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上經初九:潛龍,勿用。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
王記造船作坊位於溫州,自被王浩兩人收購之後,接連被注入了大量的資金,僅僅大半年的時間已經成為福建路數一數二的私人造船作坊。
今天是王記造船作坊第三艘“河伯”級海船下水。
“王官人,三牲禮已經備好,馬上就要到吉時了,還請官人主持新船的下水儀式。”王記造船作坊的管事王義快步走了過來跟王浩說道。
“張娘子,你先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王浩微笑著對張真奴說。
張真奴這次隨同王浩一起來到福建路,一是為了陪王浩出來遊玩,二是為了將琴兒嫁給王義,琴兒與王義兩情相悅,在王浩的撮合下,張真奴也有意成全,正好王浩奉趙楷的命令前往福建路尋找張三豐,王浩乾脆就帶上了張真奴主仆兩人,同時順帶著將琴兒與王義的婚事給辦了。
辦完琴兒與王義的婚事,正好又碰上新船下水,王浩乾脆就留了下來,等新船下水儀式辦完再出發。
在新船下水儀式上,王浩要做事情很簡單,就是帶著眾人向海神祈福保佑。
“我們現在最大能建造多少料的船隻?”王浩最關心的是船隻的建造,這是他最後的退路。
“這艘船是一千料的,是目前作坊建造最大的船隻。”王義是邊做邊學,他接觸造船也才大半年時間,但王康信任王義,才將王義派到造船作坊來,王義現在主要工作就是管錢以及督造船隻。
“太小了,膽子要大一點,盡量往兩千料或者三千料上造。”一千料載重才一百噸,按現在技術,王浩推測柯克帆船的載重量最大能做到三百噸以上。
“官人,我們作坊現在建造的船隻與其他作坊的船只有很大的不同,暫時還沒有人能看得上。”王義提醒道。
“那是他們不識貨,賣不出去也無妨,造出來自己用也行,如果缺錢,我會和子華商量追加資金的,造船作坊一定不能停。”
“是。”王浩的話,王義不得不聽。
“張順,張橫,你們兩人以後就留在造船作坊,這些船隻如果沒賣掉的話,就全部交給你們來使用,至於火兒的招募我會讓張道人幫忙,我相信他出面會容易許多。”
“官人,火兒招募來之後,除了操船訓練之外,是否還要訓練水戰?”張橫對朝廷最無好感,王浩為了招募他,甚至允諾他,如果他過得不如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一定要訓練海戰,海外多海盜,我們的船只出海遇到海盜怎麽辦?但要控制好人數,畢竟這不合規矩。還有從澎湖過去是流求島,此島乃是蠻荒之地,最適合你們使用了。”王浩看了一眼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輕聲說道。
王義是王康最信任的人,自小就跟在王康身邊,對王康也忠心不二,張順和張橫兩人雖然跟著王浩才半年時間,但兩人對朝廷都無好感,造反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真的做得出來的。
而海外作為王浩的最後退路,如果沒有一支強有力的水師,就等於沒有立身之本,王浩要造船,肯定還要匹配相應的水師,但這個事情風險太大,所以人數一定要控制好。
“官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保證官人下次來,會讓官人耳目一新。”張橫興奮地說。
王義在一邊默不作聲,他不知道王浩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這要是傳揚出去可是殺頭的罪,他此刻是聽得冷汗直冒。
……
王浩與張真奴一行人並沒有住在造船作坊,而是住在林靈素的道觀。林靈素返鄉之後,趙佶賜了他一座道觀,只是這座道觀,林靈素都還來不及看一眼,便死在了返鄉的路途上。現在這座道觀的觀主是張如晦。
張如晦得知王浩一行人來到溫州之後,再三地盛情邀請王浩等人移住道觀,王浩推辭不得,隻得同意。
王浩回到道觀之後,請張如晦幫忙招募水手,張如晦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師侄,林道人仙去之前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張如晦太聽話了,讓王浩有點不適應。
“師尊在仙去之前,要求弟子萬事以師叔為尊,聽從師叔吩咐,不得忤逆師叔。”張如晦如實地回答道。
“那我讓你去流求傳道,你去嗎?”王浩試探地問道。
“只要師叔讓弟子去,弟子明日便啟程前往流求。 ”張如晦認真地回答道。
“哈哈……”王浩大笑道,“我開玩笑的,暫時不用你去流求,如果真的有需要你去流求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弟子謹遵師命。”
“明日便是七夕,我想在道觀搭一座彩樓,不知行不行?”
“這……”張如晦猶豫了,王浩的要求不合道觀的規矩。
“你剛才怎麽說的?現在就忘了。”
“弟子立刻去安排,不知師叔想將彩樓搭在道觀何處?”
“在道觀的後院就好,我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就不為難你了。”
“是,師叔。”王浩說得好像很照顧張如晦的情緒,但實際上後院也是在道觀之內,也是壞了道觀的規矩,張如晦卻是作聲不得,只能在心裡吐槽。
等張如晦離開,王浩立刻跑去找張真奴,告訴她,他已經給她準備好了彩樓。
“在道觀裡搭彩樓合適嗎?”張真奴輕聲問道。
“彩樓搭在後院,我也算是這個道觀半個主人,自然是沒問題的。”王浩不以為然地說。
“那奴等下進城一趟才好。”
“進城做什麽?”
“官人將彩樓都搭好了,奴要買過節的物品,磨喝樂、水上浮、谷板、花瓜、果食、最好能有果食將軍送,在京師買一斤果食,會有一對果食將軍送……”張真奴高興地說道。
琴兒跟隨侍候張真奴已經幾年了,將琴兒嫁出去之後,張真奴總感覺心裡好像缺了點東西樣的,現在王浩要給她過七夕節,她還是很開心,能讓她暫時忘記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