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洪門大哥,莫要將我移交給官家。只要不交給官府,一切都好說……好說啊。”
只聽這小孩躺在地上向羅信求饒喊道。
羅信卻忿忿的說道:“你這小毛孩子,卻如何這般不學好!年紀輕輕做什麽不好,偏要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若是不給你一些苦頭嘗嘗,我看你也是記不住這個教訓的。”
“這位好漢哥哥,這實在不怪我啊。若不是你這兩枚扳指太過醒目顯眼,我又如何會動此賊心。”
“嘿喲?當賊還有理了?這種偷了東西還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的,我倒也是頭次見著。看起來,不將你綁去官府你是斷然不會醒悟悔改的了!”羅信伸手便要去抓此人。
此人見羅信伸手便要抓他,趕緊用一雙腳往地上那麽一扎,在往後一使勁,整個身體都往前挪了一尺有余,再順勢往前一躍,整個人側身騰空而起,在空中又翻了幾圈站起了身來,而羅信這下俯身擒拿卻是撲了個空。只見此人再往人堆裡那麽一扎,也是由於人小靈活,羅信一時半會竟也擠不過去。
待羅信衝出了人群後,再往前方一看,卻見此小賊子居然與另一男子扭打在了一塊,只見那名男子是一副水兵的打扮。羅信心底卻是覺得好笑:
“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縱然可從我處可脫開身去,卻不想又在此處遇上了冤家。”
羅信於是又衝上前去,將這小賊子又抓倒在了在地上,並又厲聲說道:
“小賊,看你這次還要往哪裡逃?”
“二位好漢饒命!我……我也是實屬無奈,家裡已經斷了幾天炊了。若不是實在腹中無物,我也不必如此行事啊!”
正在此時,葉婉之也趕了上來,也聽到了這小賊的一番言語。心中卻又有些不忍了,與羅信言道:
“信哥哥,這小孩子看著也是著實可憐。念在他還少不更事,就暫且饒了他這一回吧?”
羅信聽葉婉之既然如此說了,氣也稍微消了一些,與小賊說道:
“若不是這位葉姑娘與你說情,我是定不會輕易饒你的。下次記住了,莫要再讓我見著你再行偷盜之事,若不然下次定要抓你進衙門吃吃殺威棒的滋味。”
那小賊聽罷趕緊跪地謝過羅信道: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我張作霖將來一定改過自新,多謝好漢......”
羅信聽完正要離開,卻只聽見身旁那水兵打扮的人卻又說道:
“哼!他們要饒你,我卻偏偏不饒,你這賊人偷竊成性,如何會改過自新。來來來,不如再吃你爺爺三拳,才能算得是兩不相欠。”
張作霖一聽卻又急了,趕緊逃到了羅信身後,急叫道:
“我隻偷了你一副羅盤而已,雖也算得上精巧,但又有甚稀奇!這位大哥哥可是被我順走了兩枚洪門扳指,他都尚且還能放我一馬。你……你那塊羅盤難道還能與洪門扳指相比?”
羅信聽得張作霖如此說道,卻是來了興趣,揮了揮手示意那人暫且打住,又對張作霖接著後話問道:
“哦?看你年紀不大竟然也識得此物?你究竟是誰?又是從何得知此物的?”
張作霖回答道:“我乃張作霖,字雨亭。要說這洪門扳指,在這江湖上那可是有些名堂。諸如在此地的黑市之中,這扳指一枚少說也得值個一萬兩銀子。大哥你說,你將這種東西明目張膽的系在腰間,豈不是做的也太過於目中無人了?這種東西即便我不來碰,
這裡其他人也是會來碰上一碰的。” 羅信聽得張作霖說這洪門扳指竟然如此價值不菲,著實倒吸了一口涼氣,又問道:
“此物竟然如此價值連城?這又卻是為何?”
張作霖聽罷卻是張大了嘴巴,感覺甚是驚訝的樣子,接著說道:
“這位大哥,您可切莫玩弄於我。你手中有了兩枚洪門扳指,竟會不知此物有何用途?”
羅信被問得卻有些蒙了,他只知道此二物乃是重振洪門的關鍵所在,但是至於該如何應用,師傅和霍家叔叔卻是從未提起過。羅信又如何會得知其中奧秘?於是羅信隻得搖了搖頭,又問道:
“這……我還真不知,那你可知曉其中原委?”
張作霖繼續回答道:
“這位大哥,洪門可是天下第一大幫會。而這洪門扳指又是洪門之中公認的信物,若是能有那麽一枚扳指,那是無論何時何地,只需那麽振臂一呼,那自然便是應者雲集。就算是要嘯聚山林那也是毫不費力的。更何況是在此處關外之地,此等神物自然是為各路綠林豪強所覬覦的。所以嘛!在此地黑市此物能賣出天價那也是不足為奇的呀!”
羅信身邊那名水兵打扮的男子聽到羅信這兩枚扳指大有來頭,便也有了結交之意。於是立即伏地並開口說道:
“這位大哥,我乃蓬萊水師學員吳佩孚,只因犯了些事,惹怒了當地的鄉紳。因此這便渡船來此地避一避風頭。我從兒時起便時常聽聞家中老人說起那些個洪門的軼事,因此是由衷的想往。今日有幸得遇大哥,若是大哥承蒙不棄,將來便願隨侍左右,求大哥千萬要給我個機會。”
張作霖聽到吳佩孚如此說道,便把手勾在羅信肩上,得意洋洋的說道:
“嘿嘿,這位大哥,你看我說的不錯吧!這不,你這還沒振臂一呼呢,便已經收了一個手下了。”
這張作霖是話剛一說出口,但瞬間轉念一想:
“啊呀!不對!明明是我先認識大哥的,我理應是第一副手,卻如何能被這小子搶了個先!”
想到此處,張作霖趕緊將笑臉一收,又把搭在羅信肩上的手臂也縮了回來,趕緊倒頭便是拜了下去,說道:
“這位大哥若是承蒙不棄,我也願意隨侍大哥左右,不複二心!”
羅信見到這幅狀況卻是始料未及的,他如何能想得到,這初到旅順便會遇到此等怪事。因此,此時羅信神色卻是一臉茫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羅信趕緊定了定神,又衝上前去,將此二人扶起身來說道:
“你二人這是卻在做什麽?我自己如今還都是個沒著落處所的,所以這才要坐船來到旅順,打算借道前往朝鮮投奔他處從軍。因此,又如何能夠連累你二人?這事萬萬使不得,使不得。”
張作霖一聽羅信竟還要投往他處,趕緊起得身來與羅信言道:
“嘿呦!大哥,您這是腳底下踩著金山銀山,還去放眼找著銅片鐵屑呀!您能有這兩枚洪門扳指,足見您定不是那一般之人呐!哪還用得著從軍?你若還是不信,我便帶你前往此處一個黑市走上一遭,只要帶上了這枚扳指,隻消半天功夫便可給你整出一支部隊出來。”
羅信聽罷卻是半信半疑,與張作霖說道:
“這洪門扳指確實乃洪門中至關重要的物件,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如你所說那般能有這等威力,我卻是不相信的。倘若真如你所言,那你這便引路前往,我倒要瞧瞧你說的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羅信剛說完,張作霖拍拍胸脯便說:
“大哥,我如何會騙你,騙了你對我可有半點好處?我還指著您能帶著我一起榮華富貴呐!只是......今日已經天色不早了,我看你們三位也是初來旅順,應是還未有個落腳的地方。若是不嫌棄,今晚便在我那住處對付一晚如何?明日便帶各位去好好的逛一逛那旅順的黑市!”
三人皆自應允之後,張作霖這便領著羅信、葉婉之和吳佩孚在這旅順的大街小巷內穿來穿去,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又繞了多少路,一乾人等終於來到了一處破破爛爛的寺廟前。張作霖來到門前,回過頭去與眾人說道:
“各位,這便是我如今在旅順的歇腳之處。”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這寺廟顯然是一處荒棄許久的地方。但是房梁屋瓦倒也還算完整,估計也是時常有人在此地修繕所致。此地雖不比客棧舒適,卻也算得上是一處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