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讓完顏宗弼將那個人挑到我們這邊來!”練瑤川在完顏吳乞買說完挑選奴隸之後,見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前方,沒有人注意自己,立刻往前進身,來到了秦檜身邊,見秦檜抬頭,這才指著趙雲霓低低的道。
“這……”秦檜在金國權貴給予的龐大壓力下早就滿頭大汗,他雖然表面上得到了完顏宗弼的寵幸,但心裡卻清楚自己的地位,隻覺得每一秒都過的無比煎熬,更明白只要待在金國一天,便如履薄冰一天,只是又不得不討好完顏宗弼,以便可以得到回到大宋的機會,所以當他聽到練瑤川話時,一臉為難的看向了身邊的王氏。
王氏冷著張臉,並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深處,卻有一種莫名的不滿和厭惡閃爍,似乎覺得自己傍上了完顏宗弼,又讓練瑤川不像其他宋俘一樣毫無地位,甚至不用受牽羊禮的折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竟然還得寸進尺,簡直不可理喻。
“秦夫人,若是你和秦檜還想活著回到大宋,就老老實實照我說的做,否則我不介意拉上兩個墊背的,你們知道我有那個實力!”練瑤川這會心頭早就醞釀了滿腔怒火,看到王氏的反應後也不生氣,只是將一雙修長的手輕輕的在身前拍了拍,這才帶著一絲冷意的道。
“你……好,我會告訴跟四太子說起,不過至於能不能將那人要過來,我也不敢保證,還有,一入金都深四海,對很多事我也不能控制,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靈兒!”秦檜看到練瑤川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意,擔心王氏激怒於他,立刻擋在王氏跟前,微微側向練瑤川道。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至於靈漪姑娘,只要我練瑤川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人欺負了她!”練瑤川點了點頭,其實在完顏吳乞買說起浣衣院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秦靈漪的緊張,顯然從這一路上聽來的隻言片語,似乎也知道了那浣衣院的來歷。
其實就算對歷史並不熟知,練瑤川也已經知道了浣衣院的來歷,無外乎是金國為了關押她們這些大宋女子設立的官方妓院,專門供那些金國的達官貴人淫樂場所,不知道多少宋人女子飽含羞辱而死,而這,卻都是大宋軟弱直接導致的。
當秦靈漪聽到練瑤川這般肯定的答覆時,一雙動人的眸子裡立刻起了一層霧氣,眼眶都發紅起來,一雙小手,更是下意識的緊緊抓緊了練瑤川,隻覺得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溫暖。
練瑤川剛想說話,卻發現完顏吳乞買並沒有帶人離開,而是徑自走向了趙佶身後的鄭太后和皇后朱璉身前,其實何止是他,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俱都望向了那邊,就連原本心裡不服準備譏諷幾句的王氏,都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完顏吳乞買大大咧咧的站在鄭太后和朱璉身前,眼光肆無忌憚的在兩女身上遊走,隻把那曾經高高在上,貴為國母的兩人盯的羞憤難當,尤其是朱璉,此時的她也才二十八,而且生性剛烈,在那整個嬌軀都在不住顫抖。
“你們兩個便是他們二人的皇后了吧,孤很滿意,今夜著你二人入宮,孤為你二人賜浴!”完顏吳乞買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看著這兩個貴為大宋太后、皇后的女子在自己國民面前坦胸露乳,內心就有種莫名的暢快,說話之際,還伸手在鄭太后的胸前抓了一把。
“狼主老當益壯,管教這宋人的皇后滿意!”
“哈哈,還是狼主眼光最好,這兩人的皮膚雪白,
身姿曼妙,床塌之間,一定是難得尤物,嘖嘖!” “柔是柔了些,但卻沒有我們金人女子的風情!”
“狼主賜浴寵幸之後,可將她們賞於我府,讓某家也嘗嘗南朝的皇后滋味!”
“完顏活女,你倒隻想好事,多少人等著,能輪得到你?”
跟在完顏吳乞買身後的一眾金國權貴聽到他說的話後,紛紛滿眼淫猥的打量著鄭太后和朱皇后兩人,口中說著汙言穢語,引來眾人的嗤笑之聲,偏偏在這種嚴肅場合,就連吳乞買本人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更不要說這些金人將領了。
趙佶和趙桓父子聽著那淫言穢語,一個個漲的臉色通紅,即便他們一路顛簸流離,受盡屈辱,已經對此時的下場有了準備,但此時在被封昏德公、重昏侯後, 妻子又被大金皇帝和群臣這般調笑後,還是一個個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咬死吳乞買,但殘余的理智使得兩人不敢有任何妄動,只是低垂著頭,肩膀不時的聳動。
“這般畜牲行徑,也只有你們金人能做了,我朱璉雖是亡國之後,但哪能受你們這些蠻酋之辱。”終於,面對完顏吳乞買等人的步步緊逼,鄭太后雖然沉默了下去,皇后朱鏈卻哆嗦著伸出手來,縱步後退著,纖長蔥筍一般的玉指一一指過金太宗和身後眾人。
金太宗揮手製止了身後的眾將領和那些準備撲上去將朱皇后製住的金兵,饒有興趣的看著朱璉,隻覺得此時的她頗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卻沒有想到朱璉只是後退幾步,便“撲嗵”一聲,對著不遠處的趙佶和趙桓的方向跪了下去。
“上皇,官家,臣妾沒有能在城破之時身殉社稷,已是大錯,今日雖尚未受金人玷汙,但這暗無天日的一路行來,臣妾心傷欲絕,今日金帝賜浴,臣妾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人世,上皇,官家,望自珍重…臣妾去了……”朱璉說得字字泣血,肝腸寸斷,金人中不少人聽了面露奇色,宋俘之中更是被這情感渲染,人人悲慟,泣不成聲。
“好一個奇女子,多少人還不如你看的透徹,只是今時今日,身處敵營,恐怕你想輕易赴死都不成了!”練瑤川看著這一幕同樣動容,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那看起來柔弱的皇后,竟然向殘暴的歷史和瘋狂的人性發出了呐喊,在他的身邊,秦靈漪早哭成了淚人,而練瑤川卻眉頭微皺,似有什麽事情難以決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