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跳到小黎懷中，親昵地蹭著小黎的臉，嗷嗷叫著，小黎抱著它道:“小貅貅，放心，沒事了。”

小黎又轉頭對著蘇啟機器人，指向一個地方，道:“往樓蘭之城的路在那裡，你等自去便是。”

說完，小黎抱著貔貅，轉身便離去。

這時，蘇啟機器人快速對月神等人道:“你等去樓蘭，以秦國使者的名義進行訪問，不得以武力相威脅。”

“是，大人！”

這次進入樓蘭，蘇啟做的準備充足，始皇的國書、與樓蘭進行外交的使臣等都有。

蘇啟機器人下完命令後，沒跟這些人一起，而是追向小黎離去的方向。

蘇啟給他的主要命令，便是見到小黎，與小黎交流。

“月神大人，這……”

大司命見蘇啟機器人追那陌生異族少女去了，想問月神的意見。

月神凝視著蘇啟機器人追去的方向，沒有回答，小黎那一指破她陰陽術，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過了一會兒，月神方道:“這個少女非同一般，蘇都使既有安排，必有道理，我等便按蘇都使安排行事，莫要妄動。”

另一邊，蘇啟機器人追在小黎身後，小黎也沒刻意隱藏，很快便被追上。

小黎抱著貔貅道:“你追來做什麽?”

蘇啟機器人道:“是主人有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主人自己沒來，便讓我代他向你詢問。”

小黎看著蘇啟機器人，看了好會兒，小黎才收回目光，道:“你與兵魔神真的很不一樣，也與前兩個‘你’不同。是因為那個人工智能的原因嗎?

你說你是機器人，被你的主人創造出來，跟機關術造出的機關人差不多，那你有自己的想法?”

聽小黎的問後，蘇啟機器人沉默了，他內置的電腦在高速演算怎麽回答小黎的問題。

小黎見蘇啟機器人立在那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又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若我問的不當，你可以不必回答。”

蘇啟機器人搖頭道:“不是。我不理解什麽是‘自己的想法’，我本身是主人創造的一個智能程序，我的回答來源於主人給我加載的資料，通過對數據和資料的模擬演算，從而回答問題。”

“連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嗎?你豈不是比我還要……”

小黎聽懂了蘇啟機器人的話，看向蘇啟機器人的目光變得柔和，“我是女神流下的一滴淚，而你是你主人所造的一個智能程序。”

小黎自化身成人以來，從未見過蘇啟機器人這樣的存在，以前所見機關術所造的機關人都沒有智能，哪裡會被她認為是同類?

可蘇啟機器人的智能，讓她從蘇啟機器人身上找到了一種同類的感覺，一個是女神之淚化身，一個是智能機器人，都是別人的造物！

她雖化身成人，能行走於人類世界，但小黎始終明白，她並不是人類，她沒有同類，只有貔貅可為伴。

這是首次感到了有同類的存在，盡管這個同類不像她那般能感受情感，有自我的思想。

感受到小黎情緒失落，貔貅外小黎懷中叫了幾聲，舔了舔小黎的臉，小黎展顏笑道:“知道了，小貅貅，你永遠是我的好同伴。”

小黎又問蘇啟機器人道:“你主人有什麽問題想問我?”

蘇啟機器人道:“主人有很多問題，共計一千三百七十四條。”

小黎驚道:“這麽多！”

“走，我們去那邊，你問我答。但不是所有問題，我一定都會回答。”

小黎帶著蘇啟機器人到了一地下湖泊前，兩人同坐於湖邊一岩石上。

湖水明澈，

溶洞之中有風，風吹得湖水蕩漾，而那沉積在溶洞裡的各種礦物質結晶散發出多種奇幻美麗的光彩，景色之美，恍然如夢幻一般。若是一對情侶在此，怕是早早便會許下什麽誓言。

但這兩個家夥，無關風月。

蘇啟機器人問:“女神和神龍真的存在嗎?”

小黎答:“存在。”

蘇啟機器人問:“女神和神龍來自於哪裡?”

小黎答:“不知，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女神和神龍的來歷。”

蘇啟機器人問:“女神曾是這片大地的守護者，也是她創造這個世界，這個傳說是真的嗎?”

小黎答:“真的。”

蘇啟機器人問:“那人類也是女神所創造的嗎?”

小黎答:“是女神所造。女神創造了世間萬物。”

蘇啟機器人向小黎所提的問題是蘇啟特意考慮過的，專門設定了問題的順序，有其特別的用意在。

蘇啟機器人的下一個問題便會開始逐步暴露蘇啟的用意！

蘇啟機器人問道:“既然傳說中，女神創造了這個世界，那女神可知道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蘇啟機器人雙眼投影出一個巨大的星球全息影像，正是他們腳下這顆星球。

小黎和貔貅看著緩緩旋轉的星球影像，皆有些驚訝。

按理來講，如果小黎和貔貅早知自己是生活在一顆球上，不會驚訝，可她們露出的訝色表明她們之前並不知道。

蘇啟機器人又放了幾張星球照片，說了些證明這是顆球的證據。

小黎沉默了會兒後，搖頭道:“女神留給我的記憶中，並沒告訴我，世界是一顆球。”

蘇啟機器人點了點星球影像，將某些地方放大，給小黎介紹星球各地不同膚色的人種。

“在這片大陸上，有這些人類存在，他們的皮膚為白色，主要發色為金發，他們信仰……”

“這片大陸上的人則是這樣，膚色極黑，他們信仰五花八門，啥都能信……”

“這片大陸上的人是這樣，他們的信仰是……”

“……”

“這些人和我們不同，這些地方也都有不同的文明，如果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女神所造，經歷過蚩尤與黃帝之戰，那麽他們文明必然與我們的文明相關，他們文明中必然有記錄。可主人環遊世界，並未曾發現。”

蘇啟機器人給小黎介紹著，小黎也明白了蘇啟機器人將要提的問，自己便已先答道:“我知道你主人要問什麽，我並沒有女神創造這些人種的記憶。我記憶所記得的，蚩尤與黃帝之戰，也未波及到這些地方。”

小黎說完後，一張清秀的臉上帶著沉重之色，貔貅也趴在小黎懷中，似乎在皺眉凝思。

蘇啟的問題看似沒什麽，可實質在指向兩個問題:女神究竟存不存在?女神究竟是什麽?

小黎抬頭，向蘇啟機器人問道:“你主人是想告訴我，女神和神龍是一個謊言嗎?”

蘇啟機器人道:“不是，主人對此的猜想是，女神和神龍的存在未必是謊言，只是他們存在的本身有問題。”

蘇啟所設置的問題，有兩重目的:一是想通過小黎了解女神和神龍的資料，二是想在小黎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其對九天玄女和神龍產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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