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楊氏父子到底是如何與程滿糧談的,蘇誠並不知道,隻是在一炷香功夫之後程滿糧走到蘇誠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誠子,楊遠想讓其子在酒館中謀個差事,你看?”
“謀個差事?”蘇誠問道:“他能幹什麽?他又會幹什麽?”
“老朽也是這樣與他說的,可楊遠說,隻要能留在酒館之中幹什麽都成,說是要給你打打下手,實在不行當個跑堂的都行,老朽與楊遠多年情分實在是不好拒絕。”
“這樣啊,程叔,你也不用為難,就留下做個跑堂吧,正好,酒館當中也缺這麽一個人。”蘇誠很快便答應下來了。
楊虎不是早就放出話來要讓他好看嗎,他倒要看看,楊虎他能把自己如何,這個魄力蘇誠他還是有的。
一會兒的功夫,楊虎便出現在了蘇誠的身邊,還沒等他開口,蘇誠便直接說道:“你留下可以,任何情況都不準進入後廚,做好菜我會給你放在門外的桌子上。”
聽聞蘇誠的話之後,楊虎臉色極為難看,良久之後才道了一句,知道了,看來他的忍耐力還挺強的,生生的就把這口氣給忍下來了。
說實話,看著楊虎憋屈的樣子,蘇誠還真是打心底裡高。
在蘇誠把晚飯全部都收拾妥當之後,正打算去街上玩玩的時候,一個老翁出現在了酒館當中,看他的穿著應該是誰家的家仆。
“蘇公子吧?我家老爺有請你過府一敘。”
“你家老爺?你家老爺是何人?”
“蘇公子,你去了便知道了,請吧。”那老翁不願意透露自己主人是何許人。
蘇誠也沒有強硬問明,便直接跟著那老翁往外走去,他也知道,在這個局面當中,很多人都在觀望,這個老翁的主人雖然不願意透露自己主人的姓名,但是他主人能夠來請他這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在外面,還準備有轎子。
蘇誠來這裡也有幾天的時間了,還是第一次坐轎子。
四人抬的轎子有些晃悠,坐上去之後蘇誠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舒服,反而讓他屁股都有些不太舒服了,而他又不能亂動,畢竟這個轎子是在人的肩膀上的,你坐在上面亂動,那抬轎之人掌握不好平衡,最後倒霉的還不是坐轎之人嗎?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才終於停了下來。
蘇誠下轎之後便看見一座氣派的大院,朱紅色的大門上面的牌匾之上書寫著周王府三個大字。
“周王?”蘇誠問向那個老翁道:“你家主人是官家的親叔叔吧?何必這麽遮遮掩掩的?”
那老翁對蘇誠那話沒做任何的言語,便直接帶著他走了進去。
王府與皇宮相比較起來的確是差了一點兒檔次,不過,空氣與景色都不錯,倒是不失為一個新養身心的好去處。
那老翁帶著蘇誠饒了好遠才終於走到了一間房間外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進來,之後,那老翁便對蘇誠道:“蘇公子,王爺在裡面等你,你進去吧。”
蘇誠笑了笑也沒多問原因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當中隻有一個須發皆已是花白的老者,雙眼並無渾濁之感,反而是炯炯有神,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由於已經到了掌燈時分,雖然在房間當中放置著好幾根蠟燭,但具體的陳設也隻能是看個大概而已。
對於這些蘇誠倒是也沒在意,直接上前便給那老者行了一禮。
“王爺,
小可蘇誠給你見禮了。” “蘇公子,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坊間傳言果然不足為信,請坐吧。”
蘇誠倒是也不客氣,直接便坐了下來。
“蘇公子,本王也就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近日以來坊間的大街小巷當中傳著的都是你那番富民,興兵,強國的言論...”
趙元儼語氣舒緩,本來是想等著自己說到這裡的時候蘇誠能把話茬接過去,沒成想,蘇誠坐在那裡隻是笑眯眯的等著趙元儼的下文,自己就是不說話。
“你可否再給本王具體講講,本王當時沒在場,從坊間聽來的也會多少有些不實。”
“可以啊。”蘇誠倒是也很痛快的,“王爺,簡單說來,就是要讓百姓富裕,兵力強壯,國家發達,前兩個好解釋,國家發達其實質就是就讓大宋輕裝前行,冗兵,冗費,冗官遲早會把大宋給拖垮的。”
“小子,你講的這些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解決的,首先就拿你認為是冗兵的那一條來說,大宋沒有燕雲十六州作為屏障,能為大宋抵擋遼人的隻有黃河一道天險,一旦他們度過黃河,汴梁就將會徹底暴露在他們面前,不用重兵是很難保護大宋安寧的。”
“王爺,你這話說錯了,大宋都城位置是特殊,也需要兵力保護,但是不是說兵多就強的,你聽說話這樣一個故事嗎?一個和尚擔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兵多了反而起不到預期當中的效果,隻能是讓他們互相推諉, 削弱大宋的實力,這些人若是回到原籍之後非但不用朝廷負擔軍費,還能為朝廷財政增添不少的賦稅,有了這些銀子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最起碼可以強化留下來的軍士手中的武器。”
蘇誠的這番話很明顯是說進趙元儼的心中去了,他聽了蘇誠的這番話也沒說話,隻是在房間當中踱步,一圈,兩圈,三圈...
不知道走了幾圈才終於才又坐在了他剛坐過的那把椅子上,臉色頗為凝重的說道:“這個興兵的事情倒是好辦,你說的那個強國可就難辦了,這樣一來大宋恐有變亂。”
“王爺,太祖那個杯酒釋兵權的事件可是彪炳史冊,今日隻是剝掉幾個靠祖上功績魚肉朝廷的紈絝的爵位,這可是簡單多了,當然若是這些紈絝能夠靠自己的本事為大宋出些力氣的話,那也不是非得要剝掉他們的爵位。”
“蘇公子,那你現在覺著朝廷的當務之急該從哪裡入手合適?”
“首先得讓陛下早日親政,現在朝廷的大權掌握在太后手中,太后怎麽說來都是個婦道人家,她能夠守城有功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改革已然是不合適的。”
“官家才十三,現在親政很容易讓朝廷大權旁落外人之手的。”
“王爺,按理說來,小可隻是一介白丁之身,講這些是再給自己找麻煩,但是卻也不得不說,你這想法未免過於迂腐,兩漢時期從統一一直到三國時期大權旁落的分裂,其原因不就是因為皇權在外戚與宦官手中長時間的易手嗎?難道你就不擔心,大宋的皇權有遭一日也落於外戚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