初代魔王身上,所以他自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當然,濃重的印象還是有的,畢竟,那是他俘虜的第一個天使,也是他那個什麽“墮天使計劃”的開頭和重要一環,雖然莫名其妙的就夭折了……
在齊木的回憶中,娜雅繼續講述著:“我被那名神秘的魔族強者以秘法攫取了全部記憶,然後就當我以為對方會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一樣,放我離開的時候,他卻用另一個更加強大的禁錮秘法將我給徹底禁錮了起來。”
“這時候,我明白,我恐怕是無法離開了。但是我並不甘心面對死亡,而又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所以,我提前一步,選擇了自我了結。”
“哈?”齊木聽到這裡,楞逼了,忍不住驚訝外加疑惑的打斷她的話開口道:“啥子意思?你說你不想死,然後你自殺了?”
他聽這話怎子有點兒懵呢。因為不想死,所以自殺了,這邏輯不通啊。
咦,不對,如果當時她自殺了的話,那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齊木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的驚疑色彩稍稍減少,看著天使娜雅,等著她的解釋。
“齊木閣下,想必您已經猜到了,我並不是真的自殺,那只是我的一種,應該算是假死的手段吧。”娜雅沒有在意齊木的打斷,在齊木停下話音後好幾秒,才繼續緩緩開口。
“假死?假死的手段,應該騙不過那家夥吧。”齊木沒有說出初代魔王的名字(他有名字嗎?應該是代號吧),詢問。
“一般的假死,當然騙不過,而且我的最後的身體記憶告訴我,我真的被殺死了。對方並沒有驗證我是真死假死,在我‘死’後,就銷毀了我的身體。並且,對方還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煉化了我的靈魂。”
“如果不是我潛藏的夠深,我可能真的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天使娜雅說到這裡,臉上,眼睛中,能夠明顯的看到一種名為慶幸的情緒。
“潛藏?”齊木驚異的問。
“是一種秘法,能夠將自己的意識潛入自己靈魂的最深處,進而偽裝出靈魂死亡的假象。”天使娜雅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有副作用嗎?”齊木追問。
“……有。”娜雅頓了一下才回答,而且這時候,她已經明白了齊木的心思。
“副作用是什麽。”
“副作用是,這個潛藏,有時間限制,如果超出了一定時間,而且沒有事先預定好的喚醒人或物來喚醒的話,意識一樣會徹底消散。”
“這樣啊。”齊木聽到天使娜雅這樣說,輕輕點了一下頭,果然,沒有那麽十全十美的東西。
然後,他如娜雅預料的一樣開口了,“那麽,娜雅小姐,我想,你應該是不會介意將將秘法傳授於我吧。”
典型的明搶。
一直沒說話的卡斯蘭那聽到這裡,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娜雅給阻止了,然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沒問題,就算齊木閣下您不說,我也打算將它傳授與您了,就當是感謝您的再造之恩情了。”
“嗯?什麽意思?”齊木驚訝加疑惑的問,他發現,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驚訝好幾次了。
“不瞞閣下,我預先設定的喚醒人,正是齊木閣下您。”娜雅如是說道。
“我?”齊木愣了一下,疑問:“怎麽是我?為什麽會是我?”
他們好像沒那麽熟悉吧,之前那次見面,好像是第一次吧,而且不管是開始還是結局,都並不算愉快吧。
“因為,我能夠看的出來,您是一位講信用的強者。而且,當時我已經別無選擇,您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看來,我當時的選擇非常正確。”
正確嗎?齊木沒有回答,但是他覺得,對方一定和他的第二個想法一樣,那就是,她足夠幸運。
說完話,娜雅拿出了一塊晶石,齊木認得出,這是專門用來儲存重要信息的記憶晶石。
只見娜雅將記憶晶石貼在了自己腦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接著,一道無形的波動從娜雅的眉心迸發,注入了那記憶晶石之中。
很明顯的,娜雅這是在將自己腦海中的那‘裝死’秘法的詳細信息記錄在記憶晶石之中。
兩分多鍾後,娜雅將記憶晶石從自己腦門上拿開,睜開了眼睛,然後雙手托著記憶晶石,將它送到了齊木面前。
齊木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娜雅,又看了看她雙手中的記憶晶石,目光微微閃爍了兩下,笑了。
一邊拿起記憶晶石,順手將晶石揣進兜裡,齊木一邊開口說道:“有什麽就說什麽吧,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齊木閣下,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您要殺卡斯蘭那,但是我還是想請您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說著,娜雅對著齊木行了一個大禮。
“就這樣,沒了?”齊木聲音帶著戲謔,“如果我不高抬貴手呢?”
“如果您執意要殺了卡斯蘭那的話,”
“你要怎樣?”齊木突然出口打斷娜雅的話,“和我為敵還是帶她逃跑?”
“不,我知道,我遠不是您的對手,逃跑也是不可能逃得掉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走向死亡。”娜雅說著決絕的話,語氣卻是平靜的讓人驚訝。就好像,她早已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一樣。
“就這?”齊木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失望,“我還以為你會奮起反抗呢。沒意思。”
娜雅沒有回話,只是依然彎著腰,似乎在等待著齊木的審判。
看到娜雅這個態度,齊木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索然無味的神色,很明顯的那種。
“好了,起來吧。”齊木說著話,擺擺手,然後轉身向著那五個還被禁錮的人類殺手走去。
其實,在齊木聽完了娜雅的自述之後,就放棄了殺死卡斯蘭那的心思了。或者說,他本來殺人的念頭就不那麽執著,之前只是覺得要有頭有尾而已。
不知不覺中,身處在魔王這個位置上,他對於生命,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尊重。只有看心情,看條件,看時機。
一件事情,做與不做;一個人,殺與不殺,完全都在一念之間。沒有了生的限制,自然要活的隨意,乃至瀟灑。
娜雅直起身,看著齊木的背影,眼中閃過感激色彩。然後,她伸手一拉到現在還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的卡斯蘭那,向著齊木的方向行去。
“娜雅!”卡斯蘭那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理性卻告訴她現在應該遠離前方的那個男人,他太危險了!
所以,她以精神傳音的方式,對著娜雅驚呼了一聲,一切的潛在話語,盡在這兩個字中。
“卡斯蘭那,相信我。”娜雅沒有多做解釋,在用精神傳音回應卡斯蘭那的同時,給了卡斯蘭那一個相信她的眼神。
卡斯蘭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跟著娜雅跟在了齊木後面。
走在前面的齊木,感應到後面的動靜,笑了笑,這種識趣的,可以一用呢。
走到被禁錮的那五人面前,齊木松開了其中一人的禁錮,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給我詳細說說唄。”
一身雪白的潛行者聽到齊木這話,卻是沉默不語。不知道是拒不回答,還是在斟酌組織語言。
然而,齊木可是沒有好耐性的,特別是在這麽個沒有那麽多空余時間的時候。
“不說是吧,那麽你們也就不用說了。”
說著,齊木對著前方的精壯漢子伸出了手。
“等……”
精壯漢子剛剛開口驚叫出了一個字,齊木伸出的那隻手,就已經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瞬間,他失去了說話的權利。哦不,是失去了所有的權利。
大約三分鍾後,齊木收回了手,然後像是扔垃圾一樣,將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精壯漢子扔下了山谷,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那片還沒有燃燒殆盡的火焰上。
噗的一聲響,精壯漢子就像是乾草碰到了烈火,轉眼間就化為了灰燼。
然後,齊木又將手按到了第二個年輕俊美的青年男子腦袋上,這次,隻過了兩分鍾,齊木就又扔了一次垃圾。
十分鍾後,齊木的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上,多出了五個一看就是同一批出廠的藍水晶戒指。
當然了,還有他腦海中剛剛多出的五人份的“生平記憶”。
搜魂,這種精神類的魔法,對於接受了海量傳承知識的齊木而言,完全就是小兒科。
還是少爺的時候他就會以魅惑法術輔助“搜魂”了,現如今,除非對方等級和他差不多或者精神海中有特殊的記憶封印,不然的話,他能夠像剪切數據一樣,把對方的記憶完全拿到自己這裡。
就好像之前這幾位, 就被齊木給打包拿走了全部記憶,然後變成了真·沒腦子的植物人了。
“二位,缺儲物道具嗎?”齊木轉身,面帶笑容的問道。
“您客氣了,我們不缺。”娜雅代表二人開口。
“那,二位接下來打算去哪?”齊木接著問道。
“如果閣下您不嫌棄,我們打算跟隨您。”娜雅繼續代表二人回答。
“跟著我?”齊木好像驚訝了一下,“你們倆,沒去處嗎?”
娜雅and卡斯蘭那:“……”
兄deign,你能不明知故問嗎?能好好說話嗎?
“齊木閣下,我們開誠布公的來談吧。”娜雅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不想再繞彎子了,再繞彎子,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您來到這邊,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辦,而我知道您的身份。於情於理,您都是不會放任我們離開的,我說的對吧。”
“而且,您應該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在這邊,情況並不比您更好,甚至還可能更糟糕一些。卡斯蘭那她的情況和我類似。”
“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再次合作一次,這對您,對我們,都是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