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方才會讓這兩個陰鷙年輕人對他多有誤會,認為他名不副實。
可這那裡是金鵬真正的實力啊。
哪怕是深受重創,在這兩人喋喋不休、實則是想要故意分散他心神,打消他鬥志的猖狂交談中,金鵬身上的傷勢也已經大半都恢復了。
再加上剛剛那短暫交鋒,金鵬卻已經悄然替這兩人埋下了絕殺手段,所以在面對這兩人的攻殺時,他卻是更加不急了。
任由著兩人一邊猖狂嚎叫著在他身邊旋轉個不停,金鵬只是做出了這般很平常的一個動作。
面對如此回應,兩個神色陰戾,試圖要率先下手,將金鵬這個隱患鏟除的年輕人也是表情各異。
那之前已經和金鵬對決過一番,借助武技之力空手將武道元氣所化的匕首破損的年輕人只是冷冷的悶哼一聲,神色不屑,渾然就沒有將金鵬這還擊手段放在心上。
甚至,他都沒有絲毫想要停留下來的跡象,翻身一動,卻是毫不停頓的就向著金鵬撲殺了過去。
倒是另外一個年輕人,在看到了金鵬這般攻勢時,不知為何,卻是在心中隱隱絕對金鵬的攻勢不會這麽簡單。
所以,雖然他對金鵬也是憑白的有著幾分的不屑,卻還是刻意的放緩了步伐,拉開了和金鵬之間的距離。
“他能夠在臨河集中崛起,甚至將兩個武道強者踩在腳下,應該不至於表現的如此差吧。”
“那這一手元氣化形之術又為何看起來如此不堪呢?”
“等等……不好,快躲開。”
心中突然掠過的警覺,讓他立刻就驚聲大喊了起來。
可誰想,就在這時,金鵬的冷哼聲也隨同響徹了起來。
“現在才想明白,晚了。”
“你們不是看不上我這武道元氣化形之術麽,那我倒想看看,這虛虛實實中隱藏的手段,你們能不能承受下來。”
“現在……來試一試我剛剛在這太白遺跡中得到的武道玄兵吧。”
悶哼,怒吼響起之際,金鵬手中匕首寒光一閃,凜冽勁氣激蕩處,這看似和之前破損的匕首沒有絲毫區別的武道玄兵卻是輕松的破去了兩人的連番阻擋,很是輕巧的就刺入到了那對他神色不屑的年輕人胸口之中。
在深深的刺入到了胸膛心口時,金鵬看著對方那一臉愕然的神情,也只是抬手輕輕一推,好不憐憫的就徹底的斬斷了他的生機。
隨即,卻是回頭向著另外一個略顯愕然的年輕人看了過去。
“現在……該輪到你了。”
“在斬殺了你後,我也想要去看看,你們口中所說的太白劍宗密武殿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所以……沒必要浪費時間了,你給我倒下吧。”
一聲冷哼,只見一抹寒光掠過,鮮血飛濺而起時,又是一條人命也死在了金鵬的手中。
手起掌落,望著身前緩緩倒地的身影,金鵬神色微凝,卻是突然抬頭向著遠處看了過去。
在哪裡,之前激烈的廝殺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數十個應陶鵬飛邀請前來一起探險太白遺跡的武者,在之前的幽冥幻境中死傷了大半,最後也只有十幾個人從中逃生了出來。
而在進入了太白劍宗遺跡之中後,不斷的廝殺,不斷的爭鬥,時至今日,唯一還活下來的武者,算上金鵬也不過還剩下區區三四人了。
此刻伴隨著金鵬抬頭看去,剩余下來的三個武者,也好似同時察覺到了什麽,渾身殺機湧動,冷冷的向著金鵬掃視了過來。
也直到這一刻,金鵬方才有時間細細的打量身前的三人。
一個神色冷酷,手持彎刀渾身肌肉掙扎,臉頰處有著一道猩紅傷口依舊淌落著鮮血的魁梧漢子,這人在金鵬一眼看去時,卻是剛剛斬殺了身前對手,正神色冷酷的將彎刀從對方胸腹處緩緩抽離出來。
當鮮血順著刀刃淌落下來時,這神色冷酷的年輕人卻是突然俯下身去,伸出了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刀刃上的鮮血,似很是享受的模樣。
而反觀另外兩人,則是更讓金鵬大感愕然。
一個嬌羞可人,看上去不過也就十五六歲的嬌嫩少女,一身素白的長裙穿在他的身上,雖是早已掛滿了塵土和血跡,可俏立與屍體從中,鮮血淌落之處,卻並不見絲毫的違和感。
就好似這般少女染血,在她身上本就是應該出現的一樣,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質感。
而在這嬌羞少女的身側,另外一人則更顯怪異。
高不過三尺的矮短身材又小又胖,整個人看起來和一個團起的肉球一般,如若不是仔細打量的話,甚至都很難從他的身體中區分出脖頸和腦袋之間的關聯。
奇異的長相,手中卻抓著一把足有他兩個身高的三尺大刀,手持刀柄站立在塵埃屍身之中,或許是察覺到了金鵬掃視過來的目光,這矮胖年輕人臉色立時一沉,手中巨大刀刃狠狠的在地面上一跺,卻是直接就冷哼了出來。
“看什麽看,在亂看,小心我挖了你的雙眼。”
很顯然,這人因為自身身材的緣故,感知也頗為的敏感,哪怕金鵬只是一眼掃過,卻都讓他感覺到了。
更是為此激發起了心中歹意。
這般話語傳來,卻是讓金鵬立時收回了目光。
“好家夥,現在看來,這玄火宗收徒還真是有教無類呢,原本我以為自己這一身染血的樣子就夠獨特的了,可和這三個家夥一比……。”
搖頭輕歎,一時間,金鵬卻是連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匯都顯得有些艱難了。
輕歎之余,金鵬也向著四周探尋而去。
雖說他早就從陶鵬飛的口中得知到臨河集中的一龍一鳳都已經來到了這太白遺跡之中,可一直到現在,金鵬也只是見到了龍飛雲一個人。
而就是這個龍飛雲,在乾脆利落的出手宰殺掉了一個五階武師強者之後,卻是也瞬間遠遁,到了現在,也不見絲毫蹤跡。
那躲藏在暗處的身影,雖是毫無蹤跡,卻讓金鵬無時不刻都要提起一絲心神,小心的戒備著。
就在這時,遺跡四周的殘破的空間卻也緩緩崩塌了下去。
震動的地面,倒塌的殿閣,在那轟然巨震帶起的無盡塵土飛揚中,原本足有數十裡大小的世界,卻也在金鵬幾人的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崩潰著。
雖然這崩潰的趨勢並不算太快,可也能夠預見,用不了多久,這一方之地也就將如同他在黑石城中所遇到的那個小世界一樣,徹底泯滅崩潰。
“小世界要崩潰了麽?”
“這樣說來,那密武殿應該也要出現了吧。”
在這崩裂的世界之中,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下,原本一直神色冷酷,持著掌中彎刀不做聲音的魁梧年輕人卻也突然的停下了手中動作,皺眉凝神的向著世界的中央之地看了故去。
果不其然,就在他的話音剛剛響起之際,那原本看似平坦的中央之地,原本被無盡廢墟給徹底掩蓋住的場所,地面卻是突然從中分裂了開來。
當道道奇異的陣法光澤閃爍而起時,一個高不過三丈的矮小閣樓也從地下緩慢的攀升了上來。
和太白遺跡中大多數的廢物殘骸不同,這一矮小的閣樓卻好似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琉璃一樣的磚瓦,精鋼雕琢的岩壁,哪怕是在歲月長河的侵蝕下,卻也不見絲毫的損傷。
在樓閣一角,懸梁陡峭之處一個橫金的牌匾上,三個燙金大字也徹底的顯露出了它的身份。
“密武殿。”
轟隆隆的巨響聲落罷時,這丈許樓閣卻也要從地面中徹底的脫身出來了。
面對著眼前的變故,看著那相對其他殿堂來說無比矮小的存在,金鵬也是眉頭一陣皺起,疑惑的低聲自語了起來。
“這就是太白劍宗的密武殿,未免也太寒顫了一些吧。”
低聲輕歎,原本只是金鵬自我的感歎罷了。
可誰想,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那場中另外三人卻是同時向他投來了愕然一樣的目光。
隨即,那看似魁梧的年輕人和手持丈許大刀的矮胖年輕人也同時冷哼了一聲,把頭回轉了過去。
似乎對於金鵬這般低聲自語,極為不屑的樣子。
相對而言,只有那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卻是在短暫錯愕過後,撲哧一聲嬌笑了出來。
“你是金鵬?那個剛剛拜入臨河集外門的金鵬麽?”
“這樣說來你不知道倒也可以理解了。”
嬌聲笑語中,這少女好似渾然就沒有察覺到幾人之間存在的那種僵滯氣氛,邁著小步子就走近到了金鵬的身側。
歪著腦袋細細的打量了金鵬一番,這才繼續說道:“嗯,我叫蘇靈兒,可比你要早入門一年多呢,所以……你以後要叫我師姐才行。”
洋洋得意的話語中,蘇靈兒眼中光澤一斂,也不等金鵬做出反應,卻是轉身抬手就對著那剛剛從地面中升起的樓閣指了過去。
“嗯……你剛進入宗門不清楚,這倒也可以理解的。”
“其實現在我北域三宗四派或多或少都和這太白劍宗有些關系,也或多或少的繼承了太白劍宗的傳承,就正如我們玄火宗的擇徒制度一樣,劃分內門、外門。”
“而這密武殿,其實就是太白劍宗外門儲藏武學典籍之處,所以……看起來要寒酸一些,倒也沒有什麽的。”
在蘇靈兒話音落罷之時,那從地底縫隙中緩緩升起的密武殿閣樓也徹底的顯露在了地面上。
伴隨著轟然的一聲巨震響起,蘇靈兒回身對著金鵬抿嘴一笑,卻是率先一步就徑直向著那密武殿飛身掠了過去。
嬌小的身材下,此刻一旦行動,卻是立時爆發出了她那強悍的武道修為。
“六階武師?”
“好精純的武道元氣。”
看著那短暫一瞬,閃身一躍過後儼然就要消失不見的身影,金鵬心中不知為何,卻是突然感到一絲的失落。
就好似,有著什麽吸引他的東西突然從身邊離開了一樣。
而直到這時,他方才想起來,在這蘇靈兒躍步到他身前時,蘇靈兒的身上也渾然不見絲毫的冷意和殺機。
那樣子,就好似十分的篤定金鵬不會對她出手一樣。
歪頭打量他時,卻也隱隱的帶著幾分的探尋意味,那樣子,似乎也帶著什麽難以解開的額疑問一樣。
這個發現,讓金鵬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難道……她剛才過來,不僅僅是向我解說這太白劍宗外門密武殿的事情。”
“真正的用意,是她也對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所以才借故過來探索一番?”
“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麽東西會和她產生聯系呢?”
金鵬不知,一時間,他也有些迷惑不解了。
可以說,自從他拜入到了這北域三宗四派的玄火宗以來,雖是連番血戰,可對於這玄火宗的人和事,他還真的沒有太多的接觸。
現在突然和這樣一個陌生女人有了如此怪異的聯系, 這不免也讓金鵬暗中疑惑,心生好奇。
而就在他這般好奇之際,遠處,那密武殿剛剛升起之處,也爆發出了一波散逸開來的陣法波動。
陣法光澤搖曳之中,在歲月之力的侵蝕下,那太白劍宗千載歲月之前布下借以保護密武殿的陣法在沒有人走過之際,已然自行崩潰了開來。
四散炸裂開來的陣法光澤中,之前和金鵬有過短暫接觸的蘇靈兒卻是率先化為一道殘影,掠進到了密武殿之中。
而在她的身後,那身材魁梧、臉頰處有著一道猙獰傷口的魁梧中年人和那身材矮小卻手持長刀的年輕人也同時掠進了密武殿中。
廝殺、喊叫之聲,更是瞬間就響徹了起來。
在這般變故下,金鵬那裡還有了繼續思索其中緣故的心思,眉梢一挑,卻也是腳下一邁,向著密武殿掠了過去。
“管他什麽聯系呢,只要讓我找到這蘇靈兒,不管是什麽緣故都會弄明白的。”
“更重要的是,自從我邁入到武師境以後,手中的武技也越來越匱乏,已經跟不上我的習武腳步了,現在這密武殿近在眼前,不正是給我的一場機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