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杜構的小院依舊燈火通明。
小小和小七都已經回來了。
小小回來後,按照杜構的吩咐,一直在組織仆人將采摘的花瓣去雜,晾乾。
而杜構這邊,則是要另一個他異常慎重的新發明——蒸餾酒!
采集花瓣、做蒸餾酒,這一切都是為了製作一樣東西,就是穿越者泡妞必備產品——香水!
製作香水送給長樂,杜構也是有考慮的,首先肯定是因為香水是大部分女人都不會拒絕的東西。送女人香水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其次,便是長樂的病!據杜構所知,歷史上的長樂英年早逝,和長孫皇后一樣,都是病逝。但是具體是什麽病,無人知曉。很多人都猜測,長樂是遺傳了長孫皇后的氣疾,就是類似於哮喘病。
但是杜構一直心存疑慮,長孫皇后或許真的有氣疾,畢竟之前長樂就向羅炳堂求過氣疾的藥方。但是長孫皇后是否真的因為氣疾而死,這還不能確定,因為杜構記得,長孫皇后一生之中生了七個兒女,都說生一個子女就會要了母親半條命,長孫皇后卻生了七個,以古代的醫療條件,就算是皇家,連生七個兒女,長孫皇后就算身體健康估計也得沒半條命,所以,長孫皇后的死不能完全歸罪於氣疾。
那麽同理,長了是否遺傳了氣疾,遺傳的氣疾是否嚴重都是未知數。再者,今天長樂也是喝了不少酒,雖然貞觀朝的酒度數低,但酒畢竟是酒,如果有氣疾的人,根本不能喝酒。
現在長樂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病,杜構也不好直說。所以為了確定長樂是否有氣疾,杜構做了香水,哮喘病人是不能聞香水的,如果長樂對香水有反應,那就必須要及早治療了。
製作香水很簡單,過程並不複雜,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兩個,酒精和定香劑。
定香劑好弄,麝香、靈貓香、海狸香等都是天然的定香劑。
關鍵就是酒精,要想弄酒精,就必須要做蒸餾酒。但做蒸餾酒,就又涉及了另一個問題——糧食。
俗話說酒是糧,尤其是蒸餾酒,更是費糧食。在沒有雜交水稻的古代,糧食就是命,不光是百姓的命,也是一個國家的命,所以,一切有關糧食的事情都應該高度重視。
當然,現在貞觀朝還真不缺糧食,雖然不算太富足,但也沒有饑荒,所以,弄些糧食釀酒沒問題,但這需要有個度,如果釀酒過度,也會引起糧價上漲,進而引發饑荒。
杜構之前一直很猶豫,要不要弄蒸餾酒,後來他想著,蒸餾酒既然出現了,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想辦法如何提高糧產。
身處位置不同,想問題的高度自然也不同,如果杜構就是個普通商人,哪還有這麽多的憂慮?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一個不起眼的屋子裡,只有杜構、小七、三子三人,屋內,兩口大鍋火燒的正旺,兩口大鍋上面,都扣著一個密封的大木桶,大木桶上方密封,從中心位置伸出一根竹管,竹管互相對接,延伸至兩側,插入旁邊一個更大的木桶中。
這就是杜構臨時讓胡鐵做的蒸餾設備,胡鐵確實厲害,僅僅兩個時辰,就給杜構完美的做出了兩套設備,杜構試了一下,密封性非常好,杜構還研究了一下,卻不知道,胡鐵用什麽辦法做的密封。
兩鍋酒已經蒸了有一會了,已經有不少酒液冷卻出來了,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誘人的酒香。
小七和三子倆人臉都紅紅彤彤,好像都有些醉了,倆人眼睛緊緊地盯著那蒸餾出來的酒液,不停地咽著口水。
看倆人雙眼放光的樣子,杜構忍不住打趣。“瞧你們倆那德行,能有點出息吧?”
“郎君,這是啥啊?怎這香?”
小七已經算是杜構的心腹了,所以說起話來比較隨意。其余的人像三子,雖然知道杜構平易近人,但是真要交流起來,還是有些拘謹。
“你說呢,酒蒸出來的東西,還能是啥?”
“可這酒怎這香?就算是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吧?”
杜構失笑道:“什麽瓊漿玉液,這就是普通的酒。”
小七眼睛轉了轉,然後往杜構這邊蹭了蹭,討好般的道:“郎君,俺能償一口嗎?”
杜構一巴掌把小七賤臉拍開。“去,一張大長臉,還在這賣萌。”打趣了一句,杜構接著道:“你們放心,你們要是想喝,以後讓你們喝個夠,比不過現在不行,這剛蒸餾出來的酒不能喝,有毒的,要放一段時間,在經過勾兌,才能引用。”
小七一聽,頓時咽了口口水。“啊?這東西有毒?”
“瞎叫啥?又不會死人,就是會頭暈頭痛,跑肚拉稀。而且,放一段時間就沒毒了。”
“哦,這樣啊。 ”倆人都松了口氣。
杜構看著蒸餾出來的酒,想了想,像是看向小七道:“小七,明天你去找何叔,讓他給我找十個人,這十個人男女無所謂,乾活利索就行。我就要求一點,忠心,要絕對的忠心,不能出一點差錯。”
小七聞言,凝重的點點頭。“郎君放心,我知道了,此事不難,定不會出差錯。”
杜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其實他知道,那有什麽萬無一失,尤其是忠心這東西,最容易善變。
老話說的話,沒有什麽人是永不背叛的,如果沒被說服,那只能說明你開出的價碼不高。
杜構現在也只能是想辦法盡量保守蒸餾酒的秘密而已。
“另外,三子,這裡以後就由你來負責,這兩個鍋,一鍋蒸酒精,一鍋蒸酒,需要分別儲藏,一會你來我書房,我教你如何蒸酒,事後如何處理,另外,你還要幫我弄一個酒窖.....嗯,總之,以後有關酒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
三子祖輩也是杜家老人,三子的老爹就是現在的杜家帳房,所以,忠心方面不用懷疑。
而三子聽說自己以後負責這種神奇的酒,已經興奮的不能直咧嘴了,他就算再笨也知道這種酒的珍貴程度,他能負責這事,足以說明杜構很器重他。
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以後也不會愁酒喝了。
一旁的小七聽完,也沒什麽嫉妒的,他現在負責杜構吩咐的所有事,任務可比三子重得多了。
看著蒸餾酒一切順利,杜構也是松了口氣,一直忙活到深夜,小院才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