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東方魚白。
陳銳起了一個大早,而且還穿戴好了所必須的服飾。
剛到午門,他便看到了一群官員來此,有年老者,有中年者,亦有青壯者,但是唯獨找不到像是陳銳這般年輕之人。
按照大明官員品階來算,陳銳才是及冠之年就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官階,一方勢力執掌。
在這般年輕就能達到這種地步,環顧大明天下,除了皇帝外,陳銳屬於獨一份。
不過眾多官員雖對陳銳成就豔羨,但是讓他們去投靠,卻還有不少人猶豫萬分,因為錦衣衛作為皇權特屬機構,錦衣衛指揮使歷代也極少有善終者。
當然有人猶豫,就有人抱著燒冷灶的心思,更何況其能夠戰勝朝廷中的鐵膽神侯,未來潛力可期。
當然那是以前的心思,現在朝廷中誰都知道陳銳私自攜帶錦衣衛行私人任務,現在還湊上去,簡直就是沒有半點嗅覺。
甚至這其中還有不少想看陳銳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笑話的,但是一些老道有經驗的顧命大臣卻是憂心忡忡。
著實是因為陳銳的武功朝廷中已無人克制,就連朱無視也敗在他的手中,且朝廷眾人皆是看到過那場戰鬥的威力,堪稱驚天動地。
至今皇極殿外的那片遼闊地面還未修繕好,如果一旦皇帝在朝廷上要緝拿陳銳,他勢必反抗,如果一旦又戰鬥起來,恐怕公卿皆會死傷無數,或許這個帝國都難以運轉。
但是如果不是緝拿陳銳,皇帝意圖如何?
眾人看著遠方那道身披紫袍頭戴金冠的身影,心頭一松,朱無視來了。
大臣能夠看到朱無視的身影,陳銳當然也能看到,同時他還能察覺他不怒自威的面孔中滿是濃濃擔憂。
而上次他與朱無視戰鬥後,朱無視只是忌憚,並無什麽擔憂,看來應是素心問題。
陳銳走上前去攀談:“神侯何故擔憂,上次與我戰鬥可沒見你有這麽憂慮,看來應該是為情所困。”
朱無視橫眉一挑,一股殺機鎖定陳銳身上,冷冷道:“你還是照顧你自己,曹正淳的招式可不是那麽好接的。”
朱無視大步向前走去,再也沒有理會他。
文武百官走進大殿之中,首先是禮官和太監進行各種禮節,然後曹正淳在皇帝示意之下才正是宣布朝會開始。
“微臣有奏事稟告!”
兩班文武大臣都用余光打量這位新進的兵部尚書,眾人沒有記錯,他是曹正淳扶持上來。
曹正淳看向皇帝,得到正德示意後,道:“準!”
聲音轟隆一個劇震,使得每個人心頭一凜,低下頭顱不敢他想。
“江湖之中,屢有魔教作祟,殺我大明子民無數,作惡多端,奪人家產地皮等諸多財產,且佔山為王,不服王化,臣請帶兵誅殺之。”
場上官員不明所以,本以為第一個拋出的話題是關於當今指揮使玄武公器私用等問題。
一時議論紛紛。
“微臣還有關於魔教的兩件事情未講。”
“據臣查明,魔教原名日月神教,何為日月,日月者明也!此教正是我大明太祖所在教派......”‘
“夠了說下一件事情。”
正德直接打斷兵部尚書的講述,但是卻阻止不了文物百官的眼神交匯。
能夠混到朝會這個級別的官員,無一不是精英,怎會不了解朱元璋出身歷史。
朱元璋可就是出身於明教之中,
然後憑借其勢力滅掉大元,後來成為皇帝後,也是心黑手狠之輩,直接將出身明教大部分的將領官員找各種理由誅殺。 那時有些察覺形式不妙的明教官員,逃入江湖之中,不過聽兵部尚書之言,看來魔教便是明教余孽。
“第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勾結倭寇,欲圖謀我大明疆土,詳細情況有奏章呈上。”
正德從曹正淳手中拿過兵部尚書呈給的奏章,怒道:“混帳!這些魔教余孽必須鏟除!”
嘭!
正德仿佛余怒未消,一掌拍在桌子上面,可惜聽著聲響,桌子上面的物件也沒動幾下。
文武百官十分配合皇帝:“陛下息怒。”
突然,曹正淳跪倒在地,大聲尖銳喝道:“陛下,臣有一事,冒死向陛下稟告!”
正德將目光投射過去:“講!”
“臣有證據證明,錦衣衛指揮使玄武勾結魔教!”
皇帝和眾臣紛紛一驚,沒料到會有這種事情。
陳銳看著上方的曹正淳和正德皇帝,心中冷笑,鋪墊了那麽多,現在終於圖窮匕見!
就連他心中也有些意外,曹正淳怎會找到這種理由來攻擊他,不過想起曹正淳利用歸海一刀入魔誅殺諸多江湖人士,逼迫朱無視擔保這件事情, 陳銳也就不意外了。
堂堂鐵膽神侯朱無視為了死了些江湖人士和天香豆蔻就甘願屈尊降貴,囚於天牢,陳銳不覺得有什麽不是曹正淳想不出來的。
更何況他的態度無所謂,哪怕這個理由再荒謬,再扯淡,皇帝還有曹正淳及百官覺得合適即可。
至於真相這玩意很奢侈。
“玄武何在?”
“臣在!”
陳銳從百官之中站出身來,不過他身體挺拔絲毫沒有跪拜的意思。
他的計劃也在暗中進行中,犯不著快要結束的時候去拜他人,更何況是一個將死之人
正德眼中閃過一絲濃重的陰霾和殺機,手指握著龍椅青筋暴起,但很快就松了手,連眼中異樣也掩飾了下去,在位潛忍多年,至少演技是磨礪出來了。
陳銳的舉動也自然落在文武百官的眼中,但是朱無視對陳銳的舉動沒有呵斥什麽,他們對他也不敢說什麽。
畢竟上次陳銳和朱無視皇極殿外一戰之威還歷歷在目,誰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去阻止,再言之,匹夫一怒,血濺三步。古往今來這種例子簡直數不清,以他們金貴的身子,犯不著自己做出頭鳥。
群臣和皇帝很有默契的忽略了這個不算小節的小節
“玄武,你對曹正淳的話有什麽看法,朕允許你辯解。”
正德目光清明,言語中透著對陳銳關懷和信任,仿佛也不信前幾個月還未自己斬殺逆賊的忠臣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
“曹公公之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或者可以說是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