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聽了蔡義這番話,跪到了蔡義面前,忍者眼淚道:“有公子這番話,李忠誓死追隨公子。”清水幫兄弟拿三兩銀子,張順拿十兩銀子,唐書文拿二十兩銀子,而自己拿五十兩銀子。如果自己看不出其中的意思,那就說明蠢到家了。蔡卞雖然救過他的命,但他對蔡卞從來只有服從和被服從的關系。自己的歲數比沈進、張順大不了幾歲,但蔡義稱呼他們為哥,稱呼自己為叔,自己在蔡義心中的地位呼之欲出。
蔡義連忙扶起李忠道:“你叔這是作何?以後你我之間不需要這樣子。現在我們有了錢,李叔你過些日子在這東城選上一座宅子吧。不用太豪華,但一定要大。”
李忠看蔡義如此,隻好將五十兩收入錢袋之中。聽到蔡義這麽一說也是點頭道:“我也覺得搬出來住方便一些,雖然公子跟唐小姐……但我覺得我們還是住在外面要好一些。”
其實蔡義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對於唐宗仁,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不能完全的信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當日跳江留下了些陰影,他心裡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按理說,當日凌煙閣一事,已經傳到了東京汴梁,蔡京為何一點行動都沒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道理連莊稼漢都知道,大奸臣蔡京豈會不知?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一會,唐書文便坐著馬車帶著十來個護衛來了。留下了兩百兩,蔡義便讓幾人七手八腳把箱子抬上馬車,由李忠跟隨著押送回唐府去了。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渡口邊做搬運活計的清水幫兄弟也回來了,為首的就是趙四。當蔡義把趙四叫進來一說,趙四自然是對蔡義感激涕零。當五十個兄弟領到錢之後,也是一樣的興奮不已。
後院中早已傳出了香味,看得出清水幫的兄弟手藝還是不錯的。唐書文那小子送完銀子回來之後,早就跑到後院中去了。從他時不時的傳出來的驚呼聲中可以知道,他可是偷吃了不少好東西。
院中早已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桌椅板凳,也不知道從哪裡借過來的。不一會,一壇壇烈酒,一碗碗美味便端上了桌,全部端上來之後,每張桌子都擺滿了。蔡義、李忠和唐書文自然是被請到了主座之上,張順、王平、李大江和趙四作陪。其他兄弟則十人一桌,整整坐了十五六桌,好不熱鬧。
漢子們吃飯,自然是以酒開始。張順站起來端起一碗酒大聲道:“來,清水幫的兄弟們,我們先敬蔡公子一碗。”
張順說完,齊刷刷的一百五十個漢子便站了起來,豪情而又真誠的道:“敬蔡公子!”
蔡義對於古代的酒從來就不虛的,更何況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鐵錚錚的漢子敬他酒,一股豪情升起,當下蔡義也站起來端起酒碗道:“好兄弟!乾!今晚不醉不歸!”說完便率先一飲而盡。眾人無不稱好,江湖中人講究的便是酒品即人品。
開玩笑,古代的酒,在元代以前,都是發酵酒,何為發酵酒,就是平時所說的米酒。那度數跟蒸餾酒也就是白酒比起來,可差遠了。
敬完了蔡義,自然是敬李忠和唐書文了。眾人雖然不知道這李忠什麽來歷,但一聽蔡義喊他李叔便知道其地位不低了,何況這唐書文還時常稱呼他李將軍。大家一開始也是不知道唐書文是知府家的少爺的,剛知道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不過這幾天相處下來,特別是今天下午這小子在後廚可沒少偷吃,大家便發現這小子挺好相處的。
李忠作為軍人,對於喝酒那是從來就沒怕過。如今在這杭州城也不會出什麽事,蔡義便讓他放開了喝。而對於唐書文,蔡義只允許他喝一碗,畢竟這小子還是個未成年呢,若是喝醉了回到唐府耍起瘋來,蔡義可不好向唐宗仁交待。還好這小子也是對酒沒啥興趣,象征性的喝了一點便只顧埋頭吃肉了。
天已經黑了,但月光傾斜下來,將這院子照的如同白晝。酒一壇壇的見了底,清水幫的兄弟們熱情卻未減半分。若不是張順等人攔著,這些兄弟們非得一一親自上前敬蔡義一碗,就算這樣,蔡義也喝了不少的酒。
張順看著兄弟們還算清醒,當下站起來示意大家靜一靜。除了王平幾人,包括蔡義在內,都有點疑惑張順要講什麽,難道是要發表一下喝酒感言?
張順看著大家安靜了下來,這才道:“清水幫的兄弟們,自從十年前老鏢主去世,兄弟們一直跟著我幾個師兄弟,我們非常感謝各位兄弟的信任與支持。不過現在,我決定,清水幫以後一切事務交由蔡公子一人決定,蔡公子從今日起便是這清水幫幫主。大家也放心,我師兄弟幾個還是會繼續跟著蔡公子乾的,我們今後還是好兄弟。不知哪位兄弟有什麽異議?”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就連蔡義也是吃驚的看著張順, 雖然自己很希望收服清水幫作為自己的根基,但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就從張順口中說了出來。
還未等蔡義反應過來,張順便帶著王平、李大江、趙四三人走了過來,抱拳對蔡義道:“還望蔡公子莫要推辭,我們知道蔡公做幫主,清水幫絕對垮不了。”
看到張順幾人並非做作,也大概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他們之所以創建清水幫,並不是想做什麽老大,而是想給弟兄們找一碗飯吃。而如今蔡義能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幾人豈會不抓住這個機會。雖然有點強人所難的味道,但這對蔡義的生意,對清水幫的兄弟,何嘗不是一個一舉兩得的事情。
蔡義當下道:“說實話,張老大這般信任我我很感動。不過,這事還得是幫裡兄弟說了算。如果他們沒有異議,我自然同意。”
“我們就想問蔡公子一句話,如果你坐上了幫主之位。張老大還能不能帶領我們?”一名清水幫兄弟站起來道,很顯然,他問的問題也是在座的兄弟想問的。
“我保證,會的。”蔡義簡單的一句話,給的是對清水幫眾人以及張順的一個承諾。可能日後自己會發展一個更大的幫會,這清水幫可能會轉變為某一個堂口,但這個堂口的負責人,絕對是張順。
清水幫的兄弟並不糊塗,張老大等人的意思他們也明白,而且蔡義對他們真的不錯。現在蔡義做出了承諾,張老大還能領導他們。雖然心中有一點不自在,但還是勉強接受了蔡義新幫主的身份。因為大家都知道,在座的沒有比蔡義更適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