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金鵬哪裡會不明白,短暫的心神恍惚過後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面對著金紫函投來的笑容無聲的點了點頭,連忙收回了目光。
而就在這時,金宏也飛身躍入了擂台之上,恰恰看到了兩人對視的一幕。
一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妒意就湧上了金宏的心頭。
只見其嘴角一撇,毫不顧忌的就冷哼道:“我呸,狗男女!”
“金宏,你在說什麽!”
金鵬雙眼一眯,一股淡淡的寒意立時就從他的身上肆意了出來。
與此同時,在金宏一句話落罷之際,金紫函的也是俏目含怒的回轉過了身來,嬌俏的身軀輕微顫抖著,一張絕美的容顏上已然掛滿了寒霜。
只是和金鵬不同的是,金紫函畢竟是一個女兒家,雖說此刻已經滿心怒火難以平複了,可那顫抖的身體,已然透露出幾分蒼白的嘴唇也只能輕輕的開啟了幾分,最後還是將已然到了嘴邊的話語給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可唯有金鵬知道,這一刻的金紫函心中有多麽的憤怒。
“金宏啊金宏,我知道你是想要打壓我,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這女人啊。”
“這下有好戲看了。”
看著金紫函霎時間沉下來的面孔,金鵬心中也是一陣暗爽。
可這也不代表金鵬就會放過金宏,面對著金宏如此惡毒的話語,新仇加上舊恨,這一刻終於再也遏製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金宏,你的嘴真的很臭呢。”
“該打!”
一聲悶哼,也不等家族大比開始,金鵬已然躍步向金宏打了過去,一步躍出,九轉勁氣決第七轉的雄渾勁氣也翻湧了出去。
七轉的九轉勁氣決可是足以讓自身戰力暴漲七成的玄功武技啊,如此突兀的從金鵬的手中揮打出來,雖說金鵬和金宏相差整整一個大境界,突然的出手還是讓金宏有些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早已對金宏那張臭嘴心存不滿的金紫函也是雙眼一亮,精光一閃之際,卻也毫不猶豫的跟著金鵬下起了狠手。
一時間,大比尚未開始,一場難以控制的混亂已然在演武場中上演了。
全武行似的暴走哪裡是金宏能夠承受的住的,要知道不管是金鵬亦或者還是金紫函可都是有著足以和他一搏的戰力。
現在兩人如此默契的同時對他大下殺手,金宏也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怒吼,渾身武道元氣一震之際,武師境獨有的元氣外放已然散溢了出來,化為一道道薄弱輕紗一樣的煙霧阻擋在了身前。
這武道元氣所化輕紗剛剛成型,金鵬和金紫函兩人的含怒一擊也是不約而同的打在了金宏的身上。
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金家歷經百年整體用精鋼所鑄的擂台就是轟然一震,在這巨響傳來之際,金宏也嘶聲嚎叫著飛了出去。
“小畜生,小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一聲怒吼,金宏身在半空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在鮮血飛揚四濺而出之際,他的身體也以一種無比詭異的方式突然折返了回來。
神色含怒,雙目圓睜盡顯猙獰之態的就嘶聲大喊道:“金鵬,小畜生,別以為就你會九轉勁氣決。”
“看我的,九轉勁氣決第八轉!”
咬牙切齒的咒罵聲中,金宏體內突然有一股武道元氣散溢出來,在眨眼之間就已經匯聚到了他的掌心之間。
手掌一翻之際,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拳已然揮打了出來。
可就是這一拳,卻瞬間讓金鵬和金紫函兩人臉色一變。
短暫對視之際,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默契卻是讓兩人同時向著左右各自飛縱了出去。
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了這凜然一拳之後,金鵬和金紫函也是不做絲毫猶豫,手臂一抬一落間,兩聲話語不同,卻同樣蘊含滔天怒意的喊聲也響徹在了天際之間。
“九轉勁氣決、第七轉!’
“纏絲勁!”
怒吼、嬌哼。
兩個不同的聲音方才落罷,又是兩記同樣雄渾的勁氣也以快若閃電一般的速度向著金宏攻殺而去。
如此懸殊的武技,突然在兩人手中趨勢出來,卻是又有著難以言喻的默契。
而兩人的一番作為,這突然間的變化,自然就好似一聲炸雷一樣,將無比神聖的家族大比給破壞無疑了。
看著擂台中央突然爆發的激烈火拚,不說是演武場中金家的各個支脈子弟,就是那高坐於演武場首的金家長老們也傻眼了。
而就在這間隙,一道身影卻是突然從場首飛躍了出來。
這身影剛一飛縱而出,卻是抬手一掌就以無比狠辣的方式凌然向著金鵬的後背打了過去。
“小畜生,你敢傷我兒子!”
怒吼聲起,還不等這話音落罷之時,金鵬就已經感到了身後的威脅。
那種渾身汗毛乍起,如同有嗜血毒蛇張卡獠牙巨口將要吞噬而下的森冷寒意,幾乎是剛剛降臨到金鵬的身上,立時就讓金鵬渾身都繃緊了起來。
形勢危急下,金鵬哪裡還有了對金宏出手的心思。
在身後拳風逐漸逼近,後背都有了一陣如同利刃臨身後的刺痛感時,金鵬卻是瞬間收回了外放的勁氣,腳下飛身一縱,已然拚盡了全力縱躍到了金宏的身後。
在金宏一臉的驚愕未散時,金鵬也抬起了頭來,對著遠處已然要飛臨到了擂台邊緣,拳風卻是早已攻殺而至的身影破口大罵了起來。
“金凌遠,老畜生,你罵誰呢?”
“畜生罵的就是你。”
“哦!這樣說來,你真的是老畜生了?”
電光火石間,金鵬已然和金凌遠對罵了數句,而就在這一番話語剛剛出口時,金凌遠也很明顯的微微一愣。
與此同時,演武場中卻是已然有一些人明悟了這般對話背後的含義。
哪怕是他們強自忍耐,不願意為此去輕易得罪金凌遠這個在金家掌控著很大權利的家夥,最後還是禁不住的爆笑了起來。
這轟然一聲笑聲響起,也促使金凌遠終於反應了過來。
只見其臉色數度變化,忽青忽白間抬手就向著金鵬指了過去。
那嘴唇輕微顫抖著,似乎想要咒罵些什麽,可偏偏他又不敢胡言亂語,以防再次陷入到金鵬的圈套之中。
而就是這短暫一瞬間的耽擱,金凌遠也是心神失守,錯失了繼續控制這股拳風的時機。
可以說,這短暫一瞬間的時機是極其短暫的。
可最終還是被敏銳的金鵬發覺並掌控到了,要知道,就在那拳風臨近之際金鵬早就已經躍步到了金宏身後,現在一察覺到金凌遠失去了對拳風的控制力,金鵬卻是抬手一拳就向著金宏打了過去。
“金宏,看我九轉勁氣決第八轉!”
一聲歷吼,讓剛剛從愣神中回過身來的金宏心中就是一驚。
面對如此突然巨變,金宏哪裡還有時間去思考金鵬為什麽能將九轉勁氣決修煉到第八轉了,面對著前有金紫函纏絲勁的棉柔勁氣,後有金鵬的凜然攻勢,金宏本能的就是縱身躲避。
可這一躲避不要緊,卻是正好讓他躍入到了金凌遠那失控的拳風之中。
一時間,金宏就覺渾身驟然一僵,周身空間好似也突然陷入了凝固之中,如同沼澤一般,讓他有了一種難以掙扎的感覺。
這還不算,那凜然揮打而來的拳風也如同打磨過的利刃一樣,雖說還未臨近到其身前,可也讓金宏渾身一震,仰頭就噴出了一口猩紅鮮血。
“金鵬……你坑我!”
這吼聲帶著難以述說的怨恨,一言出口,終於也讓金凌遠從那對金鵬的恨意中清醒了過來。
面對著自己含怒打出的一拳,卻又偏偏要揮打在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身上,那種怨恨、那種驚懼,那種難以述說清楚的愕然,種種複雜的情緒卻是一股腦的湧現上了金凌遠的臉上。
這一刻,他卻是再也沒有了咒罵和對金鵬出手的心思了。
“宏兒,快躲開!”
驚慌失措之中,金凌遠也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大吼,連忙飛身就向著他那打出的拳風追了過去。
而在這途中,金凌遠還不忘連連揮出拳風,試圖想要將金宏從他的拳風勁氣之中解救出來。
可任他金凌遠手段高超,有了之前那一番耽擱現在哪裡還來得及啊。
一時間,金宏陷入絕境之中,也只能滿心怨毒的瞪視著金鵬,已然喪失了躲避的機會。
在金鵬一手主導的變故下,這一對陰險父子卻是陷入了一生中最為危急的生死險境。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甚至就連察覺到了金凌遠心中歹意,也試圖飛身縱馳而來解救金鵬的金嘯遠都有些始料未及。
可金嘯遠畢竟是金家家主,雖說他與金凌遠心有仇怨,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當著全族這麽多人的面,任由金宏死在這拳風之下啊。
所以,金嘯遠還是緊隨其後向著金宏抓去。
所為的,也是想要將金宏從那危局中解救出來。
可金嘯遠畢竟晚了金凌遠一步,雖說在武道修為上金嘯遠要遠勝金凌遠一頭,已然達到了武王三階,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也無法從金宏從危局中解救出來。
一時間,眼看著一場因為嘴臭所引發的血案就要發生在了金家的演武場中。
而且還是在這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比之時,可想而知,要是這件事真的被宣揚出去的話,將會在黑石城中引發多大的動蕩。
形勢,到了這一步已經到了最為危急的時候。
可這場鬧劇背後的主角金鵬呢,他卻是一臉的無礙模樣,在眼睜睜的看著金宏一步躍出,親自躍入到了他父親金凌遠打出的殺招之中後,金鵬居然還有心情無聲的聳了聳肩膀。
“看這家夥傻的,九轉勁氣決第八轉要是沒有突破到武師境前是絕難修煉而成的。”
“我就是那麽喊了一句,他居然還真的信了。”
“而且……居然還傻傻的自己跑去送死!”
這讓金鵬在低聲自語之中,更感好笑幾分。
至於金宏的死活麽,那和金鵬有什麽關系呢。
不說金宏的心性如何歹毒,就是他三年前暗中對自己下手,指使自己修為盡損這件事就足以讓金鵬對此不管不顧。
當然,哪怕就是如此,金鵬也不能擺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要是那樣的話,事情才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呢。
所以金鵬還是極其配合的擺出了一副無辜的神情,而就在金鵬擠眉弄眼極盡其能的想要從這泥潭中掙脫出來時,一個無法形容的極快身影卻是突然閃入到了擂台之中。
這身影的速度極快,快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
雖然是後發卻是先至。
在金鵬的眼中,他只是感到眼前人影一閃,隨即一股柔和的勁力就插足進入了金宏和那雄渾拳風之中。
伴隨著一縷蒼白胡須隨風飄動,這道人影卻是已然輕松的化解了這場經由金鵬所主導的鬧劇和殺局。
而直到這個時候,金鵬方才看清了來人的身影和長相。
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金鵬曾經見到過一次的金家老祖。
老祖自從將家主之外退位讓給金嘯遠之後,十余年間一直隱居在金家後山苦修武道,可以說,十余年間他就沒有走出過後山一次。
誰想,就在這般局勢緊要之際,在金鵬主導的這殺局之中,金家老祖卻是從隱居的後山第一次走了出來。
手掌一翻, 白須飄然間依然輕松的化解了金凌遠的殺意拳風。
隨後手掌一拍,更是輕松的將金凌遠隨後發出的數十道拳風一一化解,一時間,偌大的演武場驟然就是一靜。
如此恐怖殺局,任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就會被這般輕易的化解了。
金家老祖之威,其實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都給我退開,今天的家族大比暫時關閉,不管是有事的還是沒事的,現在都給老頭子我滾回家裡待著去。省的在這裡給我礙眼。”
一聲怒吼,因為年齡的緣故除了蒼老還是蒼老,更是決然沒有一點的霸道和威嚴。
可就是這一句話吼叫出聲,立時就讓演武場中的金家眾人轟然一震,哪裡還敢發出一絲一毫的異議,一個接一個的就魚貫走了出去。
當然,在這其中還是有一些人自認為有能力站在這裡,而在其中就以金凌遠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