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的火光之中,石階爆碎,暴怒的身影踏踏踏連踩幾步直衝而起,空手一擊與門口的曹震淳撞在一起。(w?)w
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魏忠賢面目猙獰的捏著拳頭,稍有些清醒過來,看著腳下的屍體,心裡陡然一驚,再一看周圍,哪兒還有曹震淳的身影。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他腦海。
皇帝肯定是中毒了.....證物在是他在西廠發現的,現下又殺了幾名宮中侍衛,這下他意圖殺害皇帝的罪證是徹底坐實.....
“好毒的人呐.....”
“逼得咱家沒有退路......”
心頭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這種來至心底的悲憤徹底籠罩在他身上,再加上之前在趙吉那裡收到的屈辱,和長久以來作為宦官,心裡無法發泄的欲1望慢慢疊加在了一起,他仿佛自己快要爆炸了。
一股股源源不斷的內力在在他身體裡橫衝直撞。
但,卻是很舒服。
“天怒心法....最後一層的訣竅,原來在這裡啊。”憤怒化為冷漠的身影,伸出手掌看了看,朝腳邊的一具屍體隔空推過去。
嘭嘭嘭——
血肉、衣甲破碎爆開,頃灑空中又飄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魏忠賢瘋狂的笑起來,收起手掌握拳,目光閃著殺機,“白寧....趙吉....有這身武功,咱家何必還久居人下......”
他想著,朝圍過來的西廠番子,揮揮手:“白寧意圖謀反,剛剛過來的曹震淳帶人想要刺殺本督,你們立即傳遞下去,召集西廠所有人,帶上兵器咱們去皇宮。”
.......
柔柔綿綿的陽光下,校場中兵器反射的光芒點點,校場上聚集了不少迷茫的西廠番子、檔頭,有的甚至還打著哈氣,無精打采。數千人的聚集,吵吵嚷嚷著,不時還能聽到叫罵聲、說笑聲。
節堂內,火盆重新擺回了原位,火光搖曳著,那位叫吳用的軍師推門走了進來,首座上的人正閉目著、緊咬的牙關看得出,人還處在憤怒當中。
“督公,人已經集結了,不過屬下聽說那白寧意圖謀刺卻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偽,咱們貿然這樣過去,怕是有些不妥。若是那邊皇城無事,咱們數千人過去,反而有了圍攻皇宮的嫌疑,到時陛下追究起來,督公這裡也不好開脫啊。”
魏忠賢閉目著,神色淡然:“本督自然清楚,有些事咱家自有計較,如今皇城危險,且能耽擱,一來二去,真要是出了事,後果這裡所有人把命搭上都賠不起的。”
石階下,垂首的吳用斟酌片刻,點點頭:“既然督公意已決,那吳用就不多說了。”
節堂內,光線昏暗,兩人說了會兒話,便是一起走了出去,校場上密密麻麻排列的身影也在這一刻,表現的肅穆起來。
高台上,魏忠賢雙手握著天怒劍,劍尖朝下抵在石磚上面,看著下面西廠番子,天怒心法灌注的內力將他聲音傳開。
“軍情緊急,剛剛曹震淳帶人意圖謀刺本督,反而被我殺了個乾淨,那老太監灰溜溜的跑了,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的人?”
聲音在他們上方飄著,所有人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接下來的話.......
“他是宦官,是太監,卻不是陛下的人,他是那東廠白寧手下的一條狗,曹震淳帶著宮中的侍衛來謀刺本督,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有人把持了皇宮,挾持了陛下,而那人想必你們心裡已經清楚了,就是東廠提督白寧,此人作亂犯上。”
天怒劍緩緩出鞘,映著太陽的光芒,璀璨奪目。
聲音也在此時陡然拔高。
“我們——”
臂膀抬起,劍尖直指前方,“——清君側!”
......
下方,黃河三蛟、金劍先生陳千鳴、破風刀聶雲等人心潮澎湃,手裡的兵器不由捏緊,沐浴著陽光下,這或許,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將是歷史性的新篇章。
京東道上,出城的車隊停了下來。
一名緹騎奔馳著,將情報傳遞了上去,馬車內,白寧掃了一眼,吩咐道:“調轉回去,魚上鉤了,叫城裡潛伏的人封鎖汴梁四門,隻許進不許出。”
停頓一下,他聲音緩緩又道:“走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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