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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少女都來自異世界》二十六. 故事
  來自幻想鄉的神秘珠子,姑且命名為神秘珠,被靈夢借回家研究了。

  宇佐見堇子雖然有些不舍,但在來自幻想鄉的巫女大人面前,小小的珠子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反覆強調不要弄壞之後,還是連著盒子一起交給了靈夢。

  而作為交換條件,靈夢也答應成為秘封俱樂部的一員,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技術顧問,遇到麻煩時才會來幫忙,不會天天來陪著堇子搞東搞西,探索世界奧秘。

  第二次見面,靈夢和堇子的話題多了不少,先是探討了一陣神秘珠的來歷,順便給堇子科普了一些幻想鄉的奇聞異事,之後又聊到學校生活以及社團活動,順便被堇子科普了一些外界生活小常識,兩人相談甚歡。

  出於禮貌,宇佐見堇子也試著向椎名真白搭話,然而效果並不理想,邏輯性極強的堇子同學完全無法適應真白的意識流應答,幾句話就敗退下來。

  離開社團大樓的時候天色將晚,大部分社團活動已經結束,學校顯得安靜了很多。靈夢謝絕了堇子大小姐用汽車送她回家的建議,帶著略顯沉默的真白朝櫻花莊走去。

  回去的路上,真白的步伐有些急切,到最後近乎小跑,要不是被靈夢牽著,差點直接衝到車流繁雜的馬路中央。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櫻花莊,噔噔噔上了樓梯,真白連氣都沒喘勻,就立刻坐到了電腦前,迅速打開繪圖軟件,調試好數位板,刷刷的畫了起來。一通操作猛如虎,讓想要幫忙的靈夢都插不上手。

  看著一邊喘氣一邊飛速作畫的小寵物,靈夢能做的只有保持安靜,不打擾。

  站在旁邊看了一會,靈夢乾脆從房間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側後方,欣賞真白的現場繪畫。不得不說,看著她輕搖手腕,拉出一根根美妙的線條,也是一種獨特的享受。

  隨著畫面的逐漸成型,靈夢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陰暗潮濕的墓穴。被腐蝕出許多孔洞的牆壁向下滴著水,把牆上那原本精美的壁畫浸染得斑駁不堪,顯得扭曲恐怖。墓穴中央是一個方形的棺槨,石質的表面雕刻著詭異的紋路,正中央鑲嵌著一顆珠子,正在散發邪異的光芒。

  雖然靈夢很容易就能辯認出那顆珠子是她手中的神秘珠,棺材和放珠子的那個鐵盒很像,花紋也來自於秘封俱樂部的地面,但是真白竟然能巧妙的將它們融合到一起,並且輕易抓住了其中的神髓,加以放大,展現在畫中。

  真白眼中的世界,大概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她觀察一件事物時,不僅能細致入微的看清每一個角落,還能透過外表,捕捉到它的獨特氣質。比如春花的生機、秋葉的靜謐,比如一個人怎樣化妝,總會因為一個表情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趁著真白為畫面細節潤色的功夫,靈夢又拿起桌子邊上的一疊畫稿。那是昨晚真白通宵工作的成果,早上叫她起床的時候,卻發現打印出來的畫稿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靈夢當時怕踩髒了,連忙撿起來放好,卻是沒來得及仔細看。

  按照頁碼排好順序,靈夢才開始一張張的翻閱。劇情依然是巫女大戰妖怪,在靈夢的建議下,由地面戰改為空戰,顯得瀟灑飄逸了很多,其中有不少翻滾回旋的精彩鏡頭。戰鬥的手段也由近身肉搏進化為遠程biubiubiu,密集的光彈讓人眼花繚亂,卻有異樣的美感。

  “靈夢,我畫得怎麽樣?”

  耳邊忽然傳來真白的聲音,她已經放下了筆,轉過頭來看向靈夢。

  “嗯……”

  靈夢正打算以自己的戰鬥經驗仔細品評一下,卻聽真白又說:“是不是很無趣?”

  “無趣?沒有啊。”

  “綾乃說,很無趣。”

  “綾乃是誰?”

  “編輯。”

  “什麽編輯?”

  “漫畫雜志,去年參加了新人獎。”

  “得獎了嗎?”

  “落榜了。”

  真白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眼簾低垂,澄澈的雙眸中隱現失落。

  靈夢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真白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卻沒有抗拒,繼續說道,“看到我作品的綾乃,說我畫得很好,但是,很無趣。”

  靈夢想了想,又重新翻開畫稿,仔細審閱。

  每一張,每一個人物,每一處背景都畫得很精美,很有神韻。但是,連在一起的話,難免會生出疑問:

  作者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作者想要講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沒有故事。

  巫女和妖怪的戰鬥,沒有起因,沒有結果,大概就是:碰到了,打一架,打完了,走了,這樣的故事,讓人摸不著頭腦。

  雖然缺乏故事邏輯,但真要說它無趣,也太過於嚴苛了,畢竟那令人眼花繚亂、緊張刺激的戰鬥分鏡就已經足夠吸引人,而且有很多看戰鬥漫畫的讀者,實際上並不關心劇情,只要爽就夠了。

  “那個什麽綾乃,說這些畫很無趣?”

  靈夢對這個有眼無珠的編輯意見很大,準備勸說真白換一家出版社。

  真白搖頭,“這些,還沒有給綾乃看過。”

  “那你自己覺得有趣嗎?”

  “我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什麽樣的畫才叫有趣。”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真白,如果你的作品,連自己都不滿意,又如何能奢求別人的認同呢?”

  就好像幻想鄉的某狗仔報紙,雖然被很多人深惡痛絕,但閑暇時拿起來看,依然是件不錯的消遣物,這大概是其中蘊含著作者的無限熱情,以及對這份並不光彩的工作的深深喜愛……果然還是打死比較好。

  真白蹙起秀氣的眉毛,思索了一會,“可是,我的很多畫,都不好,為什麽會被送去展覽?”

  “……”

  靈夢捂住額頭,強行解釋:“可能人和人之間的審美有差距吧,總之,你把這幾張發給那個什麽綾乃。 看看她怎麽說。反正我是覺得挺好的。”

  頓了頓,靈夢又補充,“挺有趣的。”

  “好。”

  說做就做,真白立即回到電腦前,劈裡啪啦一通操作,把圖片文件打包壓縮,用電子郵件發了出去。

  靈夢聚精會神的觀察這一套流程,發現日常生活中嚴重缺乏常識,也不怎麽會用手機的真白,居然把電腦操作得異常熟練,也許只是因為這和繪畫有關吧。

  話說回來,現代人類生活最離不開的兩樣電子產品就是手機和電腦,靈夢已經有了一個手機,是時候考慮去哪裡買個電腦了。

  計算機知識也是很重要的常識。

  出乎意料的是,沒到十分鍾,真白的電子郵箱就接到了回復,短短兩行字:

  題材不錯,畫得很好。

  如果能再增強一下劇情的話,就用它來投稿今年的新人獎吧。

  靈夢也湊在真白的身邊一起盯著屏幕,所以當打開郵件,閱讀到那行字的一瞬間,能明顯感覺到真白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了,雖然沒說什麽,顯然她的心情很激動。

  不過,編輯也說得很明白,椎名真白必須補上劇情這塊短板。

  “新人獎的截稿日是什麽時候?”

  “六月底。”

  “還有兩個月。”

  “嗯。”

  “還來得及。”

  “什麽?”

  “既然漫畫的主題是巫女,就由我來給你提供一些故事素材吧。”

  雖然她自己整天喝茶,無所事事,不過只要把幻想鄉那群惹事精抓來問問,就什麽故事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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