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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109章:朝會
  天色漸亮,晨鍾響過三遍,百官都已在未央宮正殿中聚集。

  年關將至,偶有一兩聲“爆竹”響起,雖朝野上下氣氛都肅穆得很,但多少也增添了些許喜慶之意。

  “咦,公主殿下今朝為何穿得這般隆重?”侍女進門,看著一身鎏金凰袍的李曼詫異道。

  她在宮中向來衣著隨意樸素,只有在一些重大祭祀或者典禮上她才會穿得這麽正式。

  “我是大秦長公主,穿這身有何不妥嗎?”她微笑著問了一句。

  “自然是沒有絲毫不妥當的地方。”侍女急忙低頭答道。

  “那就好。”李曼往門外走去。

  身後的侍女微微愣了一下,心中頗是奇怪,總覺得今日的殿下跟往常不太一樣。

  在幾位王子公主中,要數長公主最為溫和,從沒發過脾氣,也極少出宮遊玩。

  平日裡大多數時間都在讀那些詩書,偶爾也會學著尋常女兒家那般做些刺繡女紅。

  性情倒是有些寡淡,不爭不搶的,也不過問任何事,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很少人會記得大秦除了那幾個聲名在外的王子之外,還有一位長公主。

  她來到未央宮南側,沿著青石台階緩緩登上一座石壇。這裡是星象台,也是九龍祖脈交匯之地。大秦王族的宗廟就在這裡,裡面供奉著歷代皇帝的牌位。

  她走進這座不算太大的廟堂中,仰望著供奉台上最高處的那個牌位,上面寫著始皇大帝秦政。

  再稍下,依次是秦氏七位皇帝的牌位。在這裡供奉的所有皇帝,都姓秦。

  若是父王駕崩了,他應該也會被供奉在這裡,那麽這裡便多了一位李姓牌位,我來這裡參拜也就合情合理。可現在,這上面全都是姓秦的,就讓人有些為難了,她暗自想著。

  “老先生,你說我算是真正的大秦長公主嗎?”她站了半響,輕聲問道。

  她的內心一直很糾結,知道二十年前的秘辛,她的父親把染血的王座從秦氏王座那裡搶了過來。

  每每想起,她都有些羞愧,覺得自己本不應是大秦的長公主,只是鳩佔鵲巢罷了。

  “你,可以是。”身後一個抱著石盤的老者應道,他是大秦的星象師,在這裡呆了很多年。

  李曼聞言在原地立了一會,向著高台拜了三拜,而後恭敬地向那老者行了一禮,退出廟堂之外。

  她沿著石階快步走下,不多時便到了李瑤的寢宮。

  “滾開,我不要吃。”還未行近,遠遠的就聽到瓷器破碎和李瑤帶著哭腔的哭鬧聲傳出。

  自變故發生後,武後就把她囚禁在此處,不得離開半步。

  “趙公公,可否讓我進去看一下?”李曼說道。

  武後把她禁在此處,讓心腹趙賢親自看守,確保她不會再生出什麽意外。

  趙賢猶豫片刻後還是點點頭。

  李曼推開門走進去,只見兩個侍女顫栗著低頭站在一旁,地上是破碎的瓷碗,湯汁灑了一地。

  李瑤披散著頭髮趴在床上,不停地啜泣著,眼窩紅腫,臉色枯黃,形容憔悴,短短幾天就成了這般模樣。

  “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嗎?”李瑤看見她走進來,已經哭乾的淚水又重新滑落幾滴,心中委屈之意更甚。

  這個姐姐與自己並不怎樣親近。其實也不僅僅是她,另外幾個王兄彼此之間少有往來,包括她的親哥哥啟王。

  生在王室之中,錦衣玉食,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只是她常常會覺得很孤單,

沒有什麽可以說話解悶朋友,幾位兄弟姐妹也是如陌生人一般,見了面也鮮有言語。  所以她漸漸的就很刁蠻任性,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是我的妹妹,我怎會笑話你呢。”李曼走到她的床邊柔聲說道。

  “把這些收拾了,重新取些膳食來。”她又吩咐道。

  “你看你,快別哭了,趕緊吃些東西,別餓壞了身子。”李曼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臉頰眼角,憐惜地說道。

  “曼姐姐,我真的沒有殺他們。”李瑤看著一臉溫和的她,終究是忍不住放聲大哭,幾日的情緒一並爆發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是那些下人給我的酒,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想要害他們。”她趴在李曼肩膀上,語無倫次地說著。

  “姐姐知道不關你的事,是那些人的詭計。”李曼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我好害怕,昨夜裡我聽到有人說母后可能要把我送到齊國去,我好怕,我不想去齊國。”李瑤哭泣著說道,身子不住地顫抖,驚慌失措。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放心吧,姐姐不會讓他們把你送去齊國的。”李曼把她摟緊,抱著她說道。

  “你呀,就乖乖的吃完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太多。”

  “真的嗎?”李瑤愣愣地問了一句。

  “當然啦,姐姐什麽時候騙過你。”李曼微笑著說道。

  “姐姐。”李瑤緊緊抱著她,平日裡不怎麽親近的姐姐,此時卻是讓她覺得心安不少,不再那麽恐慌。

  “好啦,你在這裡等著,姐姐這就去跟他們說。可別再哭鼻子了。”李曼幫她理了理頭髮,站起來說道。

  她出了李瑤的寢宮,徑直向著未央宮的正殿走去。

  此時的正殿中,鴉雀無聲,數百名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今的局勢諸位已經知曉,當務之急是派出使臣持國書前往齊國,向齊王陳明利害,說服他息兵休戰。”武後在高台簾後說道。

  “武後娘娘,如今齊王正值悲痛關頭,未必就肯聽信我們使臣的一面之詞,相信這是西涼陰謀所致呀。”有老成持重的臣子開口說道。

  “對呀,可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齊國王子公主是西涼所害嗎?”另一臣子接著說道。

  “哼,若不是西涼,難道是小公主的本意不成?”武後冷聲說道,行事的人乾脆利落,不留半點痕跡,她嚴刑拷打了李瑤身邊的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聽到武後帶著寒意的話語,殿中再無一人敢接話。

  “有無證據並非重點,齊王身為一國之君,必能明白與我大秦交戰百害無一利,只會讓西涼坐收漁翁之利。但他一時衝動,舉兵與大秦宣戰。如今想必他也冷靜了不少,或生悔意。他知道戰無益處,可若是就此退去,則聲威大損,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上官君月立於百官之前,分析道。

  “我大秦派出使臣送還兩位王子和公主的遺體,並且適當的割地賠款,把東境一些貧瘠之地割讓給齊國,以示誠意,給齊王台階下來,齊軍自退。”她繼續說道。

  “寸土寸金,我大秦豈能做出割地賠款這等屈辱之事?”有老臣當即高聲反駁。

  上官君月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緩緩說道:“神州大地,四海八荒本皆應是我大秦國土。可如今分崩離析,被諸侯佔據,成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國家,所為何故?”

  “又是否讓在場的諸位感到恥辱?”上官君月再問一句。

  無人應答。

  “就是因為我們大秦國力羸弱,不夠強盛,無法蕩清諸多亂臣賊子。以至於西涼和齊國舉兵進逼,朝野上下恐慌。倘若我大秦國力強勢,兵強馬壯,人才濟濟,將星如雲。齊國王族死在了帝都,那又如何?齊王膽敢向我們宣戰嗎?”上官君月高聲說道。

  “弱就是弱,承認不夠強大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在這種外敵環伺,內亂頻生的時候,還有人把如今的大秦當成是三百年前那個一統天下的大秦。”上官君月厲聲說道。

  武後默默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她心中甚是寬慰,這個女子果然很不錯,見識和氣魄都足夠超凡。

  她不禁看了一眼站在左側滿臉不耐的李啟,心中難免歎息,兩人年紀不過相仿吧。

  “須知兩國交戰,大秦勢必陷入嚴重的危機,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恢復元氣。割讓一些貧瘠之地固然有損顏面,只是孰輕孰重,諸位心裡也有數吧。”上官君月環視全場,朗聲說道。

  諸臣低頭沉默著,無人反駁。

  “就依上官首相所言,何人願意出使齊國?”武後沉聲問道。

  百官原本就低著頭,聞言後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且不說到了齊國,齊王會不會怒殺來使,光是這一路就凶險難測。誰都知道皇帝陛下已然病重,隨時可能駕崩。

  一旦駕崩將會引發大動亂,朝中諸多派系必定會找個借口與武後撕破臉皮。

  明面上大家都在為大秦著想,可私底下有些人抱著什麽樣的想法,只有天知道。

  就算齊國真的和大秦打起來了又怎樣?不過是死傷百十萬士卒罷了,再去征召一些便是了,反正大秦有的是人。

  國庫吃緊,軍餉不夠又怎樣?加些賦稅便是了,反正那些屁民吃少一點穿少一點也不會死。會死?死了就死了吧,無傷大雅。

  能站在大殿上的都是聰明人,其中利害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心裡知道有很多大人物都希望兩國打起來。這樣就有非常充足的理由逼迫武後下台。

  是你和你的女兒為大秦惹來戰禍。

  明白了這些,哪裡還有人敢主動請纓,全都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底,省得讓台上那婆娘看見,點了自己的名字派出去。

  武後冷眼看著下方的諸臣,目光逐個逐個掃過,眼中寒意愈漸濃厚。

  上官君月回身看了一眼那些低著頭的臣子,這情形她早有預料,但終究是忍不住暗歎一聲。

  也隻好自己親自走一趟了。這些廢物,即便是願意去,多半也是到不了齊國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離開帝都,那些人會不會趁機對武後發難。

  這種緊要關頭,隨時都可能發生巨大變故,不坐鎮帝都,總是無法安心。

  上官君月望著殿外,眸子仍是一片平靜,宛若深潭。內心卻頗是糾結,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在這種時候離開帝都。可若是不去,戰禍起時,又不知苦了多少大秦子民。

  正當她左右為難之際,目光盡頭處的殿外白玉橋上,一道青衣身影緩緩走近,步履沉穩而富有節奏感,長袍飄飄,神情從容又帶著些許不羈。

  他被守衛攔住。

  哼,傻比,以為這樣子走路很帥氣麽?

  上官君月咬了咬牙,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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