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菲利斯給與了小龍人康普以肯定的評價,然後他扔掉了手中的紙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西卡女士的身旁,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西卡女士,然後蹲下身,翻了翻西卡女士的眼皮,確認還處在昏迷中後,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西卡女士的眉心。
把西卡女士叫醒,然後再催眠,是一個辦法,但是菲利斯懶得麻煩了。而且這種處在深度昏迷的情況,如果操作得當,會獲得更多的信息呢。
最完美的情況是,能夠宛如翻閱圖書一樣,把西卡女士的記憶全部翻閱一遍。是那種連潛意識的記憶都能夠翻查的完美情況,這可比簡單的催眠要有用多了。
雖然,高等級的催眠也能夠進入被催眠者的潛意識,但是那很麻煩的,而且消耗的時間也很長,而且還需要外界環境的配合,菲利斯可沒有那閑工夫再搭建一個“攝影棚”。
當然,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菲利斯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他看出來了,西卡女士只是一個普通人(妖精),精神力很弱的。在如此懸殊的精神力差距下,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強行破開對方的本能防禦,查閱對方所有的記憶。
這種情況,有另一個說法,叫做“記憶讀取”(強力版)。
一段時間後,菲利斯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的表情。他這次,有點兒太托大了。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人類(妖精)的精神海中,居然被人設置了封印。他一時沒注意,觸動了封印。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導致西卡女士的精神海炸了。
精神海炸了,等於記憶庫炸了,記憶庫炸了,能夠獲得的記憶,就不完整了,都成了片段了。
地上,西卡女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清醒了。但是她清醒也等於沒清醒。因為他現在兩眼泛白,目光呆滯,口吐白沫,明顯已經快要涼了。
旁邊,小龍人康普和獨角看到這一情況,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菲利斯出手,居然失敗了!這種情況,他們之前可沒有預料到。
“菲利斯閣下,獲得了多少情報?”小龍人康普問道,他想和菲利斯驗證一下,看看他們獲得的情報,有沒有出入。
菲利普明白康普的意思,所以他就將自己獲得的情報整理了一下,輸入了一塊記憶晶石中,遞給了小龍人康普。同時,小龍人康普,也複製了一份自己獲得的情報,交給了菲利斯查看。
兩人看了對方獲得的情報後,長出了一口氣,很幸運,關鍵的信息,他們得到了。什麽是關鍵的信息呢?當然是有關卡羅蘭和土之妖精一族的機密信息啦。
“這個女人怎麽處理?”獨角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沒事兒了,所以他這樣問道。
“交給康普吧,他處理的乾淨。”菲利斯說道。
獨角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他剛剛之所以問,就是想自己處理。然而沒辦法,菲利斯還是主事者,在這種小事兒上,他還真的無法違抗菲利斯。
只是,這樣一來,他又不能夠出去放風了。
話說,他也會使用“變形術”,為什麽不讓他出去打探情報呢,多個魔多份力啊。
接下來,三魔又各司其職。小龍人康普依然出去打探情報,順帶把倒霉的西卡女士給處理掉,而菲利斯和獨角依然在繼續打牌。
終於,在連續輸了七次之後,獨角爆發了,他猛然把牌摔在桌子上,說什麽也不玩了。不光是不玩牌,其他的什麽小遊戲他也不要玩。
他,獨角,可是破壞型的大惡魔啊,這種廢物玩的東西,他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啊。嘛,雖然開了地圖炮,但是獨角這只是心裡話,沒有說出來,所以是不會招惹仇恨的。
“真的不玩了?”菲利斯問獨角。
“不玩了!”獨角回答,“我們與其待在這裡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還不如出去轉轉,看看這紗卡城的環境,也好方便我們之後的行動。”
其實,獨角就是想出去轉轉而已,他是在是不想當一個廢宅,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啊。
其實吧,廢宅才是世界之主。比如,某魔王。然而,獨角是不曉得這個道理的,所以他迫切的想出去放風。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你可以出去行動了,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隨便你怎麽折騰。當然,如果有危險的話,你也要自己處理。對了,還有,不能干擾到我們的計劃,這一點,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
菲利斯雙手十指相扣,微微抬頭看向獨角,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
“我……我明白!”獨角看著菲利斯嚴肅的臉龐,猶豫了一下,為了“自由”,一咬牙,狠狠的點下了頭顱。
“嗯,那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自由行動了。”菲利斯開口道,然後又附加了一句,“哦,對了,別忘了明天下午去卡羅蘭的書房,我們要進行第三次合作洽談,你可是不能夠缺席的。”
“我知道了。”獨角點頭表示知曉,然後,他轉身就出了房間。
在踏出房門的那一瞬間,獨角的身上一陣光影變換,他就由凶惡的惡魔形態,化為了一個凶惡的人類大漢形態。
雖然同樣凶惡到生人勿進的級別,但是最起碼種族特征變了,在外界,應該是可以隨意走動了,也許。
菲利斯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直到許久後,才伸出手,將桌子上的紙牌收拾了起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桌子中央。
‘果然,哥哥大人說的對,這兩位,都不是安分的家夥。不過,正因為這樣,才更能夠完成哥哥大人的計劃呢。’
“主物質位面的這些種族啊,安逸的太久了呢,他們,需要一點兒提醒,提醒他們,這個世界,該到了歸還的時候了呢。”
菲利斯喃喃自語,身形逐漸暗淡,最終就仿佛氣化一樣,消失在了房間內。
……
紗卡城,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有點兒過了。
大街上,沒有了地痞無賴的遊蕩,小巷子中,沒有了犯罪事件的發生,這使得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美好,而且不正常。
從前的紗卡城,雖然很安詳,很和平,但是總還是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的。但是這兩天,卻出奇的安穩。
就好像,這是某些人,有意製造出來的和平。就像是,那暴風雨前的平靜。
吉爾是一名巡邏兵小隊長,手底下有十來個士兵,雖然職位低微,但是在這條街上,也屬於一號人物。最起碼,每天巡街的時候,那些閑散人員,都會討好的跟他打招呼。偶爾,還能夠獲得一些外快。
但是這兩天,卻過的很難受。
首先,是上面的態度有點兒奇怪。雖然還是像往常一樣給他下達巡街任務和例行訓話,但是話裡話外卻透著一股讓他小心的味道。
其次,街上熟悉的那幾個流氓不見了。那些家夥,就像是普通職工上班一樣,每天都在附近的街道上遊蕩,既是因為吃飽了沒事兒乾,也是為了尋找他們眼中的肥羊。
然而,一連兩天過去了,街上卻沒有出現過一個地痞,無賴,流氓這一類型的家夥,全都是規規矩矩的普通職業者。
一個人是老實人還是無賴,憑借吉爾幾年工作練就的“火眼金睛”,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
這就奇了怪了。如果是一兩個沒出現,也許是病了,也許是被人打了甚至殺了,但是集體消失,這是在玩什麽?
難不成,他們全都被人打了或者全都被人殺了或者全都病了?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嘛。
吉爾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巡街還是要的,這是本職工作。而且,治安好了,他也不需要再處理麻煩事兒了,也算不錯。就是,有點兒無聊。
就在吉爾抱怨巡街無聊的時候,前方,迎面走來了一個陌生的壯漢。吉爾抬頭一看,嚇!這家夥長的可真夠凶惡的!
一瞬間,吉爾就聯想到,這個惡大漢不是個好人。
不過,作為一名職業的士兵,他可不能夠單憑第一印象就做出行動。雖然,他也吸收灰色收入,但是本質上,吉爾還是一個正直的下層軍官的。只不過,由於大環境的原因,由於生活所需要,他不得不乾一些不那麽見得光的勾當而已。
所以,攔住對方盤問自然是要不得的,但是暗中關注自然是需要的。吉爾給身後的手下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尾隨著餓大漢走了一段路。
然後,他就回來了,那個人好像就長得凶惡了些,實際上不是個壞人。因為,他還把手中的零食,分給了路邊的一隻流浪雜交狗。
那狗,是變異品種。雖然是魔獸的後代,但是由於沒繼承魔獸的優良血統,所以除了腦袋上有個小小的裝飾品一樣的角之外,其他的,還不如一般的狗呢。
而且長得也不可愛,不凶惡,所以,不知道怎麽就被遺棄了,然後成為了流浪狗。
話說,願意將手中的食物分給流浪狗的,應該是很有愛心的吧。那麽,有愛心的人,自然就是好人了吧。既然是好人,那麽就沒有監視的必要了嘛。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吉爾,悄悄的回到了隊伍中。
一切,都很平靜的發生。
太陽運動,偏移,轉眼間,就到了下午,到了傍晚,到了吉爾下班的時刻。
和另一隊的巡邏兵交接了之後,吉爾拖著無聊的身軀,向著平民區與商業區交接的一處酒館走去。
每次下班後,他都喜歡去那裡喝兩杯。不是因為他愛喝酒,而只是一種習慣。而且,酒精能夠麻醉神經,緩解疲憊和無聊。同時,讓他忘記現實的無奈和家庭的負擔。
男人是頂梁柱,但是也是會累的,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偶爾的,哪怕只是短時間的放松。嘛,當然,放松的方式要合理,合法,不然的話,就不是放松,而是找罪受咯。
酒館的生意,似乎沒受到影響,甚至因為門口沒有了那些熟悉的地痞無賴們,顯得生意更好了一些。
就在吉爾打算掀開酒館的門簾子進去其中的時候,他心中若有所感,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小巷子。然後,他看到一個一臉凶惡的大漢,從小巷子裡面走了出來。
是白天那個長得凶但是其實心底應該很溫柔的男人。吉爾想到這裡,對惡大漢笑了笑,然後轉身掀開門簾子走進了酒館。
獨角剛剛從一個小巷子中走出,正準備去另一個地方,繼續征服那些人類的“渣滓”,將他們統合成一股特別的勢力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那個有著一面之緣的人類士兵對自己笑了一下。
嗯?什麽情況?難道,我的行動被紗卡城內的那些貴族發現了嗎?獨角心中驚疑,然後他一轉身,走向了酒館。
酒館內外,宛如兩個世界。酒館外,風輕雲淡,一片安靜和諧;酒館內,聲音吵雜,一片熱鬧景象。
喝醉酒了的人,你還指望他安靜嗎?能夠不發酒瘋就不錯啦。
所以,酒館內的景象,可想而知。
不過,這種放松的環境,正是吉爾需要的。做了一天的規規矩矩的人了,到了晚上,也是時候放蕩一回了。當然,還是那句話,不能夠過分。
“老板,兩瓶伏特酒,一盤賀牛肉,一盤小豆莢,兩個鹹菜。”吉爾來到櫃台,對著正在忙碌的老板道。
“吉爾來了。去吧,那邊坐,東西一會兒就給你端過去。”老板忙裡偷閑的回了吉爾一句,然後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吩咐服務員端菜,吩咐後廚快點。
吉爾笑了笑,他就喜歡這種忙碌中帶著秩序的環境,走到老位置,吉爾坐了下來,一邊欣賞著四周吵雜的“美景”,一邊等待著自己的酒和菜。
就在吉爾剛剛坐下沒一分鍾,他的前方,突然投射下了一片陰影。抬頭一看,吉爾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之前那個惡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