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偷襲他嗎?但是就算是那樣,也是不劃算的吧。更何況,偷襲並沒有出現。卡洛夫警惕的以精神力搜索一遍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
更何況,就算是偷襲,他有頂級魔法“風神之眷顧”的守護,也不怕的。風神之眷顧的防禦能力可是非常之強力的。除非是超越聖級的存在或者禁咒,不然是不可能一擊破防的。
而只要不是一擊破防,他卡洛夫再怎麽不濟,也能夠反應過來,並且做出應對措施。他的手中,可還扣著另一張頂級防禦型的魔法卷軸呢。
百思不得其解,卡洛夫沒有放松警惕,一邊繼續查看大坑內的各種焦黑痕跡,一邊觀察四周。
如此過了足足三分鍾,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既沒有發現小醜的遺骸或者遺物,也沒有發現可能存在的埋伏者。
那麽,小醜去哪了呢。
這個,要問灰衣劍聖了,因為小醜現在就昏迷在他的手中。
是的,沒錯,正是剛剛打算和黑衣劍聖正面剛一波的灰衣劍聖救了差一點就被乾掉的小醜同學。
那可真是千鈞一發呢。如果灰衣劍聖再晚到一丟丟的時間,剛剛被各種高級魔法擊破了防禦,打出了內傷的小醜,就要被那一發龍卷咆哮給化為“遺骸”了。
從這個側面來看,灰衣劍聖不愧是巔峰劍聖級別的大高手,居然能夠瞬間破掉卡洛夫設置在小醜身體表面的禁錮秘法,然後在間不容發的時間內帶著小醜閃現離開,讓那火焰神的咆哮打了個空。
而這一切,黑衣劍聖全程圍觀。
是的呢,沒錯喲,黑衣劍聖,自始自終,沒有出手。他就好像一個真正的路人甲,打醬油的一樣,當了一會徹頭徹尾的觀眾。
這就很奇怪了,他不是卡洛夫皇子一夥的嗎?他不是卡洛夫皇子的暗影護衛團成員嗎?很可惜,他不是。
他給灰衣劍聖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是臨時拉過來的“壯丁”。而且他屬於標準的“中立派”。既不隸屬於帝國方面,也不隸屬於暗中的“叛軍”一夥,他是個一心鑽研自身,想要憑借個體力量,進軍“神之領域”的獨特存在。
而現在這個時間段,真的很特殊呢。所以,他雖然被上面的神族“檔案館”給備注了,但是卻沒有天使來與他“簽訂友好契約”。
而作為代價,他要為帝國黃石服務,成為了類似於客卿的存在。當然,他的自由度是很高的,除了不能夠離開神聖的馬科洛夫帝國,也就是馬科洛夫大陸的范圍外,在其他方面,幾乎沒有硬性規定。
而黑衣劍聖,正好是個類似於苦行者的人,他不愛旅遊。從出生到現在一百多年的時間,他別說是離開馬科洛夫大陸了,就連他所在的行省都很少離開。簡而言之,黑衣劍聖就是個家裡蹲式的強者。
話說,貌似也正是因為了解到了這一點兒,神恩教會才會對他容忍度這麽高的吧。畢竟這麽一個人,從某種程度上,也相當於帝國的“守護者”啊。
至於進軍“神之領域”,雖然那真的是禁忌,但是那畢竟是暗地裡的禁忌。明面上,可是“神愛世人”哦,是不設置任何障礙的哦。甚至,某一段時間,還鼓勵凡人探索神之領域呢。雖然,那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就是了。因為不管是提倡還是壓製,大陸上從古至今,歷史上從未有凡人成神的記載,連神恩教會的秘密檔案中,都沒有哦。
神之領域,也就是半神境界,始終是被那些偽神,給把持著呢。最起碼,在人族中,沒有任何一個真正踏足到半神境界的存在出現過。
其他異族嘛,由於當年的協議,神族不好對他們進行最直接的監視,所以裡面是不是有那麽一個兩個半神存在,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就算是有,隱藏的也非常非常深。所以明面上,除了人族的偽神們,其他各族,就只有位於精神領域的信仰神明了。
比如,精靈族的精靈之神,矮人族的工匠之神和戰神,巨人族的巨人之神以及龍族的龍神,等等,都是類似的存在。他們並不真實存在,只是一個信仰的載體而已。
不過,貌似誰也沒有規定,純粹的信仰體,無法產生靈魂,進而成為“人格化”的神明。雖然沒有先例,但是也沒有不允許,笑。
一不小心又扯遠了,言歸正傳。黑衣劍聖全程圍觀灰衣劍聖救走小醜,沒有出手,甚至在之前,他都沒有想過要阻止,因為他接到的“委托”內容是,保證卡洛夫皇子的安全。
而現在,卡洛夫皇子無比安全,所以他就等於是完成了任務。既然完成了任務,那麽任務之外的事情,與他何乾?
畢竟,從本質上說,黑衣劍聖之所以成為帝國客卿,也是被強迫的呢,又不是心甘情願的,所以自然是“給多少錢出多少力”咯。
黑衣劍聖目視灰衣劍聖帶著小醜離開,然後以特殊秘法探查了一圈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危險之後,也離開了,默默的離開那種。
當然,他並沒有走遠,而且還一直用特殊的秘法關注著卡洛夫皇子這邊。畢竟,他的任務期限,還沒到。
其實,從黑衣劍聖這一系列的操作就可以看出來,他的實力,比之前又強大了不少,甚至他應該都已經開始觸摸那層壁障了。不然,他不可能會有這麽多一般劍聖無法完成的“騷”操作。
關於黑衣劍聖和灰衣劍聖的對峙,以及灰衣劍聖在關鍵時刻救走了小醜,以及黑衣劍聖出工不出力的情況,卡洛夫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的。他雖然是土豪,但是等級境界的差距在那放著呢,不是簡單的氪金就能夠完全抵消呢。
就像是,一個滿身神裝的低級號可以在攻擊防禦等等方面達到高級號的程度。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技能和操作方面,他卻也無能為力。
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的規則體系中,有錢,依然是無法真正的做到為所欲為呢。不然的話,還較量其他幹什麽,只需要各自拿出來自家的財務報表不就行了嗎,笑。
在完全無法察覺小醜到底去哪了之後,又確認四周沒有其他的危險之後,卡洛夫皇子心中松了口氣。說實話,能夠打贏小醜,雖然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但是因為要保護黃裙女孩,所以他也沒把握能夠無傷打到對方。
而現在,對方應該是重傷逃走了,雖然這讓他心中依然擰了一個疙瘩,但是依然還算是比較滿意的結果。
畢竟,他又不會一直在野外。而城鎮區域,就是他真正的主場。而且到達了海淵之眼後,他也就沒有了累贅,到時候一身輕松的他,別說是一個小醜了,就是來兩個三個,他也不懼!
“我們在此暫且休息一會兒吧。”卡洛夫皇子道。
黃裙女孩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從自己的空間道具中取出了一雙毛毯,跪坐在了上面,宛如郊遊聚餐一樣的輕松愜意。
卡洛夫皇子看到這一幕,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難道,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緊張害怕嗎?難道她不知道危機還未真正的過去嗎?難道她沒聽到那遠處還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和戰鬥碰撞聲嗎?
好吧,最後這個,她確實可能沒聽到,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雖然這普通人三個字可能要打上引號。但是體內沒有任何特殊能量的她,應該是無法察覺到遠處的動靜的。這一點,卡洛夫還是有判斷正確的自信的。
“要來坐一下嗎?”黃裙女孩對著卡洛夫皇子明媚一笑,詢問道。
卡洛夫皇子聽到這話,更是心中無語,但是他還是禮貌的拒絕了:“沒關系,我站著就行。這樣敵人如果突然出現,更容易做出反應。”
“放心啦,不會在有敵人了。相信奎恩,他能夠搞定那邊的那些盜賊的。”黃裙女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開口道。
嗯?!卡洛夫皇子聽到這話,驚疑了,難道,這女孩,有什麽特殊的底牌嗎?還是說,那位奎恩大叔,和她有關系?她知道奎恩大叔有隱藏的強大底牌?
遠處的奎恩:謝謝你對我的強大自信哈,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快要頂不住了!我已經打算風井扯呼了!
就在黃裙女孩聲音落下不到一分鍾,遠處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突然消失了,然後是冒險者們勝利的歡呼聲隱隱傳來,貌似是冒險者一方取得了勝利。
遠處的森林與山崖的交接處,正打算放個煙霧彈模式的大招,然後扭頭就跑的奎恩正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裡。
啥子情況喲這是,敵人怎麽說走就走了,他們明顯佔據上風啊,怎麽說退走就退走了,弄得跟吃了敗仗一樣?!
奎恩滿腦子都是疑惑以及震驚,但是卻得不到答案。當然,得到答案的方式也很簡單,追上去問問不就有了。然而他腦子裡雖然滿是漿糊了,但是水分還不夠多,所以他沒有追上去。
奎恩讓副手打掃戰場,然後就循著之前卡洛夫留下的痕跡,一路向著森林內走去。他還沒有忘記,他的委托人,所以他打算去看看。
如果委托人還在,那麽任務繼續,如果委托人涼了或者丟了,那麽自然就不需要在繼續執行任務了。雖然任務失敗很丟臉,但是也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畢竟,如果委托人真的出事了,那麽說明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嘛,襲擊者至少出動了三名以上的劍聖級強者,當然不可能簡單。
而如果是那樣的話,很可能將有一場風暴在帝都周圍掀起。奎恩覺得自己的生命還是很寶貴的,所以如果委托人沒了,那麽他就帶著忠心的小弟們去鄉下躲一躲,等過了風頭再回來。
雖然說這樣做很慫,很沒面子,他可是一名劍聖級強者誒。但是這就是奎恩的生存之道。正是因為他足夠謹慎(慫),所以和他同期進入冒險者行列的基本上不是涼了就是熟了,而他不僅活了下來,還混到了秘銀級冒險家的等級,成為了一名在哪都可以稱之為高手的劍聖(斧聖)。
奎恩順著卡洛夫開辟出的林中“道路”一路向內,沿途沒有看到任何打鬥的痕跡,心中松了松。也許,對面就那兩個高手,並沒有更多的高手了。
然後,當他來到那片林中空地,看到那個依然在冒著屢屢黑煙的巨大深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立刻精彩到了一定程度。
這,難道對面出動了魔導師級別的可怕存在了嗎!?這是奎恩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拔腿就想戰略性撤退。
而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坐在空地邊緣某顆大樹下的卡洛夫和黃裙女孩二人。卡洛夫皇子,最終還是被黃裙女孩說服了,跪坐在了毛毯上。
看到卡洛夫皇子和黃裙女孩的一瞬間,奎恩的心臟不爭氣的狠狠跳動了一下,然後才大口喘了口氣。
委托人還在,那麽就說明事情還沒糟糕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說,他不需要去鄉下過“普通人”的生活了,也就是說,他可以繼續在大城市裡面逍遙快活了。
過慣了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哪怕是求生欲特別強的奎恩先生,也不想輕易的回歸平凡。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可從來不是一句空話呢,這是道出了人性的一個側面的至理名言呢。
“你們沒事兒吧?”奎恩快步走到卡洛夫皇子和黃裙女孩二人面前,問道。
卡洛夫皇子之前好像在發呆,直到奎恩走到近在咫尺的地方,並且問出了話後,他才猛然驚醒。連忙道:“沒有,我們都沒有受傷。”
說著話,卡洛夫皇子還無意識的撓了撓頭,以掩蓋剛剛他“出神兒”時候經歷的那無法言說的,宛如白日夢的場景。
奎恩疑惑的看了一眼卡洛夫,沒有深究卡洛夫為什麽尷尬,一指不遠處的巨大深坑,問出了心中的驚疑:“那邊,是你們打出來的,還是敵人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