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誓為人類至尊！

　這句話也可以說是天道學園的創立的初衷和理念，而何為至尊，這個概念就有些籠統了。

　比如說人類，如果細致確切一點來講的話，那麽本來就並不平等。

　生物的形態會反映出其所在的環境，比如說在寒冷的地方會有相應的形態，而在沙漠亦是如此。長久以來的累積，會以遺傳的形式傳遞給下一代。大到文明的形態和時代趨勢，小到家庭所處的狀態，人類是一種適應了各種各樣的環境，雖為單一種族卻不斷實現個體進化的生命。

　而在肉體之外讓人類產生了更大差異化的是——模因。說得籠統一些，都是文化的基因，日常生活接觸到的籍電影所得到的一切，進行了怎樣的思考，產生了怎樣的感情，零零散散，最後到集中整合，以至於再次產生不平等的差異突變。

　至於學園，則是將至尊模因化，然後以這種形勢灌輸到學生的思想和行動中，沒錯，我等誓為人中至尊！

　“我由衷希望在這裡學習的你們，將來能夠成為人類的典范，打破人類社會的停滯和界限，為人類帶來嶄新的未來！”

　楊成難得上一次公共課程，聽到老師所講的內容，不由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在課堂聽課的記憶雖然沒有，但隱隱又熟悉無比，真是的，總感覺自己一直就是個矛盾綜合體啊。

　不過，對於這所學園的主張，自己真得不能讚同啊！

　話說，自己的記憶突然恢復，這個世界會不會突然崩塌?

　“放心，不會的，現在的主人，吾越來越不能把握了！”

　腦海裡傳來了零的聲音，“明明極力壓製，可在主人面前，吾的能力越來越弱。”

　“恩，就在意見產生相左的時候突然便恢復了一切記憶，話說，零，你怎麽想起創造出這樣一個模擬世界的?”

　“不過就是著重想培養瀅秋、梓暮、龍音還有夢兒四人，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楊成輕笑，“如果是針對四人的話，當然沒什麽問題，話說，先把我傳送回汾水城吧。畢竟被當做一個學生，忽然感覺有些羞恥，明明自己更像是一個老古董的說。”

　隻覺眼前一晃，隨即已是到了汾水城。

　“我算是明白了，零你的打算是將她們當做頂點的人才來培養，不過對於一個世界來說，這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是嗎，主人回來是打算和吾論辯麽?”

　零若有所思地看向楊成說道:“縱觀無數位面，而那些崩潰的位面大多數原因則是因為大勢往往掌握在不稱職之人的手中，因而才是造成了太多的不幸，相信這些主人應該都明白吧?”

　“客觀來說，確實如此，”楊成並沒有急著否定，而是順著零的話道:“愚昧的王，貪婪的暴君，作威作福的統治者，只求自保的當權者，包括那些腐敗至極的官僚，這些都可以造就或者加速一個位面世界的崩解，至於這些例子，翻開任何世界的歷史書，可以說比比皆是。”

　“既然如此，主人又想表達什麽?”

　楊成沉默著，他是在認真思考。

　“主人，吾創造這個小世界，培養幾女的成分居多，因為對汾水城來說，將來的她們至關重要。天道之下，一切皆為螻蟻，一切皆是遊戲。不過既然主人想要發展汾水城，而又將汾水城托付到幾女手中，那就只能另當別論了。相信主人也不希望看到，將來因為她們的不合格，從而導致萬界秩序混亂一塌糊塗吧。”

　楊成依舊在思考。

　“開拓者不能被世界打敗，等待救贖的無辜大眾需要她們的指引，她們需要成為至尊，需要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

　“啊——這是一種崇高的理念，很是美妙，可惜我並不讚同！”

　楊成的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零，為有資格的人送上成功積累的知識和力量，這確實是一種理想和一種答案，實在是太美妙了，就算有異議，也完全沒有半點反駁的余地。”

　“主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的願望不是讓她們變得更強，變得可以將世界托付，為何要心存異議?！”

　“零，首先我要說明一點，我是打算將世界托付她們，但是有一點你或許沒有明白，我，並不害怕改變。天道不死不滅，亙古以來都是如此，見證了多少大劫見證了多少生滅消長。可是到現在為止，在你的臉上，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驚喜和希冀，如果說我的願望是從汾水城出發改變萬界格局的話，倒不如說，是真正想改變你！”

　“改變……我?”零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迷惘。

　“沒錯，所有程序的東西我並不需要，她們幾個變強也好，亦或是失敗也好，對她們而言都是一場體驗。關鍵在於，她們是否對這個世界存有感情，將程序話的東西全部交給她們，將來的她們必定變成程序的一部分，那樣就沒有絲毫樂趣可言了。”

　“不明白，吾不明白主人到底想表達什麽?！”

　“零，如果按照你給的程序來走，將她們幾人直接推上頂點，然後維持萬界的生長消滅，你可曾會有任何的滿足感?”

　聽到這個問題，零怔了怔道:“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主人， 滿足不滿足有什麽意義?”

　“是啊，連你自己都不能滿足，又怎麽可能去滿足別人，”楊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其實我很尊重意志，無論是個人的還是他人的，我都同樣尊重。意志乃是無上的隗寶，縱觀萬千位面，為何人類才能掌控位面，明明相對那麽弱小，可最後到頭，人類才是萬物主宰，為何?”

　“為……為何?”

　“因為人類擁有意志，憑借意志不斷挑戰困境，比如停滯、懶惰、不幸、不合理、乃至罪孽和懲罰。而零你的主張則是讓優秀的人統治世界，直接賜予她們一切，這樣就和我的意見相左了。所以說，經你的手將來造就出多麽美妙的世界，我都不會認同！”

　“明明吾是為了她們好，明明是為了整個汾水城，為何主人要……”

　楊成不由分說直接零擁抱到了懷裡，“可能性，我需要一種可能性，她們能努力我感覺很好，但是我想看到的是更多的東西，還有，我一直覺得我失去了一樣東西，所以我也在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