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事情朱由校在這半個月一來已經聽過不少了,要不是蘇誠在外面的那場大仗能給朱由校提提神,他還真是要被這個事情給煩透了。
兩方人馬在以前的時候雖然在明裡暗裡的較量著,但那都不會鬧到朱由校的面前,因為蘇誠提起的那個事情,這兩方人馬可經常在朱由校面前掙得面紅耳赤的。
那可真是婆說婆有理,每個人說的都有理。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這個事情一直也都沒有個什麽顯著的意見,無可厚非,楊漣等那夥東林黨人很多人是為自己考慮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是真正的為大明朝考慮的。
只是魏忠賢那夥人是因為處於與東林黨人的爭鬥才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還是因為真的要維護祖宗禮法的,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麽目的,蘇誠還真就想不到。
現在蘇誠既然已經回來了,那這個事情就必須要由他來解決了,無論他解決成什麽樣子,等將來他還是要離開的,在蘇誠離開之後,這個事情最終卻是要由朱由校去堅持的。
即便是蘇誠現在做的最好,若是最後朱由校最為皇帝沒能堅持的話,這個事情終究還是要半途而廢的,因而蘇誠在開始說自己意見的時候,還是開口問了一下有關於朱由校他自己的意見。
也別管魏忠賢一黨和楊漣一黨爭鬥的有多麽的嚴峻,最關鍵的還是要看朱由校的意見的。
“皇上,在下的奏折你也應該看過了,在這個問題之上你覺著到底該如何?”
以前蘇誠在問起這樣的問題的時候,朱由校會直接講了自己現在的想法的,現在的朱由校竟然反問了蘇誠道:“先生覺著此時到底該如何處理?這些日子他們兩方人馬在朕面前吵來吵去的,把朕煩的的是煩不勝煩的。”
朱由校也僅僅是專心做皇帝不到一年時間,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做皇帝的睿智了,既然朱由校這麽說,蘇誠他作為幕僚本就是要給人家朱由校提意見的,總不能讓人家朱由校首先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還要蘇誠這個幕僚有何用?
被逼到這步地步的蘇誠最後也只能笑了笑道:“皇上,其實在下在派傳令兵傳來傳回來在下的奏折的時候,在下就已經站在了楊漣大人那邊了。”
在朱由校還未開口的時候,蘇誠很快便說道:“皇上,請聽在下說下去,在下的目的並不是要支持楊漣大人等人,在下還是當初的那個意思,即便是將來我大明真的要與努爾哈赤合作了,但卻也不能讓在朝為官的大臣們,尤其是告官參加,他們手中掌握了權,勢必是要牟利的,在以往的時候,這些人手中即便是是沒有產業,也想著多往自己的腰包裡裝一些銀子,現在權和錢都給了他們,他們勢必是要往自己的腰包裡裝錢的,到時候,吃虧最多的便就是朝廷了。
因而還就如在下曾經的那個意思,經商或者參與商業生產之人不準為官,甚至是家中直系自己有是商人者都不準為官,這就杜絕了這些人對以權謀私了,反之想要做官就不準再去經商了。
商和官不放在一起,也就可以使得朝廷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另外還要有設立個專門監督這些人的部門,防止他們官商勾結才是。”
這個事情在當初的時候蘇誠與朱由校說起東林黨的問題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說過這個問題了,現在再說起這個問題來自然也就是輕車熟路了。
“皇上,其實魏公公等人的堅持也並不算是過錯,畢竟重農抑商的這個問題已經在我中原王朝這裡根深蒂固了幾千年了,陡然之間開始提升了商人的地位,那些寒窗苦讀進入官場之人自然是心裡面不平衡的。
在歷朝歷代之中敢於革故鼎新還真就不是個壞事,在先秦時候的那個商鞅變法,使得大秦迅速的強大起來,正是因為這個商鞅變法才使得秦始皇有了蕩平六國的機會。”
蘇誠的這番話講完之後,朱由校開著玩笑道:“先生,嬴秦是因為商鞅變法才有了統一天下的契機,可商鞅這個作為嬴秦強大起來的先驅者的下場可不太好啊?”
蘇誠也回之一笑道:“在下承蒙皇上的知遇之恩,若是大明真就能如秦那般強大起來,在下也願意步商鞅的後塵,本身一件新生事物的產生就有無數的枯骨堆積而成的。”
蘇誠這話倒還是大義凜然的很,蘇誠也並沒有多高的品格,他之所以敢說這個話,那完全就是因為他知曉即便是他真的到了商鞅那一步也不會死的。
但朱由校卻因為蘇誠的這番話那是感激的稀裡嘩啦的。
在以前的時候,朱由校在見蘇誠第一面的時候就能把他帶到宮中那只不過是出於對蘇誠的感激而已,後來大概是因為蘇誠狂放不羈的性格,朱由校與蘇誠漸漸的成為了知己。
現在兩人若是沒有外人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就不會是君臣之間的關系。
“皇上,在下知曉皇上是有雄心壯志的,在大明發展到這步地步,已經不能再是隻依靠農業而存活了,皇上也應該知曉,朝廷若是想要收稅的話,那最多的只能是依靠商人而已,現如今全天下的錢財可都是掌握在商人的手中,天下的錢財都誒這些商人給賺了, 總不能再找種地的普通百姓收稅吧?
而且雖然那些百姓種著土地,但落到他們手裡的並沒有多少,除了個佃主交完糧,還要給朝廷交,在風調雨順的年景裡,他們的日子才能好過一些,一旦碰上任何一點兒不順,那他們全家老少就都得去喝西北風了。
想要保國太民安,朝廷又想在稅收這個問題之上不吃力,便只能去發展商業了,努爾哈赤或許就是因為向明科這個問題才答應與我們合作的,要不然就剛剛我們兩軍交戰他們才吃了敗仗的緣故,他們如何還有心思與我們合作?”
“先生所言倒是也有幾分的道理,只是,現如今朝中對此反對太甚,尤其是與努爾哈赤合作,這樣一來反對的人也就更多了,要不是基於先生在與努爾哈赤一站之中完勝,他們之中恐怕會有不少人的會在這個事情之上為難先生的。”
朱由校能夠當著蘇誠的面這般講,便就是說明對蘇誠是足夠信任的。
朱由校還有一句話沒說,那便就是,那些大臣之所以不對蘇誠指指點點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基於朱由校對蘇誠的絕對信任。
他們若是因為去議論蘇誠的話不僅沒有給他造成什麽損失,反而還會讓朱由校不滿的話,這就是辦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些大臣一個個的比猴都精,只要是蘇誠做的不太過分的話,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去做這個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