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來豐樂樓的頻率並不高,但王浩的運氣不錯。三天之後,牛二便發現李師師已經到了內西樓,他便立刻通知了王浩。
“帶我一起去。”王浩知道牛二看到惜奴肯定是話都說不完整,這個事情如果交給他來辦十有八九會弄砸。
“這……”牛二有點猶豫了。
“別鋁耍認氯綣偌依戳耍刪筒緩冒熗恕!敝煊尚=辜鋇饋
“那好,我帶你去。”牛二一咬牙點頭道。
……
西樓是豐樂樓五樓中最大最高的一座,正好在豐樂樓的縱軸線盡端。王浩跟隨著牛二來到內西樓樓下,遠遠看見一名女子正在指揮著人群打掃布置著內西樓,王浩心想:看來今晚趙佶真的要來。
“那便是李行首的婢女惜奴。”牛二指那名女子道。
王浩不敢耽擱,趕緊走了上去。惜奴見王浩急匆匆地直奔她而來,又見王浩身穿豐樂樓的衣服,便先開口問道:“大伯,有何事?”
大伯,是對店裡當差的小兒子的稱呼。
“我有一事需勞煩小娘子?”王浩微笑著施禮道。
“是不是店裡有什麽事?”王浩得體的表現,讓惜奴的戒備放下了許多。
“不是,是我想請你將這個交給李行首。”王浩從懷中掏出紙條遞給惜奴道。
“這是……”惜奴看了一眼王浩,並沒有接過紙條。
“我聽聞李行首乃曲詞大家,這是一首新作的曲詞,想請李行首鑒賞。”王浩信心十足地說。
“那你在此稍等便刻。”這個時代讀書識字的人少,能寫得出曲詞得人更少,惜奴見王浩說話不卑不亢,信心十足的樣子,她便不敢怠慢。自古佳人愛才子,就連李師師自然也不能免俗,何況是丫鬟惜奴。
王浩知道自己唯一能打動李師師的就是“才”,雖然這個“才”是偷來的,但他無所謂,這個事情除他自己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謂成大事都不拘小節。
此時,李師師正在二樓會客,客人也是一名絕色女子。
“惜奴,何事如此匆忙?”李師師問道。
“我剛才在樓下,店中有位大伯交給我一首詞,說是要給姐姐鑒賞,我不敢怠慢,便送了上來。”惜奴回答道。
“店中的大伯?!”李師師疑惑地問道。
“正是,曲詞在這。”
“姐姐名滿京師,一時間想完全退出可不容易啊!”旁邊女子微笑道。
“念奴姐姐說笑了。”李師師從惜奴手裡接過紙條。
李師師打開紙條,在心中隻讀了一遍便被這首詞打動了,她一時技癢地吩咐道:“取我的琵琶來。”
看到李師師激動的樣子,崔念奴此時也忍不住湊了過去,她隻是看了一遍也驚歎道:“果然是好詞!看來豐樂樓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李師師雖見過的這個時代許多的文豪,但李師師卻是非常喜歡王浩送來的這首詞,這首詞正如她此時的心境。
……
而此時王浩和牛二兩人正在樓下焦急地等待著李師師的回信。
“怎麽還沒消息?待會管事可要來了。”牛二心急如焚地說。
牛二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兩人怎麽不去做事?待在這裡做什麽?”
聽到身後的聲音,牛二毫不猶豫地轉身拉著王浩就往外面走,剛走兩步,卻又被來人攔住了,“你不是內西樓的人,你來此做什麽?”
沒等王浩開口,
牛二搶先說道:“李管事,他剛來的,不懂規矩,誤入了內西樓,我這便帶他出去。” “慢著。”李管事顯然不信牛二的話。
“李管事,我是來求見李行首的。”王浩見此事難以善了,乾脆坦白地承認道。
“真的是沒了規矩了,我看你們就是來偷東西的,來人,將這兩人綁了。”李管事一聽這話,憤怒地喊道。
“李管事,我真的是來求見李行首的,而且此事不關牛二的事,是我偷偷跑進來的,牛二見到我之後,正準備將我趕出去。”王浩解釋道。
“你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你也想見李行首,分明是癡人說夢,我看就是來偷東西的。”李管事指著王浩道。
“捉賊捉贓,李管事何必血口噴人,此事就是算鬧到開封府我也不怕你。”王浩也來脾氣了。
“口氣還不小,你也不打聽豐樂樓是什麽地方,你敢到這裡來偷,先打了再送開封府。”李管事冷聲道。
“李管事,浩哥兒所言句句屬實,惜奴小娘子可以為我等作證。”牛二說。
“拿下。”李管事一聲令下,一群人便圍了上來。
“李管事,何故要為難我的客人?”這時從二樓傳來一聲似水如歌的聲音。原來下面的吵鬧聲已經驚動了在二樓的李師師等人。
聽到聲音,樓下的人都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二樓站著一名光人,不可方物的女子。眾人可能不認識李師師,但李管事卻是認得的,聽到李師師的話,李管事緊張地說:“這……”
“所謂不知者不怪,李管事並不知我等是娘子的客人,所以產生了些誤會。”王浩替李管事回答道。
“對,對……”李管事趕忙答道。
李師師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那我不打擾幾位了。”李管事可不敢得罪李師師。
見李管事離開之後,李師師對王浩兩人道:“還請兩位到二樓閣子一敘。”
“那叨擾李娘子了。”王浩施禮道。
王浩狠狠地拍了一下看得目瞪口呆的牛二,說:“走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見到李行首,我真的見到李行首了……”牛二興奮地說。
“你不走,我可走啦。”王浩無語地說。
“走,走……”牛二屁顛屁顛地跟著王浩來到了二樓。
豐樂樓的裝修極盡奢華,而又以內西樓為最,來到二樓,王浩發現裝飾反而要典雅素淨。
進門之後,王浩發現房間裡面居然還有一名美貌絲毫不遜於李師師的女子,但相比李師師而言,隻是氣質略遜了一籌。在打完招呼之後,王浩才知道這名女子原來是崔念奴。在北宋末年,崔念奴的名聲僅次於李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