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偉聽到何晨光的話立刻開始查看其他照片，在找了十幾張之後找到了兩張圖片。

其中一張是張楠從一個打印店附近的照片，另外一張則是另一個打印店。

“怎麽會有兩家打印店?”

何晨光看了看照片皺起了眉，他想不明白這個張楠在搞什麽。

“會不會是在找可以自助打印的店，畢竟這種內容讓別人知道不太好。”

張光偉知道現在有很多打印店可以自助打印，或許張楠就是在找這種店，第一家明顯是不行的，那麽她就是在第二家打印的了。

“我去打電話給這家打印店，看看他們那裡能不能留下監控錄像，這樣也就可以確定是不是張楠自己在搞事情了。”

現在去店裡問是來不及了，所以何晨光只能通過電話詢問。

在打電話去問了之後，何晨光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發出這份死亡通知單的正是張楠。

“大哥，你說這個張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之前為了不被抓不惜跳樓自殘還假裝精神病，怎麽才半年就主動出來搞事情了啊?”

陳立民知道了結果之後就想不通了，當時她掩蓋了所有證據，還做出這麽多事來逃避罪責，怎麽現在反主動把這件事爆出來呢?

“這個就要問她自己了，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這個原因。”

何晨光想了想，剛才事情緊急，他只顧著盡快找到張楠而忽略了另一個關鍵人物。

“你是說秦蔓?張楠是在接觸過她之後才突然改變主意的，這個變化肯定跟她有關吧。”

陳立民也想到了秦蔓，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女人。

“沒錯，既然現在知道是張楠自己發出的死亡通知單，那麽我們就不用這麽著急找人了，先找到秦蔓，問問她見到張楠的時候說過或者做過什麽再說吧。”

死亡通知單是張楠自己的手筆，那麽她自然不會出事，那麽現在就需要確定她這麽做的原因了。

何晨光讓張光偉繼續關注張楠的情況，然後就帶著陳立民一起去了蔓言找秦蔓。

“秦小姐，我想知道在十幾天前你是不是去精神病醫院幫那裡的病人做過義務測評?”

何晨光見到秦蔓的時候先跟她確定了這個問題，想看看她會不會否認。

“沒錯啊，我們蔓言的幾個心理醫生都去了，效果還不錯吧，你怎麽會問這個問題，難道是有人出事了?”

秦蔓不知道何晨光為什麽會問她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奇怪，畢竟重案組負責的幾乎都是凶殺案。

“這個你先不用管，張楠應該也是你做過測評的吧?”

何晨光沒有回答秦蔓，而是繼續問問題。

“對，她的情況其實不嚴重，我就跟她多說了幾句，其實她更多的還是在逃避罪責吧。”

秦蔓也是知道當時這件案子的，所以很肯定張楠進精神病醫院的原因。

“那麽你跟她說過什麽，為什麽在你離開之後她開始主動配合醫生，還在前兩天出了院?”

既然秦蔓知道張楠的精神病是假裝的，那麽一定是知道會誘發她轉變的因素。

“看來是賀大哥的想法實現了，之前省報上報道了一個新聞，說你們重案組抓獲的人販子組織曾經在多年前害死過一個小女孩，賀大哥讓我把那張報紙帶進去，讓張楠不小心看到。”

秦蔓知道賀雲峰也是為了能夠破案，雖然他的做法有些偏激，但現在他已經不是警察了，這麽做也無所謂。

“張楠是知道害死她妹妹的罪魁禍首出現了才配合治療，想要早點恢復正常然後出來的。”

其實在秦蔓看來張楠這也是一種病態，只是大概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有心理問題吧。

“師父?是他讓你這麽做的?”

何晨光聽到這個答案很驚訝，不過想了想又覺得很正常，畢竟在警局的時候賀雲峰就經常不按理出牌。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賀雲峰的不按理出牌每每總能換來好的結果，就像現在，不管張楠的目的是什麽，她主動把自己殺人的事爆了出來。

“感謝秦小姐的配合，不過我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不然萬一真的出了事你也是有責任的。”

秦蔓似乎總是在違法的邊緣來回試探，之前就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讓一個殺人犯自殺在警局，現在又參與到這件事情中。

雖然結果可能不見得多壞，但終究是不對的。

“看來何警官跟你師父不一樣，我會注意的，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幫忙，我一定會盡力的。”

秦蔓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她的責任也不會太大，畢竟又不是她讓張楠怎麽樣的。

何晨光跟陳立民很快就離開了蔓言，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快回到警局的時候陳立民才開口說話。

“大哥， 你說這個秦蔓是不是心理也有問題啊，不然一個心理醫生怎麽會做事這麽不計後果呢?”

陳立民對秦蔓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更是覺得她太瘋狂。

“其實很多學心理的人都是自身有問題的，秦蔓有心理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何晨光想起上次見賀雲峰的時候他跟他老婆還因為秦蔓吵架，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反正馬上過年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算拜早年了，到時候順便問一下這個問題就好了。

兩人把車停在警局大院裡，然後何晨光讓陳立民先上去，自己則是給賀雲峰打了一個電話。

“師父，馬上就要過年了，給你拜個早年，你最近怎麽樣?”

電話接通後何晨光就先問候了一句，然後走到一旁等著賀雲峰的回答。

“我挺好的，過年了你們正忙著呢吧，怎麽給我打電話來了?”

賀雲峰好像是在路上，電話裡有風聲也有車開過的聲音。

“就是剛才見到了秦蔓，然後想到上次見面的事，你都跟師母解釋清楚了吧?”

何晨光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