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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生存論》三百零五:葬器
  熟悉的庭院,一如往常般的悠然氣氛。

  司莫與一眾神器,就在這其中以休養為借口,悠然的打發著時間。

  自司莫與夜鬥的傷勢恢復後,立刻便離開了高天原。

  按夜鬥的話來說:“在那個癡女的底盤,時刻要防備偷襲,渾身不自在,再說了,日和今天還有升級考試呢,我得去為她加油才行!”

  而司莫,則說著:“高天原這種地方,光是待著就會感覺到惡心,果然還是家裡舒服。”

  兩人就以這樣的借口,辭別了毘沙門天。

  下凡後,夜鬥第一時間便離開了。

  司莫準備恢復以往的生活,不過,經歷毘沙門天神墮後,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覺,於是,提出休息兩天再去行使武神之職。

  看著庭院的風景,司莫臉上浮現出享受的神色,然後發出感歎:“如果能一直都這樣悠哉悠哉過日子就好了呢。”

  本就懶散的性格,在經歷了幾個世界的旅程,他對戰鬥與陰謀已經厭倦了,現在無比的向往平靜的生活。

  波瀾壯闊的人生,雖然刺激熱血,但平靜的日常,更能讓司莫安逸。

  然而,他十分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一直這麽悠閑的安逸下去,早晚一天,生存遊戲會迎來結束,到那時,亦是司莫的結束。

  甚至於,茱莉,夜夜,艾斯特,理子還有淵葉,靈魂與存在都將化作虛無。

  想要得到真正的平靜,還得不斷努力,不懈的獲取力量才對。

  想到這兒,司莫露出既像惋惜,又像傷感的複雜表情。

  “一定會的!”對於自家主人的低迷有些不解,淵葉如是道:“我和理子會一直陪著司莫大人的。”

  注視著這個已經和自己綁在一起,卻還不了解生存遊戲的小女孩,司莫無奈的苦笑兩聲,也不解釋,只是揉了揉淵葉的秀發。

  “好了,好了!我們家淵葉最忠心了,一定會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對於自己主人的回應很滿意,淵葉淺淺一笑。

  “艾斯特也會一直陪伴在司莫左右。”

  似乎對自己被忽視有些不滿,坐在司莫懷中的艾斯特立即出聲了。

  對此,司莫溫柔一笑,同樣在艾斯特的頭頂輕柔幾下。

  這時,在回來以後,大半天的時間都在玩著遊戲,沉默不言的理子,也是開口了。

  少女十分嚴肅的望向司莫,緩緩道:“祝器,到底是什麽?”

  一直與司莫在一起,沒有過多接觸其他神明或神器的理子,對於所謂的祝器完全不了解。

  但在高天原,提到祝器時,神明們全是露出了讚許神色,這一點,讓理子不得不在意。

  現在,理子唯一知道的,祝器,乃是忠誠的證明,神器的一種升格,亦是對神明與神器的榮耀。

  聽到理子的問話,司莫沉默了。

  理子急切道:“如果司莫想的話,理子也能成為祝器的,無論這其中有怎樣的危險!”

  淵葉看了看理子,又望向司莫,眼中閃過渴望。

  如果成為祝器是向主人獻上忠誠的證明,淵葉一樣願意。

  但對兩名少女的視線,司莫有些慌張的拒絕。

  “不行!絕對不行!”

  用著命令的口吻,司莫斬釘截鐵的道:“理子和淵葉,絕對不能成為祝器,就連想,你們都不要想!”

  聲音中嚴肅的說是呵斥都不過分。

  這讓少女們愣住了。

  司莫只有在極為危險,或是憤怒時,才會對自己用這般語氣。

  但,成為祝器,不是好事嗎?

  “為什麽?夜鬥可以為雪音升格祝器而高興,為什麽司莫你要這麽抗拒?”

  “司莫大人,難道懷疑我的忠誠嗎?我的話,就不能成為祝器嗎?”

  雪音成為祝器時,司莫有種為夜鬥祝福,與其中渴望的表情,少女們是看到了的。

  “難道司莫就不想要祝器嗎?”理子緊盯著司莫,仿佛希望在司莫臉上找到什麽一樣。

  司莫搖搖頭,沉默了一會,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理子和淵葉絕對不能成為祝器!”

  以同樣語氣,再次重複了這句話後,似乎察覺到,少女們不會輕易放棄,司莫主動解釋起來自己不想要祝器的原因。

  “祝器,即是向侍奉的神明效忠,從而進化的神器。進化後神器的形態得到改變,無論是對境界的劃分,還是自身的能力,甚至是位格都會得到顯著的提升,是對主人獻上獨一無二忠誠的證明。”

  一邊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一邊觀察著少女們的表情變化。

  “其升格條件十分困難,現已知的祝器,只有兆麻,和剛剛淨化的雪音。”

  說著,司莫又歎了口氣。

  身為祝器,自然想要神明獻上自己的全部。

  把神明的性命完全凌駕在自己之上,為神而生,為神而死,讓拋開性命都要保護主人這種想法成為本能。

  這些,必須是要神器們發自內心的想要如此才行。

  這已經十分困難了。

  因為,只有不想死亡的死靈,才能化為神器,對於死亡是有著本能的抗拒。

  但要珍惜性命的他們,為主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這不是即殘忍,又艱難的事情嗎?

  因此,司莫如是說道:“所以,理子和淵葉就這樣便好,我需要的不是祝器,而是你們。”

  司莫這真誠又深情,仿佛告白一般的話語,讓少女們紛紛紅了臉,顯然是害羞了。

  可關於祝器,她們不打算放棄。

  “如果是這樣,理子就更要成為祝器了,理子也可以為司莫獻上全部的忠誠!”理子堅定的望著司莫。

  淵葉亦是如此。

  少女們並不覺得自己的忠誠比之兆麻和雪音的輕。

  “不行!”

  司莫皺著眉,面容變得有些猙獰了。

  隨即,看著少女們無辜的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司莫嘴角一扯,連忙柔聲道:“成為祝器並不一定是好事!”

  在少女們困惑的眼神中,司莫開口了:“祝器,亦是葬器!”

  “除了祝福神明外, 亦有為什麽送葬神明之意。”

  簡單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後,司莫不再出聲。

  氣氛,變得沉默下來。

  祝器,即是向主人獻上所有,為神明賭上自己的性命。

  可這是相對的,祝器忠誠神明的同時,神明也會回應,忠於祝器。

  這一來,神明亦會為祝器賭上自己的性命。

  這,便是祝器亦葬器的由來。

  更何況,司莫是為了讓理子復活才成為神明,讓淵葉延續生命才賜名神器,要是她們因自己而死,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用著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兩名少女,司莫輕輕低喃:“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你們並不需要為我賭上性命,只需要我來守護你們便好,這樣就可以了······”

  可惜,這句話只有坐在司莫懷中的艾斯特聽見了。

  當下,艾斯特翻過身來,緊緊抱住司莫。

  在司莫呆愣的表情中,艾斯特如是道:“我是司莫的劍,絕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聲音雖與往日般平靜的似無感情,可司莫卻聽出了其中的堅定。

  這時,一個少女的到來,打破了庭院中的怪異氣氛。

  “司莫先··司莫,明天的話,我想邀請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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