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觀偌大的院落中,一個鮮血淋漓的牛頭怪物對著李懷遠張牙舞爪,看的眾人心驚肉跳唏噓不已。
風鬼站在道觀門口一側,抱著肩膀看著廣場中央這兩組對決。而青玄老道帶著眾弟子站在大殿一側給二人觀敵掠陣。
戰場上,血魔啞嗓子對李懷遠說道:“小娃娃,我不欺你,此物名叫篪黎,乃是由上古五種凶獸的鮮血煉祭而成,刀槍不入,嗜血成癮,凡人沾上一滴血即可被篪黎所控,成為其口中血食,我倒要看你怎麽破。”
青玄老道在台上也是眉頭一皺,此物雖然不曾見過,但曾經師傅對紫陽真人他們兩個說過,巫術之中,有一種煉血化魔的邪術,當年他老人家遊歷時,曾經遇到過一個巫教的妖人,憑借這個本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煉化的一隻巨鼠刀槍不入,後來他與本悟大師二人聯手才把這妖物除去,而且還受了傷,今日這牛頭巨妖不知比當年那個巨鼠相差多少,所以青玄老道為李懷遠捏了一把汗。
另一側,南宮臣已經和那個叫巫鬼的動了手,南宮臣一杆碎魂槍銀光流轉寒氣逼人,而那巫鬼猶如一道陰風,讓人捉不到蹤影,一時間,這二人鬥的難解難分。
李懷遠聽血魔介紹完這個大牛頭之後,嘴上雖然不屑一顧,但心理上已經加了一百二十道防范,雖然它刀槍不入,但這恨自己沒什麽關系啊,自己用的都是靈力攻擊,屬於法術型的,我就不信它對於玄極道術還能免疫。
想罷,李懷遠腳踏禹步,手摘絕塵筆,將靈力注入筆中,凌空勾勒符咒,口中念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電風火,官將吏兵,聽聞此名,速速來臨,驅除幽厲,拿捉鬼精,吾奉紫薇星君急急如律令敕”。
一語咒罷,大殿前的石板上,射出數道七彩光芒,圍繞面前的大牛頭形成一道光怪琉璃的光芒,光芒中似有千軍萬馬滾滾而來。
李懷遠面沉似水,背後捆扎的長發砰然而起,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威武霸氣,伸手起筆,對著篪黎一點,七彩光芒迸發出道道罡氣盡數打在牛頭身上。
陣中,這篪黎巨妖似乎吃了疼痛,雙手握拳成錘,對著身前的琉璃之光轟然砸去,“轟隆,”這一拳,震得整個廣場跟著輕微一晃,玄極眾弟子議論紛紛,“這到底是何等的威力,居然能撼動玄極密術”。
原來,剛剛李懷遠所使用的道術並不是普通的術,乃是玄極上層密術,此術名為紫薇真君伏魔法陣,講究的是以靈力為媒以符咒為引,上奏紫薇真君賜真法罡風滅邪魔鬼怪。
篪黎仰天怒吼,再次揮拳砸在了陣法上,七彩光芒形成的屏障被砸出了道道裂痕。李懷遠見狀,再次揮筆勾勒出三道符咒對陣法拍了出去,石板上金光閃爍,又迸發出兩道七彩幕布,把篪黎包裹一個嚴嚴實實。
一旁玄極弟子們開始拍掌叫好,眾人道:“懷遠師兄好樣的,懷遠師兄威武霸氣啊。。”一瞬間掌聲歡呼聲不斷,也算是給李懷遠鼓舞了士氣。
血魔嘴角漏出一抹邪笑,“哼,不知死活的家夥,速速封印之術豈能封我上古之妖。”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竹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一陣蕭瑟的笛聲刹那間響徹天際。
李懷遠正聚精會神加持陣法,突然一陣笛聲傳入耳中,聽的讓他覺得心煩意亂而且胸中有些憋悶,隻覺得體內的真氣從丹田處開始亂竄,耳中嗡嗡作響,嘴角滲出絲絲的鮮血。
青玄身後的玄極眾弟子,
一個個捂著耳朵痛苦難堪,道爺看著身後眾人,搖頭歎氣,“哎,修行還是差的太多了。” 說罷,青玄老道回手一招,從三清大殿中飛出一副巨大的畫軸,上面用金線刺繡著一副太上老君手攬星空的圖案。
道爺伸手接住畫軸,向前一踏步,凌空而起,把畫軸拍在三清大殿的房梁上,畫軸從上到下舒展垂了下來。院落中,血魔笛聲依然不止,但傳到這幅巨型畫軸前便消失殆盡。
青玄老道拂袖站立在畫軸下,一副磅礴的氣勢,巋然不動,道:“真君伏魔上相在此,豈能容你造次。”身後的眾人這才從痛苦掙扎中緩了過來,滿面羞愧難當。
放下這一邊眾人暫且不提,在看廣場中央,李懷遠咬著牙催動陣法,但在血魔笛聲干擾之下,靈力有些渙散。
正此時,鎮中篪黎再次聚力,對著陣法轟出雙全,隨著一聲巨響,陣法被大牛頭砸破。
李懷遠提起手中絕塵筆一躍而起,對著篪黎巨妖的眼睛刺去。
大牛頭被困了許久,正在氣頭上,見一人奔自己衝來,這篪黎巨妖一低頭,用犄角向李懷遠刺去。
李懷遠身在空中,見兩個鋒利的犄角要扎自己,豈能中招。他深吸一口氣,身體旋轉劃出一道弧線,瞬間便來到了巨妖的脖頸後,絕塵筆泛著銀光向巨妖刺去,隻聞聽“噗嗤”一聲,絕塵筆貫穿了巨妖的脖頸,從下巴處漏出筆鋒。
李懷遠見一招得逞,縱身落在地面,,一抬手大筆收回手中,筆上滴血不沾。
此時,血魔已經停止了笛聲,看著巨妖受傷,他冷冷一笑,“嘿嘿嘿,去吧,殺了這些雜碎。”
篪黎巨妖仿佛對自己的傷口並不在乎,反而變得更加暴躁,巨大的身影一晃來到了李懷遠的近前,伸拳砸了下來。
剛剛巨妖一直站在原地沒動,想不到它速度居然這麽快。
李懷遠抬頭盯著這巨妖,雙腳蹬地後撤躲閃,同時左手掐訣,右手對著自己前胸拍出一道符咒,口中念道:靈寶天尊顯露神威,真武大帝斬滅妖形,六丁六甲聽吾號令,天罡地煞唯吾順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語咒罷,從李懷遠身上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罡氣,這股罡氣泛出淡淡的白色微光,就像一個透明的蛋殼一樣包裹住全身。
隨後,凌空而起,一抬手,從袖中飛出一物,刹那間院落中金芒暴漲,一個黃金狗鏈盤旋在篪黎頭頂上空。
自從上次遇到南宮臣,與昆侖巨蟒一戰之後,李懷遠就沒有再用過這伽藍金鎖,今日情況緊急,不得不祭出法寶禦敵。
只見空中,伽藍金鎖迎風而長,頂部的鏈圈足足有一個成年人懷抱粗細, 向下一落,套在了篪黎巨妖的頭上,後面七節鎖鏈凌空盤旋,鎖鏈上,七把金鎖豪光萬丈,把巨妖定在了原地。
李懷遠爆呵一聲,打出三道靈氣在金鎖之上,伽藍金鎖開始漸漸的收縮變細,篪黎巨妖的頭上已經能夠聽到骨骼嘎巴作響的聲音。
再一眨眼間,只見“砰”的一聲,巨妖腦袋爆出一陣血霧,被伽藍金鎖給生生的勒爆了,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塌在地,最後又化作一灘血水。
懷遠落地,一招手收回金鎖,正準備對血魔發難,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手臂之處有種又麻又癢的感覺。
他擼開衣袖一看,一塊指甲大小的血斑漸漸的滲入了自己的體內,一種寒冷徹骨的感覺從這隻胳膊開始向周身蔓延開來。
“不好,中招了”,李懷遠掏出一張金色符紙,雙指一夾燃燒起來,不等灰燼落地,一張嘴吞入口中,多少緩解了一些寒冷,但胳膊上的血斑已經擴大到了一個拳頭大小,表面的皮肉開始出現了潰爛的跡象,胸中憋悶難當,眼前頭暈目眩,腳下站立不穩,開始晃動起來。
身後,青玄老道見懷遠吞符咒知道出了事情,一道青芒來在李懷遠近前,看著胳膊上這塊血斑,從懷中又掏出一道黑色符紙,引燃拍入懷遠口中。而後,提著李懷遠的腰帶,一道青芒回到大殿門前,交待眾弟子,道:“把他背到後院休息。”
血魔跟李懷遠的戰鬥算是分出了勝負,雖然滅了篪黎巨妖,但李懷遠的傷勢十分嚴重,青玄老道眉頭緊皺,看向了南宮臣一側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