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恩人,只是為了說一聲對不起和謝謝嗎?”夜鬥若有所思的呢喃著。
就算是生存了數百年,在臨死的時候,對他許下這種願望的,也是非常少見。
因此,夜鬥一定會實現少女的願望。
“你是個好孩子呢,放心吧!音瑚,你為有緣人,你的願望,確確實實的傳達到了。”
收下五元,夜鬥鄭重的說著。
“那麽,你的恩人是誰?”一邊發出問題,夜鬥一邊看向病房角落的黑影。
那是只有在凡人們即將死去才會出現的死神。
並不是因為願望而誕生的神明,而是近乎於一種現象。
黑影所致的地方,便代表著有凡人即將死去。
看著死神身上不斷起伏的死氣,夜鬥這麽說道:“快點說出來吧,你的生命已經走到了邊緣,什麽時候會死,就連我也不能確定。”
“嗯~!那麽,拜托你了,神明大人!”音瑚並不在意自己即將死亡,只是淺淺一笑。
“我的恩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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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音瑚的描述,夜鬥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醫院,向禦武尊神社衝去。
銀白長發,臉上時長帶有惡作劇一般壞笑的少年,其名為——司莫。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沒過多久,夜鬥來到禦武尊神社,臉上的表情,卻是如同暴怒般的扭曲。
“這個混蛋!”
踏足神域的瞬間,神域中遊蕩的龐大神力,仿佛發現了夜鬥的敵意一般,飛速的向夜鬥聚集過來,並給予重壓。
但就算是身上背負著如山嶽,同海洋的壓力,夜鬥也沒有改變心底的想法。
“一定要在他不正經的臉上狠狠的來上一拳。”
咬牙切齒的說著這樣的話,夜鬥緩緩向神社進發。
直到天色變得昏暗,慢慢的黑了下來,夜鬥這才走到司莫平時居住的庭院。
從中午就來到山門,直到天色黑下來才到了這兒,可想而知,夜鬥是承受了怎樣的威壓前行的。
但就是一直承受著,也沒有讓夜鬥臉上的憤怒表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另一邊,窩在暖爐中,流著口水熟睡的司莫,好似察覺到了動靜,緩緩的睜開了眼。
“嗚嗚呼~,夜鬥?你怎麽來了。”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司莫懶洋洋的發出了聲。
“就算你自己跑過來,我也沒有工作給你的,最多請你喝酒?”
一點也沒有身為神的模樣,使人懷疑,這個家夥真的是神?
考慮到司莫的性格,這一幕就變得很平常了。
但就是這麽再平常不過的一幕,卻讓夜鬥臉上變得更加猙獰。
“你這家夥不配當神!”
喊出憤怒,夜鬥迅速衝向司莫,在其驚訝的眼神中,一把拽出,並捏緊拳頭,惡狠狠的砸了過來。
察覺到夜鬥身上沒有任何掩飾的敵意與憤怒,司莫瞬間驚醒過來,反手成掌,抓住夜鬥的拳頭,使其不得寸進。
“喂~喂!打招呼也不用這麽熱情吧,我可承受不住的。”司莫訕笑,心中開始懷疑,是不是上次的晚餐,讓夜鬥變得易怒了?
想一想,司莫感覺很有可能。
畢竟,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恐怖的料理到底會帶來什麽DeBuff。
當下,司莫的氣勢便弱了兩分。
“那個,就算是我有錯在先,也不用動手動腳的吧。”
“呵~,這個時候,我應該說,不虧是禦天武尊大人嗎?向我這樣的二流神,就是連碰你的資格都沒有?”夜鬥極為嘲諷的笑了起來。
音瑚對他講述了很多,
比如自己是禦天武尊的信徒,比如怎麽遇上司莫。並且,那位少女,就算病魔纏身,只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心中也在向禦天武尊祈禱。
那虔誠的模樣,絲毫沒有讓夜鬥懷疑,音瑚有破格升入神明眷屬的資格。
然而,就算是這樣,她所希望的禦天武尊也沒有來幫助他。
不,應該是已經在她面前現身了,但給與的卻不是祝福,而是斷掉少女執念的‘幫助’。
施舍一點錢財,對少女來說真的是幫助嗎?
不,這顯然不是的。
那些錢財,只是讓少女心生感謝與愧疚,反倒讓少女斷掉了活下去的心。
也是因為這樣,少女放棄了治療,去追尋那個所謂的‘恩人’,只是希望把錢還給他,道出一聲謝謝。
“既然身為神明,選擇了幫助信徒,又為什麽不繼續幫下去?為什麽不去看看她的狀態,不去了解她的想法?當神當成你這樣,你還做什麽神?去特麽的狗屁禦天武尊,你還不如那些毫無理智的妖怪,起碼它們會遵從本能,好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大聲的吼了出來,夜鬥不依不饒的再次打向司莫。
真是因為他身為無名神,沒有自己的信徒,他才格外的看不過眼。
音瑚對司莫的虔誠是毋庸置疑的,但越是這樣,夜鬥就越是覺得憤怒。
如果說,之前與司莫是神友關系,那麽這一次的事情不解決,別說神友了,就連陌生人都做不得。
“一個連自身職責都不去完成,只會當吉祥物的神明,不配當我的神友!”夜鬥臉上滿是憤怒。
司莫連忙猛的後跳,與夜鬥拉開距離。
此刻,司莫的臉上也浮現出凝重。
司莫不解的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麽?”
看著夜鬥反常的行為,在怎麽天然呆,司莫也知道有隱情。
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會因為夜鬥胡亂吼一聲就變得了然。
然而,這樣的話,卻是激怒了夜鬥。
“為什麽不知道?身為神明的你,怎麽能不知道?”夜鬥奮力攻擊。
毫無技巧,毫無章法的打出一拳。
這樣的攻擊,在身為禦天武尊的司莫眼中,就如同孩童的嬉鬧一般。
可笑而無力!
甚至只要司莫想,稍稍挪動身體,就能反製。
然而,就是這樣毫無技巧可言的一拳,直接打到了司莫臉上,使其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在庭院中翻滾了數圈,又在地上拉出長長的痕跡,這才停下。
“你···為什麽不躲?”夜鬥愣愣的望著那位被打飛的家夥。
單從音瑚的願望來說,他只需要把司莫帶過去就可以了。
再輕松不過的工作。
而對司莫發起攻擊,也不過是在發泄而已。
實際上,夜鬥心裡很清楚,他只是外人,司莫與音瑚之間的因緣,要這兩個人自己去解決。
‘在這混蛋臉上來一拳’這不過是夜鬥想要表達心中的不滿。
因此,夜鬥的攻擊毫無章法,毫無技巧。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過,這種攻擊,能擊中司莫。
“嘛···看到你臉上‘不教訓教訓我,就不會善罷甘休’的表情,你讓我怎麽躲?”司莫緩緩站了起來,一臉吃痛的揉著臉上給打出的紅印。
司莫無奈的笑了笑,好似扯到了臉上的傷,隨即蹲下來,擠出兩滴委屈的淚水。
過了一下,他這才看向夜鬥,嚴肅的問道:“那麽,就好好說一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