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李洛和柳敬亭終止了談話。
袁小方從外邊走了進來。
“出什麽事了?”李洛問道。
“是瘟疫!”袁小方緊張的說道。
“瘟疫?”李洛和柳敬亭都是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出現瘟疫的?”
袁小方解釋道:“是從劍州傳過來的。潤四月的地震,劍州死了不少人,而且渭水河和嘉陵江的上遊都出現了山石塌方。劍州的知州光顧著組織徭役修補城防了,沒想到,五月,劍州又是連陰天,不斷的下雨,形成了水災。最後嘉陵江和渭水河自己衝開了塌方的山石,洪水把劍州的百姓淹死了不少!再加上地震死的,可以說是屍如山積。如今洪水過去了,這瘟疫就起來了。劍州緊挨著江油,劍州瘟疫一起,好多劍州百姓就想逃到江油來。這一下江油的百姓就不幹了,在江油和劍州的邊境壘起了土壩,防止劍州百姓過境。誰知道沒兩天,江油負責看守土壩的百姓就有幾個也病倒了。現在江油人心惶惶,江油縣令派人快馬趕來青川鎮,向大人稟報呢。”
李洛歎了一口氣,道:“大災以後嚴防大疫,劍州的知州也太大意了!”
柳敬亭道:“大人說的是,但這疫情迅猛,劍州知州也沒有想到。再說這疫情一起,誰又能有什麽特別的辦法呢?”
“不!有辦法!雖然不能消滅瘟疫,但是卻可以減弱瘟疫的蔓延。柳先生,我們這個報紙必須要快點辦起來。”
“這辦報紙和消滅瘟疫有什麽關系?”柳敬亭問道。
李洛知道事情緊急,說道:“我們路上談。楊安套車。”
楊安趕緊跑出去,去套馬車。
說完就帶了柳敬亭和袁小方出了門,剛好看到茅元儀趕到。
茅元儀道:“大人,我們在青川出兵太過頻繁,現在北邊有幾家大的鄉紳結成同盟,阻斷了道路,力圖抵抗我們新軍。”
李洛“哼”了一聲,道:“我早就料到了。既然我們出動太過頻繁,就讓弟兄們休息一段時間。江油有瘟疫了,讓弟兄們把營地打掃乾淨些,這些日子也別亂跑。”
“瘟疫!”茅元儀也是嚇了一跳。
“我會在路上寫好一些東西,在江油會立刻印發,然後青川和平武也要加急印刷。至於青川所,到時候茅先生也派人送去。還有在青川和平武收集藥材,把大夫們也都集中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好的,大人放心。”茅元儀應道。
楊安已經套好了車,李洛和柳敬亭上了車,袁小方騎了馬,還把李洛的馬也帶上。茅元儀在新軍重組時,還為李洛編組了一支禁衛標旗營。此時也都得到了消息,快速的集結到了劉府門口。隨了李洛向江油出發。
一行走在路上,李洛一邊和柳敬亭解釋著瘟疫流行的原因,一邊在車中寫著。
“瘟疫的流行,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動物傳染,比如:蚊子。他們咬了得病的人,又來咬健康的人。就把病毒帶到了健康人的身上。還有蒼蠅、老鼠。他們爬過得病人的身體,再爬到我們要吃的食物上。而老百姓又是拿起就吃,肯定要得病。還有這次劍州的洪水,嘉陵江和渭水河在江油也有流經。死屍長期泡在水中,病毒也都留在了水裡。老百姓和這些水,也會得病。我這裡寫一份衛生條例,到了江油,就刊印出來,我想雖然不能消滅瘟疫,但是也能有效阻止它的蔓延。”
“病毒?”柳敬亭奇怪的問道。
“對,我在新軍中,讓大家勤洗澡,洗衣服,飯前便後要洗手,就是要讓大家避免得病。”
“哦,這個我聽軍士們說過。”
“那就好。這份衛生條例,除了洗澡、洗衣,飯前便後洗手外,還有不得隨地大小便、吐痰。不得亂扔垃圾。要多開窗通風,水要煮沸了才可以喝,食物也要煮熟。生病的病人,要隔離開。都是些小事,但是卻可以救命。”
說著,一份簡單的衛生條例就寫完了,李洛遞給了柳敬亭。
柳敬亭拿著細看,這份衛生條例,除了李洛說的內容外,還有瘟疫是如何傳播的內容。
“原來這瘟疫是如此來的。”
“沒錯,柳先生,我知道您是評書大師。如今的百姓識字人少,我寫了告示也沒幾個能看懂的。先生能不能把這個衛生條例編成小故事,讓老百姓能夠都了解起來?”
“這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這衛生二字如何解釋呢?”
“衛者,保衛也。生者,生命也。衛生就是通過我們生活中的這些小細節,保衛我們的生命安全。”
柳敬亭連連點頭:“好!好!這衛生二字確實貼切,非愛民如子,如何能夠想到百姓的性命!大人有此一衛生條例,就已然有聖人之氣了!”
“先生謬讚了。我出這衛生條例,需要傳播給大眾。像我的戶籍等級制度,也需要讓大家都知道。未來還有無數的新政。不能只是我們自己想好就推進了,還要讓廣大百姓也都知道。讓大家明白,只有跟著我的新政走,未來的日子才會越來越好!”
柳敬亭點頭道:“不錯,大人高瞻遠矚。所以大人才說要出報紙。”
“對。”
“可是大人,我們龍安府不過三縣一所,人口有限。能夠讀懂報紙的人也不是很多啊。”
“那就更需要先生了!我希望先生能夠收一些徒弟,就在三縣和各鄉鎮之中讀報。平時也可以說說評書,講講故事。還可以把各鄉鎮的新政執行情況及時反映到我的身邊。而且新軍之中我也想安排一批這樣的人。”
“新軍中也要?”
“對!他們的作用就是政策的宣傳,我看就叫政治宣傳部。柳先生就來擔當這政治宣傳部的第一任部長吧。”
“可是這政治宣傳部的人,又去那裡選呢?”
“就在現有的公務員裡。我們現在有不少公務員,他們負責的事物很繁雜,有的公務員對自己要處理政務也不明確。回去後我們把所有公務員集中起來,進行一次再選拔。把大家的指責也分的清晰些,避免無謂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