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見他看過來,趕緊收回關注場上比試的目光,驕傲的解釋道:“這些都是衛神醫給我們做的,自從有了這些東西,大人閑暇時間有了去處,小孩子也不往山上河裡跑了,省去了大家夥不少的擔憂。”
柳老爺聽到“衛神醫”三個字,心神就是一震,但他卻是穩住了,疑惑的道:“衛神醫?”
“哦,您是外鄉人,大概還不知道,我們這鑼巷府的神醫衛昭,他可就是我們安平村的,他醫術高明,還心系百姓,以前給我們看診只收三文錢,現在又讓我們‘演習’,了解各種天災,以後萬一有什麽火災啊,水災的,就是地牛翻身,我們都不怕了!”
剛才就聽徐伍簡單的說了這個“演習”的意義,現在再聽明子這麽一說,柳老爺三人更感興趣了,這個什麽“演習”,竟然能讓人不怕天災?
“那這‘演習’,具體是個什麽意思?”
明子一提這個就興奮,可算把話嘮到這了,關於演習,衛昭說過,越多人知道越好,不需要保密,只要有人問,盡管告訴他們就是,所以明子沒有任何負擔,從懷裡摸出一本冊子,遞給柳老爺道:“這個‘演習’,說的是各種災難演習的簡稱,具體又分成火災,水災,地動,瘟疫等好幾種……”
柳老爺接過冊子,見這厚厚一本冊子,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記錄著各種災難的應對方法,還有常見疾病的處理,瘟疫的預防和分類等等。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這東西如果真的有這種效用,那稱為寶物也不為過,怎麽就這麽隨隨便便從一個鄉下漢子的懷裡掏出來了,而且,是給陌生的人看,這要是流傳出去,這……
“如此寶物,你為何隨便就拿來給我看,這個衛神醫可知你們竟然拿他的東西這麽做?”柳老爺有些氣憤,如此價值萬金的東西,他們竟然這麽隨意的處置。
見他翻了臉,明子一怔,他本就是鄉下泥腿子,沒見過什麽世面,見對方一臉不悅又聽他說這是寶物,一時有些畏縮,支吾道:“這…我…”
柳老爺滿臉怒意,他認為這東西一定是衛昭心系家鄉親人才拿出來,讓他們早做準備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這些人卻私自往外傳。
明子有些慌,這柳老爺看著和藹可親,沒想到這一生氣,竟然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勢,他忙四處尋找徐伍,這事兒,還是讓他這個村長來說比較好,什麽炫耀,什麽解惑他現在統統不想做了。
這一轉頭,剛好看到負責安平村演習的那個衙役宋榮,忽然福至心靈,這可是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吩咐的,整個鑼巷府的村鎮都有一本,這可不是他私自泄露寶物的!
“柳老爺,您誤會了,這東西不是什麽寶物,我們鑼巷府管轄內的所有村鎮都有一本這樣的冊子,而且知府大人還說,這事兒可以盡管告訴別人,以後萬一有什麽天災,能多一個人知道冊子上的內容,就能少死一個人。”明子穩定住心神,趕緊道。
他這話引得正在專心觀看孩子們比賽的徐伍回過神,走了兩步,到了他們身邊。
聽他這麽說,柳老爺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竟然真的是知府的吩咐?
鑼巷府的知府梁浩邈,他自然知道,也專門查探過他和衛昭的來往,知道他現在和衛昭關系不錯,那他拿出這個冊子,自然不會是瞞著衛昭的。
他又開始擔心,聽這漢子所說,這冊子如今已經是村村都有的東西了,那這上面記錄的東西確實有用嗎?若是沒有效用,那如今整個鑼巷府這麽興師動眾的搞什麽“演習”,
以後一旦被證明沒有效用,只怕這鑼巷府的知府還有衛昭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相反,如果冊子上的東西確實有用,怎麽梁浩邈竟然沒有上折子,將這事兒稟報皇上?
他低頭朝一旁的十八悄聲道:“一會兒你傳信讓人去查,看看梁知府有沒有上過折子,說明鑼巷府要搞‘演習’的事。”
十八點頭應是。
徐伍這才道:“確實如此,梁知府說,如今鑼巷府沒有任何的災難,並不能證明這個‘演習’的效果,所以,他讓鑼巷府各村做例子,如果以後遇到災情,能有效果,再上奏皇上不遲。”
柳老爺一聽,神情放松了些,這麽說來,這一切都是梁知府的授意,衛昭只是寫了冊子,如果以後證實冊子的效用,那衛昭就是有功的,如果沒有效果,皇上責罰,也只會追究梁知府的責任,一切與衛昭無關。
他關心的,是會不會牽連衛昭。
既然不會牽連衛昭,他也就放下了心,又細細看起小冊子。
這冊子都用大白話寫成,條理清晰,內容簡潔,他都能看得懂。
再有明子在一旁解釋,柳老爺已經完全搞懂了,越是懂,他心裡也越是震驚,這演習,已經不需要什麽證明,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有用的, 以後但凡有變故,絕對可以幫助人逃脫危險,減少損失。
“這真是衛昭寫的?”柳老爺握著冊子,心情激動,但面上不露聲色,沉聲問道。
徐伍和明子連連點頭,雖然這冊子是通過衙門的人發下來的,但是他們早就收到了劉春生的口信了,自然知道內情。
他們兩人此刻不知不覺竟然被柳老爺的氣度震懾,知無不言,完全忘了劉春生一再跟他們說的“低調”。
柳老爺點點頭,將冊子還給明子,然後道:“這衛神醫倒是果然如你所說,醫術高明,心系百姓,不過以後對別人切莫如此說,這是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愛民如子,這才制定了這些冊子還有演習。”
明子不太明白,摸了摸頭,讓人知道是衛神醫做的這事,豈不是更好?
徐伍卻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拱手朝柳老爺鞠了個躬,“多謝柳老爺提點!”
柳老爺撫了撫須,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頭又看向廣場上的人群,還有立在身後的衛家宅子。
明子見他們不說了,扯了扯徐伍的袖子,低聲問:“徐叔,為什麽不能說是衛神醫讓咱們做的這些事?”
徐伍看了看已經轉過身的柳老爺,心中佩服,道:“衛昭只是一個大夫,說他愛民如子,為百姓做這些事,置縣令大人知府大人於何地,咱們那樣說,只怕是會給他招禍啊!”
明子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麽劉春生回來時一再的讓他們要低調,原來衛神醫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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