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聽了孔有德的話之後，頓時沉默了，他現在還有什麽臉面回去，他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但是讓他現在回到大明，洪承疇從來沒有想過，他該如何面對朱由檢，如果朱由檢一怒之下殺了他，那他的內心還少一分煎熬，如果沒有殺他，而是讓他活下去，那才是最大的煎熬。

所以和死相比，洪承疇也不願意這樣活下去，況且朱由檢真的能讓他們活命嗎?既然都是死，那還不如死在代州好了，也算灑脫一些。

孔有德隨後說道:“你們都聽說了沒有，祖大壽現在已經回到京城了，朱由檢剛剛舉行了還都儀式，祖大壽還被拜官了。”

耿精忠也點了點頭，他也聽說了，只是消息不是很靈通，但是祖大壽回到大明是真的，這個消息千真萬確，既然祖大壽都可以回去，那麽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

和洪承疇的書生情節相比，孔有德和耿精忠兩人就沒有什麽忠貞節操了，現在這個亂世，如果能夠保住性命，那已經不錯了。

“我現在擔心咱們有心回去，朱由檢也不會赦免咱們，到時候再被他找個借口給殺了，索性不如在代州灑脫，能活幾天就快活幾天，沒有人管。”

耿精忠立刻轉了話鋒，他知道現在的局面，就是朱由檢暫時接受了他們的投降，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在代州帶兵駐守了，兵權是一定要交出去的，然後給他們一個閑置打法一下，過一段時日局面穩定了，在找一個借口給他們殺了，這根本就不是難題。

一番談論之後，三人也沒有討論出來任何結果，隨後就紛紛散去了，孔有德和耿精忠兩人平日裡都是聚在一起飲酒，然後就是玩女人。

洪承疇則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府上，一會絕望，一會歎息，總之就是內心傷感鬱悶，不時還會提起筆寫詩書抒發一下感歎。

此時在銀川府，李自成也已經退守銀川府半年之久了，熬過了寒冷的冬季，李自成的身體好了很多。

但是這些年李自成因為酒色過度，之前頭上還有一些黑發的他，現在已經是滿頭白發，加上整日吸食鴉片，讓他的身體更加頹廢。

銀川府的局面也沒有好到那裡去，逃到銀川府之後，李自成立刻進入了了吸食鴉片和酒色之中，將一些軍政事務全部交給了丞相牛金星和義子李雙喜。

牛金星有謀略之才，但是沒有理事的能力，更沒有李岩的治軍之力，李雙喜殘暴不仁，到處殺伐，府門口常年懸掛人頭。

這兩人接受大順朝之後，銀川府頓時烏煙瘴氣，本來就窮苦的銀川府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亂兵四處劫掠，兩人又大搞權利交易，親貴和手下充斥朝堂，作威作福，大順軍上下士氣低落，甚至還不如代州洪承疇的軍隊。

但是李自成絲毫沒有覺醒，隨著年齡的增加，李自成內心鬥志已經喪失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在中原四處流傳的草莽豪傑，騎上戰馬就可以逃命上百裡，然後四處掠奪殺戮，鼓動百姓造反。

現在的李自成整日沉浸在鴉片之中，大明這種神藥不僅李自成吸食，大順軍上下都在吸食鴉片，所以整個大順軍都顯得頹敗，沒有鬥志。

尤其下面的基層軍官，吸食鴉片，手下的士兵都是自己的私產，到處搞副業，當明軍攻破潼關，殺到西安城之後，大順軍毫無鬥志，一戰及潰，然後整個陝西紛紛被明軍攻佔。

李自成帶著殘部從延安、榆林逃入河套，但是此時在河套的李自成依然不思進取，整日吸食鴉片，軍紀渙散，將大權交給殘暴的養子李雙喜，更是讓河套地區一片狼藉。

本來河套地區是富庶之地，當年的西夏就憑借河套之地鼎力西北，北控河西走廊，但是李自成只是一個草莽，他更看重的金銀和女人，如今又沉浸在了吸食鴉片之中，自然是讓失敗的大順軍更加狼狽，早就沒有了鬥志。

和洪承疇手下的軍隊相比，李自成的大順軍其實更像一群土匪和流寇，他們沒有軍紀，也沒有什麽正規的訓練，打仗完全憑借一股勇氣，一旦遇到挫敗，就會徹底喪失鬥志，然後潰逃。

洪承疇的手下的軍隊雖然也沒有什麽鬥志，但是畢竟是孔有德和耿精忠這兩個正規的明將訓練出來的，陣法戰鬥技能都非常精通，打起來也是正規軍。

北方大地在入春之後進入了短暫的平靜之中，明軍忙著安撫百姓，剿滅土匪，屯田，一片忙碌的景象，但是這種平靜也是明軍大戰之前的準備。

就在入夏時節，朱由檢下達了明軍繼續北伐的命令，黃得功統領左路軍北上攻打河套，李守榮統領中路軍進攻洪承疇的代州，周遇吉統領右路軍防禦京城，同時出兵居庸關，進入關外，攻打大同和宣府兩地。

這次進攻朱由檢集中了四十萬兵力，得到補充的明軍編制整齊，軍備物資充足，浩浩蕩蕩地開始出征。

朱由檢準備在今年入秋之前完成第二階段的北伐任務，收復河套和山西，關外的大同和宣府，將防線推進到大明之前和蒙古人的邊線上面。

隨著明軍的第二階段北伐的開始，整個北方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整個北方也震動了。

洪承疇得知明軍北伐之後，臉上一片惆悵和絕望，手下的孔有德和耿精忠整日都在麻醉自己，沉浸在酒色和鴉片之中，但是現在也不得不面對明軍的進攻了。

和代州的絕望相比，李自成顯得驚恐不安，他沒想到明軍竟然如此快地朝著他殺來了，明軍可是剛剛手否陝西，現在又朝他的河套殺來了。

驚慌的李自成首先想到的逃命，李自成自然是草莽，非常惜命，但是他也明白眼下的時局，當年他可以帶著饑民百姓和明軍乾，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明軍絕對不是當年的無能的衛所兵。

明軍現在的戰鬥力對付滿清都是綽綽有余，更被說大順軍這種流寇出身的軍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