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構左盼右盼,終於是把一幫老家夥給盼來了。在啟廈門南北大街的時候,他就看到李震等人的家仆悄悄離開了,杜構當時就猜測他們肯定是回去搬救兵了,果然,現在人來了。
程咬金聽到吵鬧,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就差一點,他就成功了,只要把杜構扶進後院,就大功告成了,到時這幫老家夥來了也無所謂。
只可惜,晚了一步。
程咬金暗歎了口氣,給女子使了個眼色,立刻決定終止行動。
“程老匹夫,你給我出來!”
“程知節呢?你把我兒子怎麽了?”
......
聽著外面的聲音,程咬金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還堆著笑,這種場合,他見多了。
這邊程咬金剛準備好,正門處,兩個中年人和一個老年人已經闖進來了。
“哈哈哈,懋公、敬德、秦老哥,快裡面請!”
“你少我來這一套,我問你,我兒子呢?”一個面色較黑、身材魁梧但相貌卻很英俊的中年人黑著臉道。
此人正是尉遲敬德,長安一霸!
“知節,你我同朝為官,你這麽做,怕是不合適吧?”說話之人,四方臉、高鼻梁、細長眼睛、皮膚白皙,身著儒衫,還留著一撮山羊胡,看起來更像是個書生。
此人便是能與李靖並稱李績李懋公。
“程公爺,阿郎讓我來帶小郎君回府!”
程咬金砸了咂嘴,感覺有些頭疼,一下子這麽多人來興師問罪,縱使是他也一時難以招架。而且最難的就是那個老人管家,雖然他進來後就說了一句話,但是程咬金卻是很在意,因為這人是秦府的管家,他和秦瓊可是發小的交情,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秦瓊生了間隙。
“哈哈,這話怎麽說的?幾位賢侄在我這好得很,你們多心了!”
......
杜構在裡邊,趴在桌子上,耳朵卻一直聽著,聽李績等人的態度他就知道,今天這事,鬧不大。因為如果李績等人如果真生氣了,不會對程咬金興師問罪。都是武將,真要是感覺被欺負了,那肯定就直接動手了。
而現在,雖然聽著怒氣衝衝,那不過是討個說法,要個台階罷了。
杜構不甘心了,他可是差點被坑了,不管怎麽樣,今天都要討點利息。而且,他也要找機會回家,萬一一會李績等人帶著李震幾個走了,把他留下了,他照樣危險。
打定主意,杜構就開始想辦法。
而就在這時,杜構突然感覺那個女子竟是慢慢向他靠近,甚至還伸手推了推他的頭,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杜構先是一愣,旋即計上心頭。
......
那邊,程咬金好說歹說,終於把幾人說通了。
李績等人其實也不是真的在意,他們只是下人說程咬金綁了小郎君,他們就知道,準是程咬金又鬧什麽么蛾子了,出不了什麽大事。所以,他們本來也沒準備怎麽著。
然而,就在李績等人準備讓人帶上李震等人回府時,正堂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哎呦,誰扎我!”
......
想到了主意的杜構,再被那女子再一次碰頭之後,杜構猛地跳起來,口中大叫:“哎呦,誰扎我!”
所有人都蒙了,包括那女子,她都被嚇了一跳,她只是想看看杜構的長相,沒想到剛一碰杜構,杜構就醒了,還說她扎人。
女子滿臉的迷茫,
難道是她的皮膚帶刺? 杜構當然是裝的,不過這不重要,他只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醒過來的借口。
杜構跳起來,微眯著眼,邁著迷蹤步,晃晃悠悠的,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杜構先是抽空看了那女子一眼,那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美女,長相雖然貌美,但是她更出眾的是那身柔弱的氣質,讓人一看心生一股憐惜之意。
杜構頓時一個機靈,晃了晃身子,撇過腦袋,然後走出去,踉蹌了幾步,似乎是在找人,沒一會,杜構三兩步直接撲到了尉遲寶琳身上。
程咬金等人一陣錯愕,都不知道杜構這是怎麽了?喝多了耍酒瘋?
尉遲敬德和李績自然是認識杜構的,所以,他們也沒說話,只是想看杜構要做什麽。
程咬金隱隱感覺不對,卻也無可奈何。
另一邊,杜構攤在尉遲寶琳身上,手下卻用力,狠狠地掐了尉遲寶琳一下,尉遲寶琳嗷的一聲,也清醒了。
杜構心裡一樂,隨便拿了兩個空酒壺,把其中一個遞給了尉遲寶琳。
“來,寶琳,接著喝!”
尉遲寶琳突然被掐醒,整個人還蒙著,但一聽喝酒,瞬間就來了精神。
“來,喝!”
“喝!哈哈,寶琳,其實我早就想和你...結交了,今兒我...我...我等了你一上午,你沒來,誰知道你竟然被人給五花大綁了......你說程叔叔也真是的,不就是點生意吧?還至於出動左領軍,今天那陣勢嚇得我現在還心驚膽戰呢。來,喝酒。”
杜構一直在裝醉,說話斷斷續續的,還大舌頭。
尉遲寶琳早就不省人事了,只是聽到喝酒,就本能的舉起酒杯。
另一邊,尉遲敬德和李績已經聽得火冒三丈了。他們可不知道程咬金出動了左領軍,還真把李震等人給綁了,現在一聽,頓時感覺自己被打臉了,再看看自己被灌得不省人事的兒子,一看就糟了不少罪,這些人前半生征戰天下, 都是老來得子,自然心疼得不得了,同時,便把程咬金給怨上了。
就連那個秦管家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了。
程咬金的臉已經黑了,心中不斷暗罵,這小兔崽子,這不是給他找事嗎?
其實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杜構到底醉沒醉,如果真醉了,為啥會無緣無故找上尉遲寶琳。要是沒醉,看著也不像啊,而且,要是真沒醉,剛才他為啥要裝醉?
不過,如果杜構真的沒醉,那就麻煩了......程咬金眼中擔憂,一閃而過。
另一邊,杜構卻沒打算就此罷休,他假裝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接著語出驚人。
“寶琳,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這程叔叔啊,好客是好客,就是不太講究,你說,他今天自己一口酒不喝,卻把咱們都給灌醉了,太陰險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不是說他最喜歡喝酒嗎?哦,對了,剛才我好像還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娘子,嘿嘿,你說,不會是給你準備的吧?這要是......趁你醉倒......然後把你......嘿嘿嘿嘿......”
杜構說著,突然一歪腦袋,打起了呼嚕......
另一邊,程咬金腦子嗡的一下,臉色瞬間難看無比。
尉遲敬德脾氣暴躁,聽著杜構的話,在看著眼前的場景以及那個突兀的女子,他瞬間就誤會程咬金真的要對付尉遲寶琳。
尉遲敬德眼睛一紅,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拳頭就打了過去。“程老匹夫,你居然如此狡詐,這種事你居然也敢做的出來?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