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汝家太守還是刺史大人表奏親封,你一個小小的城門令,竟敢阻攔刺史的軍隊,莫不是有謀反之心?”劉基直接一口大帽子扣在他們頭上,這年頭雖然漢室傾頹,但是終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般人還是畏懼皇權的。
“隻是。。。”城門令也隻是得了其親戚的勢,他本人原本也就是這毗陵的一個普通小戶,突然謀反的帽子扣在他頭上,他心中惶恐,一時間不知所措。
“倘若不開城門,便是謀反之罪,你一個城門令擔待得起嗎?”劉基怒聲喝道。
早有人報於縣尉徐方,正待城門令拿不定主意之時,徐方上了城牆,城門令松了一口氣。
“我乃毗陵縣尉徐方,劉公子既然說此番出兵是為了前去幫助許太守剿滅山賊,可是為何事先沒有通知呢?”徐方看著城外三千多氣勢如虹的士卒,心中也很慌亂。
“刺史出兵難道還要告知你一縣尉不成,如今你等不願開城,我隻能當爾等有意謀反,倘若再不開城,待城破之日,你可想過謀反之罪當如何論處?”
“公子嚴重了,下官豈敢有謀反之心,我也隻是奉命在身,不得不仔細詢問一下,既然是刺史大人的軍隊,我等自然不敢阻攔,立馬放行。”徐方趕忙下令道,“還不快開城門。”
“姐夫,真要他們過去嗎?萬一許太守怪罪下來,我們可怎麽辦呢?”城門令有些擔憂,站到徐方身邊。
“不放行能行嗎?人家畢竟是揚州刺史的長公子,真要給一個謀反的罪名,恐怕不僅我們擔不起,許太守又能擔得起嗎?”徐方無奈道。
“可是看他們一個個披堅執銳的,完全不像是隻為了借個路,我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他們來者不善。”城門令說道。
徐方看了一眼城門令,又看了看劉基的軍隊,太史慈手執長槍,坐於馬上,心中覺得城門令說的在理,“那你認為該當如何?如今城門已開,難道還要關起來?”
“不如我們埋伏一支人馬,待那劉基進來,先將他們扣起來問過許太守再說,說不定許太守那邊還能升姐夫的官呢。”
“好,就按你說的辦。”徐方心中一動。
此時城門已經大開,吊橋緩緩的放了下來,只等劉基的兵馬通過。
劉基等人正要縱馬進城之時,城樓上大喊道:“公子切莫進城,徐方有意害你。”
劉基大驚,本以為這縣尉徐方畏懼謀反的罪名,卻不想竟敢陰謀算計他,隻是這樓上是誰會喊出來呢?
“閉嘴,來人呐,將此人拖下去。”徐方就計劃敗露,暴跳如雷,“還不快關城門,休要放他們進來!”
“徐方謀反,大家隨我衝殺進去!”劉基見狀,生怕城門一旦關閉,這恐怕就是一場苦戰了。
太史慈手執長槍,聽到劉基的命令,早已衝刺在前,已然到了城門處,連出數槍,將正要關閉城門的守兵當場殺死。
而此時城樓之上連續兩聲慘叫,原來那喊話的漢子竟然將縣尉徐方和城門令兩矛刺死,其後又將城門吊橋的繩索砍斷,劉基的大軍此刻再無阻攔,直奔城門而去。
這城中守軍哪裡是太史慈的對手,太史慈連續拚殺,不知道刺倒了多少名城門守卒,身上的戰袍早已被鮮血染紅,猶如殺神一般。當他勒住馬蹄,身後早已死傷一片。其他諸人,見太史慈如此勇猛,一時間都不敢上前。
等劉基率領軍隊衝到城門處時,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場景,
心中難免有些惡心,這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隱隱有些不忍,當即下令道:“縣尉徐方犯上作亂,已經伏誅,念爾等不知者無罪,隻要立即放下手中兵器,我可以不追究你們。” 城中守軍這是才發現縣尉徐方和城門令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本來就心中惶恐,如今更是群龍無主,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等願降”,眾人好像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紛紛倒戈棄甲,伏倒在地,口中大喊道:“我等願降!我等願降!”
兵敗如山倒,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毗陵縣守軍本就是當地為了混口飯吃的,平日裡縣尉對他們也是多有壓榨,他們心中也早就對徐方深恨痛惡了,原本還有些想要觀望的,此刻也都倒戈投降了。
城門守軍投降之後等於這毗陵縣已經被劉基拿下了,現在差的就是接管了,劉基吩咐太史慈率領軍隊接管縣府、軍馬營帳、倉庫以及各處重要街道。
劉基又叫來殺死縣尉徐方的那位壯士,這位壯士三十多歲,極其見狀,劉基躬身拜道:“方才多謝壯士提示,否則基今日將死無葬身之地。敢問壯士大名?”
“公子不必多禮,在下廣陵海陵人呂岱,因避亂南渡來到毗陵,所幸受縣君賞識,讓我擔任遊繳,只可惜前不久徐方受太守許貢之命擔任本縣縣尉,徐方在縣中橫征暴斂,岱本看不慣他,在徐州之時,就聽聞劉使君的名聲,如今徐方想要謀害公子,故而殺之。”那位壯士答道。
“莫非是呂岱呂定公?”劉基脫口問道,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東吳也有一個名叫呂岱的,官至大司馬。
“正是在下。莫非公子竟然認得我?”呂岱疑惑道。
豈止是認識,我還知道你活了九十六歲,是這個時代最長壽的人之一呢?不過這些劉基自然不能告訴他,當下說道:“我與父親曾在廣陵郡避難過一段時間,聽聞過定公的大名,所以有此一問。”
“原來如此。”呂岱也不懷疑,點了點頭。
“如今吳郡太守不尊將令,犯上作亂,迫害賢良,家父命我前去征剿,定公可願意入我軍中助我一臂之力?”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三十多歲還沒有受到孫權賞識的大才,劉基自然不能放過。
呂岱猶豫一番,拜道:“承蒙公子賞識,岱願意加入公子麾下,任憑驅使。”
“好,如今城中降卒一千余人,汝可挑選其中精壯組建別部,此番你斬殺徐方有功,我任你為別部司馬,統管降卒,隨軍出征!”劉基拍了拍呂岱的肩膀。
為了收買人心,劉基也是絲毫不含糊,直接將這城中守軍交給了呂岱,呂岱也沒有想到劉基對他如此放心,感激道:“多謝公子,既然公子不疑岱,岱一定不負公子重托!”
“好,不過還要有勞定公整頓降卒了。”劉基笑著道。
把整頓降卒的爛攤子交給呂岱以後,劉基直奔縣府而去。
太史慈道:“稟公子,城中錢糧人口正命人前往府庫清點,想必很快就有結果。除此之外,縣中一應大小官吏該如何處置?”
說實話,這個問題還真把劉基難住了,如今縣尉雖死,毗陵縣令、縣丞等大小官吏都在,這裡面各種關系錯綜複雜,你說全部殺了吧,不現實,不殺的話這其中難免會有許貢的心腹,劉基無奈道:“我等無權任免一縣長官,未免落人口實,此事宜速派人稟告刺史,請刺史定奪!”
劉基此刻要急忙攻下吳郡,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這裡的官員,所以隻能把他交給劉繇,想必劉繇帳下的是儀,孫邵等人會處理的比自己更好。
“如此我立刻安排人去辦!”太史慈道。
“此事不急,眼下當務之急是趁著我們奪取毗陵的消息沒有傳出去趁早拿下無錫縣,太史慈聽令,我命你率一千士兵連夜出發,隻取無錫,取下無錫之後在此地稍作休整,待我趕來。”
“諾!慈一定為公子拿下無錫!”太史慈抱了一拳,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