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聞重給杜構準備了一輛馬車,執勤的席君買和姚瀟扮作夥計,出來給杜構趕車。
一上馬車,本來有喝的爛醉如泥的杜構瞬間睜開了眼睛,無神的雙眼也漸漸恢復了神采。
“咚咚咚!”杜構敲了敲馬車。“誰在外面?進來一個說話!”
外面的倆人一聽,席君買直接進了車裡。
“咦?公子,您沒醉?”
杜構揉了揉臉。“能沒醉嗎?那可是正宗的蒸餾酒,勁大著呢。”
“那您這是?”
“呵呵,醉了不代表失去意識,我只是頭有點暈而已。”
席君買頓時恍然。“敢情您剛才是裝的?”
“算是吧。”杜構淡淡一笑。“主要也是氣氛轟到那了,心血來潮而已。”
“我從來沒見過公子失態。”
“很嚇人嗎?”杜構好奇。
“那倒不是,就是不明白公子為什麽說那些?那不都是機密事?”
“什麽機密事?”杜構搖搖頭。“我說的那些,其實聰明人都明白,只不過他們不說而已。不管我是為了什麽,終究是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一旦涉及到利益,在怎麽的光明正大也化解不了仇恨,所以,這世間之人不是聰明人少,而是裝糊塗的人太多!”
席君買呆了呆。“那您的意思是,您今天說這些話是故意的?”
“算是吧。這不過兩天報紙就發行了嘛。我提前說些酒話,把事情挑明。也能警醒一些裝糊塗的和叫醒一些真傻的人。算是為那天減少點麻煩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說的舒服。”
杜構抻了個懶腰,笑道:“很久有這麽痛快的時候了。”
席君買有些心疼杜構。“公子你太累了。”
“嗨,年輕嘛,累點好。”
杜構笑笑,旋即看向席君買。“怎麽樣?這三個月,呆的寂寞吧?”
“還好。公子教的東西我們還沒有完全學透,功夫也還沒練到家,還需要多加磨煉。”
“明白就好。這凡是成功之前,都要耐得住寂寞。就算是讀書科舉,那也得有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啊。你們才半年的時間,已經算是很快了。對了,之前有人似乎耐不住性子了?我跟老擎說了,他解決了嗎?”
一提這事,席君買就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真是公子吩咐的,我就說他那明天怎麽那麽大的脾氣?那天回去後,他就找每個人,包括我,挨個談心,之後還讓我來了一次地獄訓練,把所有人練得都沒脾氣了。”
“啥?鍾擎談心?”杜構眨了眨眼。“他還會這個?”
“咳咳,他會什麽啊,他談心很簡單,就是拳頭加警告,搞得有些人都有怨言了。”
杜構哭笑不得。
“呵呵,這老擎,我當初就對他不放心,果然,半年了,還是那德行。”杜構笑了笑,旋即突然面色嚴肅道:“你回去後,好好安撫他們一下,盡量別讓人心裡有疙瘩,畢竟你們不是普通的隊伍,彼此需要坦誠。當然了,如果真有人耐不住寂寞,那就讓他走,但是他走之前,你需要保證他對訓練的事不能泄露一個字,實在不行,就算是終身囚禁也在所不惜。”
席君買眼神一凜,知道杜構動了真怒,急忙點頭答應,他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如果特種兵訓練之法被泄露了,那以後不說天下大亂,杜構起碼會被連累治罪。
想到這,席君買臉上浮現一抹狠色,他自己怎麽樣他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連累杜構,那他絲毫不會有心慈手軟。
“行了,這事你處理吧。對了,我也和你交個底,你們抓緊訓練,半年之內,我會讓你們體驗一下什麽叫真正的特種作戰的。嗯,這是你知道就行了,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席君買一聽,頓時臉上浮現一抹潮紅,辛苦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公子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杜構點點頭,旋即抽了抽鼻子,然後沒好氣的看向席君買。“最近你們是不是偷懶了?”
席君買一怔,急忙搖頭。“沒有啊,公子給的訓練計劃,我們每天都在認真的完成絲毫都沒差過,有時候還自己加練呢!”
“屁!那我怎麽聞到一股臭腳丫子味?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一定要注意個人衛生,裡安孫道長都說了,如果衛生搞不好,會生病的!別人可以生病,你們呢?”
席君買聽罷,臉紅了。“咳咳,公子,這......其實我們每天都有洗澡的,可是這腳臭,您也知道,有時候,我們的腳不是洗澡就能不臭的。”
“嗯?你們有人得了腳氣?”杜構皺皺眉。“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們,沒有香皂,你們洗了洗不利索,這事以後再說吧。”
席君買撓撓頭,心中無語,自家這公子什麽都好,就是太愛乾淨,他們一群大老粗,怎麽可能身上沒味道?
瞥了眼席君買,杜構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他也解釋不清楚,也懶得解釋,索性閉目養神。
麻蛋,這酒事後上頭啊,剛才還沒啥感覺,現在腦子有些暈了。
......
出了茶樓,狄知遜沒有在到別處溜達,而是直接回了家。
狄府中,狄孝緒還沒回來,幾個哥哥和他也不住在一起,平時幾天也見不到一面。所以狄知遜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臥房中,一個少婦正在床上哄孩子,狄知遜一見少婦和孩子,整個人都融化了。
“夫君回來了?”少婦急忙迎上來,幫狄知遜寬衣。“夫君喝酒了?”
“嗯,今天碰到一個投緣的人,一高興喝了幾杯。”
“投緣的?這是好事啊?夫君是第一次認識?”
“算是吧, 以前只聽過他的名聲。”
“哦?是誰啊?”
“杜構,杜清和!”
少婦一驚。“居然是她?”
“夫人也認識?”
“瞧夫君說的,妾身怎麽這段時間也常去娛樂樓,怎麽可能不知道杜清和?”
“也是,我把這事忘了。那你覺得,杜清和是個什麽樣的人?”
“呵呵,夫君這可為難你妾身了,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這些?妾身只知道,自從杜清和一鳴驚人之後,咱們長安多了很多熱鬧,也多了很多樂趣,至少像我們這些深閨之人,也不再是整日無聊了。”
狄知遜聽罷,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