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還在胡思亂想,忽然被大師兄這麽一嚇,反應過來,正好看見大師兄的臉距離自己沒多遠。
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你要幹什麽?!”
大師兄莫名其妙:“你要幹什麽?”
夏安道:“我什麽都沒乾……,你給羅海濤藥丸了?”
大師兄面色一窘。
畢竟昨天還在說自己總共隻帶了十顆洗髓伐毛丹出來,結果今天就被羅海濤“拆穿”了。
無奈點頭:“我給了他兩顆。”
兩顆?!
夏安皺眉:“他一開始只找我要了一顆。”
大師兄:“一開始羅師兄也是這麽說,後來又說一顆丹藥可能作用不大,為了備用,他又要了一顆走。”
夏安點頭。
這種事情,說到底是蜀山弟子之間的事情,和夏安沒什麽關系。
正在此時,洛夜拿著電話走了過來,問:“夏安,你到底給出去幾顆洗髓伐毛丹?”
夏安:“就一顆啊,你剛才還見證了。我手上還剩一顆,昨天要給陳冉,他沒要。”
洛夜道:“他們說,又有人賣丹藥,要我過去看看是不是真貨。”
夏安抬頭看了一眼大師兄。
隨後問:“有沒有說這顆丹藥賣多少錢?”
“六百萬吧,大概是這個數字,和你的差不多。”
聽到這裡,夏安已經確定了,賣這顆丹藥的,肯定就是羅海濤了。
剛才夏安和兩個老板交易的全過程,乃至於響應科參與,這一切都被羅海濤看在眼裡。在真正想買的人眼裡,一顆丹藥值多少錢,羅海濤也應該很清楚。
所以這才出去沒多久,第二顆洗髓伐毛丹就進入市場了……
“應該是真的吧。”
夏安主動說道:“反正你們看看就行,我差不多知道藥丸的來源了。”
洛夜再次看了看兩人,點頭:“好,我去去就回。”
看著洛夜走人,夏安看著大師兄笑:“一顆丹藥的作用確實不大。”
大師兄臉色有些難看:“他以前可不是這種人。”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在現實世界幾百年……”
夏安回答。
又問:“那你準備怎麽辦?把藥丸收回來?”
大師兄安靜片刻,道:“算了吧,好歹也曾經是師兄弟一場。”
理論上來說,從蜀山世界出來,就算是和蜀山世界脫離了關系。一切緣起緣滅,都與蜀山無關。羅海濤無論在現實世界混的再好再差,大師兄都不能給他任何幫助。
至少不能用蜀山世界的東西或是法術來幫助羅海濤。
這也是前段時間羅海濤第一次找到大師兄時,大師兄也只能唏噓一陣的緣故。
而現在,給羅海濤兩枚洗髓伐毛丹,已經算大師兄違反了蜀山世界的規則。羅海濤沒有自己使用,反而賣出去一顆給自己牟利……
這等於算是大師兄錯上加錯,回到蜀山世界,說不定要受到相當嚴厲的懲罰。
即便如此,大師兄還是考慮師兄弟情誼在前。
倒是羅海濤……
夏安微微搖頭。
作為曾經蜀山大師兄競爭者之一的羅海濤,不可能不知道擅自賣掉一顆洗髓伐毛丹意味著什麽。即便如此,他還是這麽做,未免讓人齒冷。
大師兄又道:“他說不定手上急用錢。他這個人我很清楚,非常好面子。就算缺錢也多半不會跟別人說。能幫上一點忙,也是好的。
” 急用錢?
夏安笑笑,沒有說話。
羅海濤一開始只要了一顆丹藥,是看著夏安他們完成交易後,才找大師兄額外多要了一顆。
然後多出來這一顆立刻就用去交易。
說羅海濤缺錢,夏安相信。誰都缺錢,就算千萬富翁也不敢說自己不缺。但如果說羅海濤急用錢,那六百萬是他的救命錢,卻又未必。
不過,這種事情和他又沒什麽關系。
大師兄願意這麽想,就讓他這麽想好了。
……
為了羅海濤的事情,關於提煉洗髓伐毛丹的事情,大師兄也沒了興趣繼續下去。隨便說了幾句,就回後廚繼續看中餐視頻。
至於看沒看在心上,卻又難說。
夏安也樂得清靜。
下午再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和萊婭所說的“有很多事”大相徑庭。
夏安估計,這多半還是萊婭“改變”了什麽。至於萊婭為什麽會這麽做,顯然也和夏安正在寫的小說設定有關。
所以,說來說去,新小說的設定和大綱需要盡快定下來。
偏偏夏安腦子裡始終沒辦法突破那個莫名其妙的“隔閡”。
好在萊婭也莫名其妙的沒有催促夏安, 他大概還能緩上一兩天。
吃了思思做的晚飯,夏安心不在焉的拉著萊婭的手回家,九月的夜晚還積存著一定的熱量,在街邊的人還不少。
夏安轉頭看去,這些人的頭上一個個都浮動著不同的文字。一時間讓他有種進入遊戲世界,直接可以閱讀各種人屬性的錯覺。
有個叫做《看門狗》的遊戲,大概和現在夏安眼中所見非常類似。
喜悅,焦躁不安,痛苦,憂慮……
如果仔細去看,路人現在的情緒都能一覽無余。
“那些比我更強的人,也能看的這麽清楚?”
夏安忐忑不安,怕不是自己的秘密早就泄露了?畢竟他都能看看見別人的情緒,像大師兄這樣的人看夏安想些什麽,豈不是易如反掌?
萊婭搖頭:“不是呀,他們看到的和你的肯定不一樣啦。”
氣息的設定,不是夏安獨有的。世界萬物都能用氣息表達,這也不是是夏安獨有的。
但是一個人的氣息是什麽顏色,情緒變化時又是什麽顏色,形狀又是怎樣,這就像是一組密碼,在每個人眼中各有不同。
和別人不同,由於夏安的書中世界已經完成自洽,所以這些關於氣息顏色形狀的變動,也隨之完成自洽。書中世界裡的生靈萬萬千千,每一秒的氣息變化都浩瀚如海,如同一個巨大的數據庫,基本上能夠把夏安看到的普通人氣息變化全部“翻譯”出來。
當然,這僅限於非常粗略的翻譯。
即便這樣,也已經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