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巴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藍巴,眾人皺起眉頭。
他們實在想不出來,區區一個神器,有什麽能力可以殺死四名武神。
境界線?
不,這不可能,要知道,神器乃是神明賜名而成,擁有的境界之力,是以神明為紐帶獲得的,誰能傷害到神明,但將其殺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咒歌?或是更加高級的術式?
不,那些東西,雖然複雜且麻煩,但歸根到底,和境界線屬於一個性質,最多能作用在其他神器,或是妖怪身上。
至於殺死神明,簡直是天方夜譚。
“哼!惡心的老鼠,又在妄想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不通的建禦雷神,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看他的模樣,顯然不把陸巴的發言看在眼中。
甚至於,陸巴在他眼中不過是喜歡偷奸耍滑,故弄玄虛的小醜。
“如果你能弑神,那我反倒要誇獎你!”建禦雷神輕蔑的瞥了一眼,然後收斂雷光,站在原地,一副看戲的模樣。
他對陸巴接下來的行為,有些興趣。
雖然答應了毘沙門天要救下藍巴,但那不急,看看小醜臨死前的演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而且,他不覺得到了現在,陸巴還能翻起風浪。
夜鬥不滿的哼了一聲,在他心中,只要和面妖或是術士扯上關系的事情,便不能放松警惕,畢竟,那位術士,他可是很了解的。
但建禦雷神此刻表現出的模樣,顯然是不想讓他插手。
無奈,夜鬥只能眉頭緊鎖,冷冽的盯著陸巴。
一旁的司莫,對建禦雷神的行為也有不滿,但一邊還需要看著毘沙門天,不讓其作出過激的行為,只能放任。
而陸巴,仿佛是被建禦雷神的輕視所激怒了一般,面容變得扭曲。
下一刻,又詭異的平靜下來。
“呵呵,哈哈哈,不虧是建禦雷神,就是從容呢,希望你接下來也能如此從容的應對吧。”
陸巴,就這麽抓著藍巴的後頸,一手對著作出畫出‘一線’的姿勢,使其不敢動彈。
然後,他看向幾人的眼神變得憐憫起來。
“在‘巴’之一族中,我是醫生,所有神器無論出了什麽狀況,都會第一時間找上我。”
陸巴輕笑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眾人卻是聽得明白。
既然是醫生,神器們出現了異常,自然會找上陸巴。
要知道,陸巴可是在神明手下擔任的醫生一職,其能力,當然不只是普通醫生能比擬的,甚至於面對的病症,都是屬於彼岸的特殊病症,其藥劑的作用,更是千奇百怪。
那麽這樣一來,陸巴能以治療的名義,讓神器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下各種藥劑。
至於藥劑的作用,到底是治療,還是壓抑,或是其他的作用,就只有陸巴知道了。
想必,陸巴也對藍巴的身體,作了一些手腳吧。
想到這兒,眾人紛紛開口了。
“從一開始你就不把‘巴’之一族的其他人當成同伴。不,在你眼中,他們只是可有可無的試驗品吧。”
“哼,果然是老鼠,盡會作出一些令人惡心的事情。”
“簡直就和弗拉德有一比了,都是人渣。”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人。”
“陸巴,你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背叛我的?”
眾人的聲音變得更加寒冷。
如果,之前眾人是對陸巴弑主的行為感到憤怒,摧毀‘巴’之一族感到厭惡的話。那麽現在,單純的只是陸巴這個存在個體,就會令眾人反胃。
想一想,那些以自我為中心,
以為萬物都應該隨著自己轉動的人,會令人厭惡。而陸巴,正是把這些發揮到了極致。
主人的言行,偏離了自己的幻想,那就將其代換。
對自己的地位感到不滿,那就殺死除自己外的所有神器。
甚至於,在陸巴心中,除了個別認同的人,其余的一些,無論是神明還是神器,對他來說,都不過是能利用的工具罷了。
他的眼中,除了自己,再沒有其他人。
或者說,他沒有把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當做人來看待。
對此,司莫作出如是評價:“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虛榮、自私、懶惰、易妒,這是人類天生具備的本能,那些所謂的善良,都是後天養成的。”
“因此,人類被分為好壞,善惡。”
“但大多數人,只要被正確的引導,都能發出令人舒心的溫軟光芒。”
“而你,陸巴,你則屬於特殊的例子,無論怎麽教導,怎麽指引,你都會向最為惡心的方向發展,最終成為現在這幅模樣。”
“簡直是一個劣化產物,令人惡心。”
司莫滿臉厭惡的盯著陸巴,眼中浮現出令人戰栗的殺意。
和眾人一眼,司莫對陸巴這個存在本身感到惡心,只是著看,就這生出想將其拍死的念頭。
就好像,一個煩人的蒼蠅。
能讓司莫厭惡的敵人並不多,K算一個,但也只是因為立場的不同。
能讓司莫打從心眼的厭惡的,只有弗拉德,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陸巴。
然而,被這樣評價的陸巴,不僅沒有生氣,還露出了笑容,微微點頭。
“感謝您的評價,要知道,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誇獎。”
“您說的對,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
“我很認同您這句話,這便是人類這種生物的天性啊!”
說著,陸巴的視線掃過眾人,得意似的大笑起來。
“正是因為如此,另眾位神明厭惡的我,才是最真實的人類啊!”
沒有半點羞愧,陸巴自豪的笑著。
顯然,他是真的為自己的醜惡感到自豪。
“比起從不掩飾,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我,那些被無聊的虛偽善良舒服的人,不是更加惡心嗎?”
一邊說著,陸巴的目光在毘沙門天身上徘徊,最後看向了被自己挾持的藍巴。
“你說對吧,藍巴?”
只是輕輕的一聲,便讓藍巴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
嘴裡發出的,是無聲的悲鳴。
藍巴貌似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轉頭看著陸巴的眼中帶上極度的恐懼和祈求。
恐懼著接下來要被無情揭露的真相。
祈求著陸巴的憐憫。
可惜,陸巴是卑賤之人,又怎麽會在意少女的祈求呢?
打從一開始,藍巴便是工具,使毘沙門天代換道具,對付禦天武尊的武器。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開口了:“刺傷毘沙門天,使其神墮的罪魁禍首,藍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