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狼淡定的笑容,歐陽和范正陽的心裡多了一絲疑惑。
已經到了這一步,齊狼還笑得出來?
誰給他的勇氣!酷愛歌唱的梁小姐嗎?
“什麽叫該我們了,是該你了。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裡?”
范正陽冷冷地質問。
齊狼無奈地歎氣,心想我昨天不在北區,去南區殺人的事也要講給你聽麽?你以為我傻啊!
五個重金請來的證人都發揮了作用,矛頭幾乎全部指向齊狼。齊狼又不肯說出昨天晚上去了哪裡,分明是被揭穿罪行後百口莫辯的模樣。
結束了!
范正陽準備起身,通知外面帶走齊狼。
“聽說,您女兒病得很重?”齊狼撓撓耳邊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到。
在他耳朵孔裡,粘著一顆米粒大小的土黃色顆粒。
范正陽的腳步一頓,呼吸重了一些,“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那我昨天去哪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混帳話!你是嫌疑人,我當然要弄清楚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范正陽回來,重新坐下,瞪著齊狼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平靜的眼神裡看出些許的害怕,只是結果讓他失望。
齊狼的眼神古井無波,幾乎看不出變化。
“哦,嫌疑人啊!”齊狼長出一口氣,沉聲到:“好吧!我坦白!”
“顏老板不愧是商業精英,社會慈善家,武城經濟協會榮譽會員……”
齊狼慢條斯理地念了一連串的頭銜,對面范正陽的臉都氣白了,胡扯這些做什麽。
二樓女廁,江心拿著手機,一邊念一邊笑,手機上正是顏永高老板的資料,光是頭銜都佔了一頁。她的左耳裡也有一顆米粒大小的土黃色顆粒。
正念著,手機頁面一彈,關於范正陽、歐陽的私.密訊息又被主編大人發了些過來。
“我從窗戶進來之後,很淡定地問我需要什麽幫助。我說,我需要一把槍用來殺人。然後他就打開抽屜,把夾層裡的槍給了我。我用槍打爛了他的脖子,然後離開了。”
齊狼胡扯的同時,正聽著江心說的事情。主編大人自然不可能查到范正陽收了多少錢,但隻從范正陽的女兒從初級病房轉到高級病房的消息,可以分析出來,范正陽的錢變多了。
按照那邊查到的訊息,高級病房一年的費用在一百多萬。本來范正陽是付不起的,早上忽然聯系醫院,轉了病房。
錢變多有三種可能,一,撿到錢了,還是一捆一捆的現金,一撿一麻袋。
二,漲工資了,從警督漲到迪拜酋長的層次。
三,有人送他錢!
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胡扯!你當顏永高傻嗎?他會把槍拿出來給你讓你殺他?分明是他想反抗,槍還卡在夾層裡沒拿出來,就被你製服了。”
“啊?什麽夾層?”齊狼一臉茫然,“哦!你都知道啊!那還問我.幹什麽!”
范正陽啞口無言,一旁的歐陽甚至還憋著笑。
在這個精心策劃的局裡,他們倆是主演,正因為是主演,反而被告知的信息有限,連人是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那位付錢的人要求他們本色演出。他們得到的要求也只有一個,狠狠地逼.迫齊狼,讓他暴露出更多東西。
作為最大的功臣,兩人只要順利引導這些證人扳倒齊狼就夠了,言多必失。
為了減少失誤,兩人來到現場後,還整理了一番,辦公桌抽屜裡的槍也悄悄拿走,要是還有別的明顯線索,他們也會弄掉,盡管並沒有。
范正陽的表現出格了,
注定收到的尾款會有所折扣。看一條繩子上的另一隻螞蚱吃癟,歐陽老高興了。
“齊狼,現場的屍體被弄走了。鋼筆盒我還在找!”
“找到了,裡面確實有很多水漬幹了的痕跡。”
“然後……然後是,糟糕,我忘記了。你讓我辦三件事,查范正陽、歐陽和顏永高,帶走鋼筆盒,還有,還有個什麽啊!”
“我忘記了!”
“唉!到底是什麽?”
“不慌不慌,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哦!口訣……口訣是插鼻孔會流血。插是查,查三個人的情況。鼻是筆,鋼筆盒,流血,血!”
“齊狼,我進來了。密室裡的血還在,呀!是很稀,密室裡溫度更高,水分蒸發應該更快,但是卻這麽稀,因為裡面摻了水。”
“你說鋼筆盒和稀釋的血可以指向沒被帶走的凶器。好,我就好好想一想,凶器在哪!”
“你那邊怎麽樣了?還沒結束嗎?”
江心嘰嘰喳喳地說著,齊狼不能回答,於是笑容滿面地看著對面,眼睛不留神落在叫大軍的人身上,把對方看得頭皮發麻。
大軍有點受不了齊狼的眼神,嬌羞地別過頭,心裡還在掙扎:不能因為你喜歡我,我就會說實話,別再對我拋媚眼了。
空蕩蕩的案發現場辦公室,江心充分發揮想象力,去破解齊狼留給她的小難題。
凶器哪去了?
“加油,小江,你可以的。加油!加油!加油!”
江心坐在地上,細指頭時不時地敲打手裡的鋼筆盒,腦子飛速運轉。
“假裝自己是齊狼!來,別笑,然後,冷靜分析。”
江心一板一眼地開始破案,這一頭的齊狼臉色更冷了些,要不然憋不住笑。
“從最開始進行分析。“
“進來地上有血,出.血量致死。屍體卻不見了!經過地板不平找到藏在牆內的密室。打開後,屍體在裡面被倒掛著,地上有一灘被水稀釋過的血。”
偌大的辦公室裡,江心投入地喃喃自語:“大概就是這樣了,現在開始把疑點聯系起來。”
“調到高溫的空調,消失的凶器、內部有水漬痕跡的鋼筆盒……”
“高溫、凶器、水漬……”
“凶器!水漬!凶器,水漬?凶器?水?”
辦公室裡,江心的目光落在牆角的小冰箱上。
“高溫!融化!凶器消失!水!水!對,就是水!”
“齊狼,我知道了,凶器就是水,不過是冰凍成鋼筆形狀的水。是不是這樣?哈哈哈!我果然很聰明!”
看著手心裡打開的鋼筆盒,江心的思維瞬間清晰。
凶手進來之後,先製服顏永高,然後在鋼筆盒裡裝滿水,凍成鋼筆形狀的尖棍之後,在密室捅爛顏永高的脖子,接著倒掛屍體,在密室放血。
把一千多毫升灑在外面,告訴外人,人已經死了。
在整個過程中,他都是把空調開到高溫,凶器一直在融化,所以密室裡的血被稀釋了。
凶器被扔在密室,為了確保完全融化,空調還設置了定時關閉,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30攝氏度狀態。
消失的凶器找到了!
就在自己手裡!
江心並不確定自己的分析完全準確,不過有一大半應該是對的,齊狼現在的表情絕對是驚歎中帶著讚許,佩服中帶著仰慕……
一不小心,江心又陷入自導自演的戲裡,難以自拔。
只是,凶器找到了,凶手呢?
江心並不知道,齊狼進屋之後,看到那扇窗子的時候,就想到了凶手是誰。
是那個身體瘦削的人,小裴!
當時跟著夕夜來到江心的房子附近時,齊狼看到小裴在江心的房子裡撤掉金屬線,那時候他的視力還沒失去,看得很遠很清楚,小裴整理的金屬絲線和他今天在辦公室裡發現的一模一樣。
身形符合,線索符合,身體素質……相當的符合!
齊狼都能做到跳窗進來殺人,小裴自然更可以。
小裴也許只是實施者,也有可能是策劃者兼實施者,但是躲藏在最後面的人是齊衡,這一點毋庸置疑。
除了齊衡, 也沒人會無緣無故花這麽大力氣針對齊狼。
齊衡的計劃布置有一個特點,隱藏的東西很深,哪怕不被挖掘出來,表面上的案件也合乎情理。簡單來說,齊衡喜歡利用人心,任何凶殺案都不是無緣無故發生的。
有因才有果。齊衡是凶案的引導者,而不是創造者。顏永高的死不是偶然,那麽,到底是誰想殺他呢?
江心在弄清楚凶器的事之後,仍然在等待,因為顏永高的訊息還沒過來。
作為武城報刑事專欄主編,余思羅今天可是把攢下來的人情用了一大半,短短十來分鍾,她面前的三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也沒敢怠慢,來一個接一個,來三個,接三個。
刑事專欄需要崛起的機會,當她的下屬跳槽的跳槽,回去養豬的回去養豬,只剩江心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要完了,鬼知道江心的運氣這麽好,接連寫出那麽好的稿子。
據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叫齊狼的家夥起了作用?自打那個人調來開始,她還沒見過對方,不過這都是小事,稿子!稿子最重要!
余思羅今天可真是拚了老命了!
就在她也有點不耐的時候,需要的信息終於傳過來。
辦公室,江心的手機又收到一條短信。
“武城北區百貨零售市場最近有一場市場爭奪戰,贏了留下,輸了撤出北區。一方是白手起家的永高百貨,另一方是根深蒂固的百貨零售業豪強,峰式企業!”
“齊狼,查出來了。峰式企業,董事長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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