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王浩說,崔念奴主動要求前往流求。王浩決定讓牛皋、董先等人的家人陪同崔念奴一起前往流求。王浩將出發的時間定在冬至日的第二日,走水路前往兩浙路。
冬至日在北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這一天無論貧窮還是富貴,人們都會在這一天穿上新衣,如同年節一樣。
過完冬至日,崔念奴依依不舍地跟著王浩,帶著牛皋等人的家人離開了京師。王浩一直將人送到了華亭登上了流求的船隻,他才離開。
在離開之前,王浩對崔念奴道:“二月之後,我會去一趟流求的,我這裡有封信是帶給牛皋的,你告訴牛皋一定要抓緊訓練士卒。”
“奴在流求等著郎君。”
“這封信是帶給張如晦的,我讓張如晦在大佳臘建造新的府邸,雞籠的條件不好,大佳臘是個好地方,你待在大佳臘養胎。”
“奴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幾年在流求會辛苦一點,但接下來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奴相信郎君,郎君有青雲之志,又有經天緯地之才,蒼天定不負郎君。”
“我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而已。”
……
十二月完顏阿骨打命完顏杲為內外諸軍都統,完顏昱、完顏宗翰等為副都統,耶律余睹為先鋒,統軍南下,攻中京。
正月,金兵在攻克高州、恩州及回紇城之後,進逼遼國中京大定府,遼軍聽到金兵已到中京,中京守軍不戰自潰,金兵不費吹灰之力攻克遼國中京,接著又攻佔了澤州。
女直人在北方以摧枯拉朽之勢對遼國進行滅國之戰的時候,王浩已經在為出海的事情準備了,趙楷為他準備的出海的船隻也早已經準備好,這次出海獲得趙佶的大力支持,出海的船隻雖只有一艘,但卻是北宋建造的最大的船隻——“神舟”號。
“神舟”號船長四十余丈,約合一百二十五米左右,載重量在一千一百噸左右,載人的話,可以載一千到一千二百人左右。
這次出海,為了表現誠意,趙楷準備得非常充分,除了吃的用的之外,趙楷還準備了大量的金銀器物,甚至還安排了兩百童男童女,當然趙佶也怕王浩成為第二個徐福,他又安排了五百士兵在船上,這五百士兵也是為了保護船隻的安全。
船只出海的地點選在登州,趙佶倒是沒有來登州,但趙楷卻一直送到了登州。
“尋到張仙師之後,一定要將張仙師帶回大宋,陛下不但對張仙師會有封賞,而且對你也會有重賞……”趙楷再三叮囑道。這番話,趙楷已經對王浩說了三次。
“如果尋到張仙師,臣一定會勸張仙師返回汴京,定不會辜負官家與皇子的重托。”
……
王浩從登州出發之後,船隻沿著東南方向前進,一直行進到小流求之時。海上突然出現了兩隻船隻,船隻上掛著“開台王”的旗幟。
“王丈人,有海盜。”領軍將領辛興宗道。辛興宗是童貫的親信,平方臘立了大功,這次出海,趙佶決定讓辛興宗跟王浩一起出海。
“海盜?辛將軍準備怎麽辦?”王浩早已經和張順約好在小琉球動手,見到張順的戰船,王浩雖然心中非常高興,但卻不敢顯露出來。
“烏合之眾,也敢冒犯天威,當盡誅這群海盜。”宋軍的船只要比張順率領的兩隻船隻加起來還要大,這使得辛興宗信心十足。
“那有勞將軍了,我先到船艙避一避。
”刀槍無眼,王浩可不想傷在自己人的手裡。 “傳令,全軍備戰,弓箭手準備。”辛興宗蔑視地看了一眼正快步走向船艙的王浩,轉身對身邊的將領道。
辛興宗帶來的五百士兵都是登州的水軍,久習水戰,而張順率領的水軍,經過長期的訓練以及長期的海盜生涯,論戰鬥力並不弱於登州水軍。
弓箭的射程要比火銃的射程遠,登州水軍率先發起攻擊,但流求水軍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紛紛舉起手中的木盾,只是宋軍的神臂弩威力極大,弩箭一旦射中能連人帶盾一起釘在地上。
經過數次海盜實戰,張順已經總結出了一套海戰戰術,宋軍的弓箭僅僅發射了一輪,張順的兩艘船隻從兩邊迅速靠攏。“砰、呯……”一陣火銃聲響之後,宋軍被張順的火銃打懵了,火銃射程雖短,但火力密集,聲音巨大。
趁著宋軍愣神之際,張順一聲令下,有的士兵們丟出手中飛爪扣住宋軍的船隻,有的士兵開始搭建兩船間的浮橋,有的士兵已經跳蕩到敵軍的船上。
辛興宗不知流求士兵手中拿著的是什麽武器,只知道威力驚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失去了方寸。就在辛興宗猶豫之時,湧上船來的流求士兵越來越多,甲板上的宋兵都被快流求士兵逼到牆角了。
“將海盜趕下去,將海盜趕下去……”看著一邊倒的局勢,氣急敗壞地辛興宗大聲喊道。
只是辛興宗的喊聲已經無法挽回敗局,甲板上再次響起火銃聲。雖然甲板上戰鬥以肉搏為主,但後面上來的流求士兵,時不時地開始用火銃進行偷襲。
身穿步人甲的辛興宗特別醒目,成了流求士兵重點照顧的對象,只要有機會,必定有人會對他進行偷襲,只是辛興宗運氣比較好,幾次偷襲都被他躲過去。
但隨著辛興宗身邊的護衛越來越少,辛興宗的運氣也逐漸離他而去,“呯”地一聲巨響之後,辛興宗被火銃擊倒在地。
隨著辛興宗倒地,甲板上戰鬥迅速進入了尾聲。
此時王浩正在船艙中喝茶,他見到張順進來,首先問道:“戰鬥結束呢?”
“結束了,辛興宗重傷,俘虜三百余人。”
“都是漢人,傷員盡力救治,辛興宗就算了,讓他自生自滅。”
“我們即刻返航?”
“返航,接下來我們要辦大事了。”
“官人的意思是……”
“等去流求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