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練瑤川卻知道是躲在暗中的盧清風動手了,憑著那一手神射天賦,打這些沒有上過戰陣的寨兵那是輕而易舉,果然,經這麽一打岔,那些弓箭手人人自危,加上這時練瑤川和後面帶著烏彌香的肖籮離已經闖入了寨兵之中,擔心傷到大小姐,再沒有人敢放一箭。
練瑤川也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出手快準狠,轉眼間便放倒了三人,加上烏彌香在他們手中使得對方投鼠忌器,又有隱在暗中的盧清風以彈石威脅,很快便被闖了出去,等那些寨兵想追的時候,就看到一刀憑空劃過,層層雪霧彌漫開來,等散了去,竟有一人提著長刀擋在那裡。
“我認識這人,他是韓宣!”
“韓謀克,你怎會出現在我們山寨!”
“他是完顏宗乾的人!”
“快追,大小姐要是出了事,我們全都要被老寨主活剝!”
場上有人認出了雖然穿著金人甲袍,模樣卻與金人有異的韓宣,等發現練瑤川和那名被救出的女子已經帶著大小姐遠去,一個個如喪考妣,狂吼著衝向了提刀而立殺伐果斷的韓宣,其中,也有人以手哨想將消息傳出去,卻均被準到驚人的彈丸擊中,歪倒下去。
“滴,擊殺寨兵一名,得到殺戮值1點!”
“滴,擊殺頭目一名,得到殺戮值3點……”
借著這個機會,練瑤川以刀開路,渾然忘了先前曾說過不殺寨兵的話,腦海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陣法系統聲音,那烏彌香有些失魂落魄的跟著,雖然有心反抗,但肖籮離武力本就勝於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如果不是念著先前幫過自己,恐怕烏彌香就要吃大苦頭了。
雖然韓宣和盧清風在後面抵擋,又將那些試圖傳遞消息之人擊殺,但先前烏彌香追種離落的情形不少人看到,所以慢慢的人是越去越多,到了最後更是連烏羅離罕都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擒下了。
只是眼下寨中之人多半都在應付前面的草原匪兵,雖然傳來消息已經佔了上風,又有龍虎大王手下大將蕭雲齊前來,但一時半刻之間,卻也顧不得寨中之事,烏羅離罕隻得命人層層攔截,務必救下烏彌香。
這麽一來,練瑤川在前開道還不時遇到抵擋之人,但是他身後的肖籮離因為劫持著烏彌香的緣故,竟是最為輕松,連一些羽箭都不敢射來,而盧清風和韓宣殺得暢快之余,看對方也順眼了許多,邊戰邊退,倒也沒有掉隊。
唯一令韓宣沒有想到的是,盧清風最後收起了彈弓,提著一根看起來烏黑的鐵棍,揮舞起來竟是有著莫大威勢,光是掠起的強大勁風,就使得數人被攔腰揍飛了出去,令韓宣歎為觀之,這才知道眼前這人先前說要擊殺自己並不是說大話,他的武力確實比自己要強悍許多。
這麽一想,韓宣卻是對逃出去有了一絲信心,其實他哪裡知道,盧家本就極擅棍法,那一條镔鐵棍,更是盧清風在鐵匠鋪時根據祖上傳下的方法鑄造,重六十余斤,一般人不要說揮舞,拿起來都頗吃力,更不要說像他這般舉重若輕的上下翻飛了。
練瑤川在前帶路,往後寨的方向奔去,沿途阻截的人越來越少,倒是銜尾跟著的人卻越來越多,尤其是在烏羅離罕下了死命令以後,就算有韓宣和盧清風兩人一力阻攔,也越來越吃力起來。
肖籮離倒也聰慧,每當後面吃力的時候,就會推著烏彌香威脅一番,使得追蹤之人並不敢迫得太近,等天在積雪映照下越來越明亮時,只見通往後寨的小道之上,數人在前面邊打邊走,後面遠遠追了百余名青壯寨兵。
這些寨兵可並不全是不堪一擊身手極弱之人,其中不乏武力達到5、60的人物,還有一些更是對箭術和追蹤極為擅長,只是盡管現在他們每人都帶了弓箭,卻不敢有一人亂放一箭,倒是頗有趣味。
好在等到了寨子後方時,見到圍住寨子的柵欄已經被人破開了一條通道,種離落和姚青雷也接應了過來,有這兩人的加入,後面那本就實力不強,全仗著人多的寨兵在這越來越窄,地上還布滿積雪成冰的道路上越來越不佔便宜,偏偏卻誰也不敢不追下去。
笑話,不說地牢中被救出女子的乾系,就是憑烏彌香的身份若是被這些人傷到一絲半毫,烏羅寨丟的人可就大了,甚至放到某些人的眼中,比寨子被外面那些匪兵攻打還要丟人得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寨中青壯,才憋著氣想要追上這些人,只要救出大小姐,就將他們千刀萬剮,才能解氣。
“練老大,就是這裡,下面的河裡結了冰,我試過了,很結實,只是若是我們下到河底,這些寨兵放箭的話,恐怕我們身處其中難以逃脫!”姚青雷抹了把臉上髒兮兮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泥水的冰渣,向已經從最前面開道變成後面壓陣的練瑤川指了指不遠處布滿積雪的草叢中間,一條周圍被扔滿雜草和雪堆,一看就是新開出的小道上。
“清風,你們帶肖姑娘先下去,我留下殿後!”練瑤川望了眼,又詢問過了距離後,幾步來到肖籮離身邊,也不等她說話,便將烏彌香扯到自己身前,接著對著盧清風等人一揮手,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韓宣剛殺退了一波攻擊,提著刀站在旁邊,聞言並不說話,只是微微喘息,姚青雷和種離落對視一眼,卻也知道練瑤川說一不二,隻得將心頭的話咽了下去,倒是盧清風,將棍子朝地上一支,對著種離落道“我陪著練老大,給你們拖延時間,你們先下去,只要落到冰上,出了射程,便無憂了!”
“這條支流通往金沙河,下去上不去,你們根本逃不掉,不用白費心機了!”被練瑤川扯在身前,準備往前推著走,威脅那些寨兵止步的烏彌香見眾人竟有了這般準備,還潛入寨中這麽多人,雖然心頭驚奇,但還是告訴了他們的處境,口氣中,竟然還夾雜了一絲莫名的惱怒情緒在其中,令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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