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頭顱的嘴裡立刻冒出一簇紅色火焰,隻一瞬間,便將那桃形木牌焚成灰燼。
女子頭顱衝羅曉峰冷哼了一聲,隨即憑空突然消失。
羅曉峰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多想,連忙跑出房間。
這女子頭顱究竟是什麽鬼?怎麽這麽厲害?更可怕的是,她似乎隨時都在監視著他。這讓羅曉峰又驚又怕,再次體會到這亡靈服務系統的詭秘莫測。同時,他免不了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當心。
幸福公寓在城西的城鄉結合部,而羅曉峰此時租住的地方在城東。晚上去這麽遠的地方可不方便,因為不熟悉公交車路線,而且為了省錢,他騎上了那輛破自行車,趁著夜色,向幸福公寓而去。好在他曾經送了幾天外賣,對那一帶的地形很熟,倒不用擔心找不到地方。
夜已經很深了,羅曉峰一個人騎在去幸福公寓的路上,路上行人很少,特別是一些偏僻路段,很長一段路都沒人,只有汽車偶爾呼嘯而過。此時,羅曉峰因為少了一魂和一魄,對於那些遊蕩在陽間的鬼魂有了明顯的感覺。總會在一些僻靜之處,不經意間就冒出一個鬼魂來,或蹲在路口,或飄行在路邊。雖然他心裡不是特別的害怕,但總還是擔心會遇到意外,所以這一路騎出了一身大汗。
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羅曉峰才騎到幸福公寓。此時,已經快凌晨兩點了。他把破自行車停到公寓外面專門停放電瓶車的地方,擦了一下額頭上汗,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被夜風一吹,頓感涼爽了很多。便開始琢磨怎麽進入公寓打探那亡魂。
幸福公寓雖然位處城西城鄉結合部,但這裡卻人口密集,其熱鬧程度不讓城中心鬧市區,附近配套很成熟。此時雖然已經快凌晨兩點了,附近依然有很多營業的店鋪和各種路邊熟食攤。而幸福公寓也不時有喜歡夜生活的人出入。
幸福公寓是座老公寓,大門口的收發室裡有個守門的大爺,其實就是個擺設,基本不管事,對於出入公寓的人,基本不過問。不過,羅曉峰以前往這裡送過幾次外賣,那大爺卻記得他,每次都會跟他打招呼。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羅曉峰反而犯難了。因為大爺知道自己是個送外賣的,此時這麽晚了空著雙手進公寓,必然會引起他的懷疑的,到時候過問起來,就麻煩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
羅曉峰看著外面不遠處的熟食攤,突然靈機一動,那就再扮一次送外賣的。
羅曉峰連忙跑到最近的一家熟食攤,買了一份炒面打包,然後,拎著打包袋大搖大擺地往幸福公寓而去。
當他走進大門時,果然,守門的大爺發現了他,衝他笑著招呼道:“曉峰,這麽晚了,還送外賣啊?”
羅曉峰故意苦笑了一下,說道:“沒辦法,工作嘛。”
大爺又習慣性地問道:“是送哪一戶?”
羅曉峰雖然以前往這裡送過幾次外賣,但哪來還記得它們的戶號?不過,最後一家,也就是那位退單的少婦,他卻記得特別的牢,因為,就是那少婦改變了他的命運,他只怕這一輩子都會記得她。
為此,羅曉峰隨口說道:“7幢3單元501室。”
誰知,大爺突然變了臉色,一雙渾濁的老眼用像鬼怪一樣的眼神看著羅曉峰。
羅曉峰莫名地打了個寒戰,驚疑地問道:“大爺,怎麽啦?”
大爺又用怪異的語氣問道:“你這外面真送的是7幢3單元501室?”
“是啊。
”羅曉峰被大爺的神色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隨口答應道。但他這“是啊”剛出口,突然心裡一動,一個詭異的感覺頓時冒了出來,難道那個亡魂就是...... 不會這麽巧啊?
但是,此時改口已經不可能了,羅曉峰隻得硬著頭皮承認。
大爺臉上更加難看,並四下裡看了看,附近沒人,他連忙衝羅曉峰招手道:“曉峰,你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此時,羅曉峰已經預感到些什麽了,心裡盡管砰砰直跳,但臉上不敢有絲毫的流露,反而做出一副疑惑神態,走進收發室。
“大爺,怎麽啦?”羅曉峰跨進收發室的門,便連忙不安地問道。
盡管收發室裡沒有別的人, 大爺還是壓低了聲音,對羅曉峰說得:“曉峰,你不會搞錯吧?你要去的那戶出事了啊,怎麽可能還點外賣?”
難道真的是她?
羅曉峰心裡暗暗震驚,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大爺說道:“那個女的死了,都死三天了,聽說是吃安眠藥死的。他老公出差在外,回來發現時,已經死了一天了。”
“啊!”
果然是她,羅曉峰驚得輕叫了一聲,忙又確認道:“是不是一個少婦?”
大爺說道:“是啊,兩口子都很年輕,差不多二十五六歲吧,兩個都是外地人,在這裡買的二手房,搬進來不到半年時間。那個男的姓楊,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聽說經常出差。女的,我倒是很熟,叫李玫,沒有工作,天天宅在家裡。”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估計又有一些緊張,大爺似乎有些口乾,忙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李玫,果然是她!
一旦證實了亡魂的身份,羅曉峰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有驚訝,巧合的驚訝;又有那麽一絲快感,一種報復的快感,因為,他這一段時間心裡一直對這個李玫心懷恨意;另外,更多的是不安,這個女子很難搞,而且有狂躁症。自己已經在她面前吃過苦頭了,心裡有了嚴重的陰影。這次,亡靈服務系統竟然派了這麽一個任務給他,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對此,羅曉峰不得而知。對於這個神秘而詭異的亡靈服務系統,他有著深深的畏懼,總感覺它就是一張無形的網,而自己此時就是一隻墜在網上的小小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