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很可能借閱過。”威廉?沙摩塞笑了起來，“畢竟這些書圖書館都有收藏。”

　　“但這跟找出凶手有什麽關系?”大衛?密爾斯再次發問。

　　威廉?沙摩塞收斂起笑容，轉頭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我想你們一定不知道，全美國的圖書館系統都曾被FBI侵入過，並且記錄信息很多年了。”

　　“記錄什麽?罰款嗎?”大衛?密爾斯撇了撇嘴。

　　“不。”威廉?沙摩塞臉色嚴肅，一字一頓地道，“監視大眾的閱讀習慣！”

　　“什麽……唔！”大衛?密爾斯剛要大叫，就被易雲凡猛然捂住了嘴巴。

　　“笨蛋，小聲一點！”威廉?沙摩塞沒好氣地小聲罵道，“這事可不能往外說，出了這個門大家就要裝作完全不知道清楚嗎?”

　　大衛?密爾斯聞言忙不迭地點頭，易雲凡松開手，小聲道:“威廉，我們知道輕重的，你繼續說。”

　　威廉?沙摩塞點了點頭:“出於某些目的，有些書會被做上標記，比如說和核武器有關的書籍，如果有人借閱了一部被標記的書，那他的借書記錄就會被同步發送到FBI的監控系統中。”

　　“可這不是犯法的麽?”大衛?密爾斯驚愕地反問道。

　　“FBI是不會管那麽多的。”威廉?沙摩塞對這個天真的孩子有些無語，但還是解釋了一句，“他們的借口太多了，比如說這是為了國家安全。”

　　“我想我明白了。”易雲凡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要辦理借書證就必須得填寫身份信息！”隨即精神一振，“所以說FBI有相關的名單?”

　　“是的，想知道都有誰借閱過這些書，FBI的電腦會告訴我們名字。”威廉?沙摩塞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因此我拜托了一個FBI的朋友，私下裡替我們查詢了一下，名單就在裡面。”伸出手拍著桌上的文件袋。

　　“太好了，威廉！”易雲凡大喜過望，他此刻總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隻工作了幾年的卡特路子就已經很野了，更別說在警隊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威廉?沙摩塞，雖然職位不高，但誰都不知道他的關系網到底有多大，說一句根繁葉茂絕不為過！

　　這樣的優勢是他這種新人完全不能比擬的，就像此刻，在他們的調查陷入僵局的時候，這位即將退休的老警察就為他們帶來了新的方向！

　　…………

　　“《神曲》、《失樂園》、《天主教史》、《殺人犯和瘋子》、《現代凶殺案調查》、《冷血》、《人性的束縛》、《薩德侯爵》……借閱人姓名是——約翰·多伊！”

　　接下來三人就這份名單對照著查詢起來，然後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目標。

　　這人所借閱的書籍不但大部分都涉及到了宗教與七宗罪，還有很多凶殺案、犯罪等相關的內容，十分值得懷疑。

　　於是三人決定針對這位約翰·多伊進行調查。

　　易雲凡讓威廉?沙摩塞去調查約翰·多伊的全部資料，他則帶著大衛?密爾斯前往對方的住處，準備拜訪一下其本人。

　　兩人開車來到洛杉磯北面的帕薩迪納，這裡與長灘一樣都是洛杉磯的衛星城，順帶一提美劇《生活大爆炸》裡的主角們就生活在這裡。

　　汽車駛入城南靠近郊區的地方，這裡主要是一群低產階級的生活區，兩人將車停到一棟廉價的公寓樓前。

　　“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逮捕他?”大衛?密爾斯一邊下車一邊抱怨道。

　　“因為我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易雲凡淡淡地道。

　　兩人走進公寓樓。

　　“那一會兒我們見到他要怎麽說，難道直接說，嗨，你好，請問你是連環殺手嗎?”大衛?密爾斯看著易雲凡挑了挑眉。

　　“你可以試試。”易雲凡面無表情，“如果他承認的話我會感謝你的，這將省下好多事。”

　　大衛?密爾斯無趣地撇了撇嘴。

　　兩人來到目標公寓前，看著緊閉的房門神色都嚴肅了起來。

　　易雲凡帶著一點戒備地說道:“大衛，你來敲門。”

　　大衛?密爾斯點了點頭，伸手敲了敲門。

　　半晌，裡面沒有應答。

　　“人不在?”大衛?密爾斯皺了皺眉，再次敲了敲門，依然沒有回應。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失望。

　　“你們找約翰?”這時，旁邊公寓的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可能是聽到了敲門聲，探出頭來看向兩人問道。

　　“是的， 請問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大衛?密爾斯上前一步問道。

　　“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老人搖了搖頭，然後很熱心地說道，“你們是約翰的朋友嗎?要不來我家裡等一下。”

　　“您跟約翰熟悉嗎?”易雲凡開口問道。

　　“是的，我們做了好幾年鄰居了，這是一個熱情的棒小夥。”老人咧開了嘴，裡面缺了三顆牙，所以說話有些漏風，他呵呵笑道，“只是他工作比較忙，整天都早出晚歸的。”

　　“您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麽嗎?”易雲凡眼睛一亮。

　　“你們不是他的朋友嗎?”老人有點詫異地問道。

　　“我們是洛杉磯重案組警探。”大衛?密爾斯亮出了警官證，“想找約翰?多伊協助調查。”

　　“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記者，其他的都不清楚。”老人臉色一變，迅速說了一句，然後毫不猶豫地縮回屋內，嘭地關上了門。

　　兩人見狀苦笑了一下。

　　“又是一個討厭的記者。”大衛?密爾斯聳了聳肩，顯然上次遇到的那個男記者讓他對這個職業有了不好的印象。

　　“現在怎麽辦?”他看了一眼約翰?多伊的房門，“要不我踹開它，進去搜一搜?”

　　“不行，我們沒有搜查令，擅闖進去是犯法的。”眼見白跑一趟，易雲凡也很失望，聽到大衛?密爾斯不靠譜的提議趕忙阻止他，隨即歎了口氣，“走吧，回去看看威廉有沒有什麽發現。”

　　兩人遂離開了這裡。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背後一直有一雙陰鷙的眼睛在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