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浩先發製人,說得又是事實,一時之間李慶善找不到話來反駁。
王浩得理不饒人,繼續說:“五天之內整個京師都將會知道這個消息,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免得到時候被治個欺君之罪,客死異鄉可就不好了。”
“王丈人,不知你的消息從何而來?”馬政內心非常驚訝,但表面還是很客氣。
“我的消息自有來處,我保證我的消息絕對是真的。和女直人聯盟,無異於與虎謀皮,馬丈人,我奉勸你一句,切不可自誤,落得個萬世罵名。”王浩勸說道。
……
火藥味十足的談話,使得雙方不歡而散。王浩的消息和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李慶善和馬政兩人將正事都給忘了。
馬政一行人離開之後,沈長卿微笑著道:“他們此行應該是為了《新聞報》報道金遼之戰的消息而來的。”
“肯定是的,只是二郎太猛了,讓李慶善和馬政兩人連話都沒說出口。”王康大笑道。
“二郎,你剛才說得是真的嗎?”沈長卿好奇地問道。
“肯定是真的,你下一期的《新聞報》便可刊登這個消息。”王浩保證道。
“既然是真的,二郎你也不用擔心宋金聯盟了。”沈長卿樂觀以為這個消息便可徹底地斷兩國的聯盟。
“文伯,這個消息最多只能延緩兩國的聯盟,朝廷對燕雲十六州太渴望了,而且朝廷中主張宋金聯盟的勢力又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王浩感歎道。
“那《新聞報》的戰鬥便不會停止!”沈長卿鬥志昂揚地說。
……
而馬政將李慶善等人送到寶相寺之後,便要告辭。
李慶善拉著馬政解釋道:“我主的確已經派遣使臣烏林答讚莫去了遼國,但這一切都只是緩兵之計。”
“李丈人不該瞞我的,現在讓我等很是被動。”馬政懊惱地說。
“遼國人背信棄義,多次欺侮我主,我大金與遼國乃是生死仇敵,遼國不亡,我大金永不罷兵。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等,我等明日便告辭回大金。”李慶善道。
“不急,等我見了涇國公再說。你們留在這裡千萬不要亂跑,現在正是是非不明之時,恐怕會橫生枝節。”馬政勸說道。他現在也不敢放他們走,如果事情真如王浩說的那樣,而他又放跑了金國使臣的話,那真是罪上加罪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也許這樣才能解釋得清楚。”李慶善問道。
“不用了,待我見涇國公之後,看涇國公如何答覆再說。”馬政拒絕道。
“馬丈人,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絕不說故意欺瞞你們的。”李慶善誠懇地說。
“我相信你們,涇國公也相信你們,但朝廷的大臣們卻不一定都會相信,為了防止此事出現反覆,我現在必須去和涇國公商議應對之策了。”馬政知道必須要趕在消息散播出去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
……
離開寶相寺,馬政一刻也不敢耽誤,他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童貫府上。當童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兩人經過一番商議,童貫決定進宮先將這個消息告訴趙佶,讓趙佶來定奪。
至於《新聞報》的事情,一通忙下來,馬政居然給忙忘記了。
趙佶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召蔡京等人前來商議。商議了一番之後,眾人也害怕金國人欺詐大宋的,便決定先讓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帶著登州牒文送金國使臣先回國。
就這樣兜兜轉轉地,歷史又重新走回了原來的路上。 當然王浩也就差一點能破壞了宋金聯盟。隨同李慶善一起來大宋的還有兩個女直使者,一個名叫散都,是熟女直人,另外一個名叫勃達,是生女直,而李慶善本人是渤海人。
在歷史上,無論哪個時代哪個民族,只要帶熟字,就表明是有戶口的,是納稅的;而只要帶生字,就表明是沒有戶口的,從來不納稅的,基本上長期生活在深山老林裡,或者很偏遠的地方。
勃達的性情耿直暴躁,他發現寶相寺的宋軍突然多了起來,並且將整個寶相寺都嚴密地監視了起來,再聽李慶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便揚言要殺出汴京返回金國。幸得李慶善和散都兩人還比較冷靜,在兩人極力勸阻之下, 勃達才勉強忍了下來。
……
王浩在新封丘門一帶小有名氣,出來打探消息的琴兒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就找到了王浩的家。在王浩的家中,琴兒受到了盧氏和謝素秋的熱情接待。在得知王浩在潘樓街之後,琴兒便直接去了潘樓街。
“小娘子,你怎麽來了?”正在彩棚忙碌的王義看到琴兒,趕忙停下手裡的活,興奮地問道。
“怎麽?不高興看到奴嗎?”琴兒嘟著嘴巴問道。
“哪有,能見到小娘子,我高興還來不及了。”王義急著辯解道。
“那……那你這兩天怎麽沒來啊?”琴兒輕聲問道。
“這……”王義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麽解釋,他可不敢說是王康不讓他去的,他想起王康對他說的話,說是如果張真奴前來,馬上將人帶到他這裡來,“我家官人在潘樓裡,我帶你去見他,你見到他,自然一切都會明了。”
琴兒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今天她來就是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
……
琴兒的到來並沒有讓王浩和王康兩人感到驚訝,反而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在潘樓,琴兒受到了兩人的熱情接待。而王浩也找了一個理由便搪塞了過去,最後還根據王康的提議,王浩還和琴兒約定,明日他帶張真奴去禦街遊玩。
琴兒從王浩這裡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便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我感覺和你待久了之後,我好像變壞了,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王浩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像是一個北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