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銳是想放衝虛一馬,因為剛才戰鬥純屬於心血來潮的手癢,在他看來一個武者與人比拚也沒必要分出生死。
但是他很討厭那副失敗後還挑釁的模樣,同時陳銳還在想,或許他給皇帝和朱無視的罪名還不夠,而衝虛在皇族的地位可比方證更重要。
陳銳緩步踩在樹葉上面發出哢沙哢沙的聲響,手中提的劍尖也輕輕切開樹葉,發出嘶嘶聲音,而衝虛沒有半分驚容,十分平靜。
陳銳能夠看的出不是裝的,或許他是真正的道家修為之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許是很篤定他身為皇帝身邊的錦衣衛不敢也不能殺他。
可惜碰上了陳銳這個異數。
倒是場上另一人看著陳銳提劍的身影感到膽戰心驚,左冷禪知道他是真敢殺人的,不管是誰。
一劍刺出,電光火石。
砰!
陳銳的劍被擋在了半空,只有劍尖半寸刺進衝虛肩膀。
左冷禪出手了,是他用衝虛佩劍擋掉陳銳這一刺。
左冷禪趕忙底下頭顱,跪在地上,不敢看陳銳的眼神:“大人,衝虛殺不得啊。”
陳銳冷聲道:“對你殺不得,對我可就殺得了,在我面前你還敢動小心思?”
對於左冷禪的心思他心知肚明,無非是陳銳替他剪除掉少林這個威脅後,左冷禪收伏五嶽劍派阻力大大減小,而且嵩山派還能順勢取代少林的地位。
而左冷禪心中由於地緣因素,知道武當山對嵩山派威脅不大,是可以作為抵抗魔教的盟友存在,至於一統江湖,必須要等他消化少林和五嶽劍派勢力後,再來對付武當,其次再消化武當進攻魔教。
但陳銳殺掉衝虛後,無疑會嚴重影響江湖格局,而五嶽劍派可能還是抵抗魔教的第一線。
了解歸了解,但陳銳可沒有使得自己計劃流產去成全他人的心思。
“僅次一次,若還是敢攔我,呵呵,你知道後果的。”
左冷禪聽後頭壓得更低,再也不敢阻攔,只是聽到噗呲一聲,衝虛已然命喪。
他仔細往衝虛臉上瞧去,他的臉上很是平靜,心中一抹敬佩閃過,再看向陳銳那道漸漸消逝的白色身影。
“五嶽大會,我定當前往。”
聲音滾滾回響在茂林之中,左冷禪心中湧現一股強烈的後悔。
現在他異常後悔搭上了陳銳這條賊船,這琢磨不定和無所畏懼的性格,無疑給嵩山派帶來了很多風險,而他也不知道嵩山派未來走向會是如何。
.........
嵩山,大廳。
左冷禪端坐看著桌上的信件,對身旁的十三太保之一樂厚道:“其他四嶽劍派的人來了沒有?”
“有的已經在山腳下,有的在路上。”
左冷禪問道:“衡山和恆山派呢?”
樂厚道:“衡山掌門莫大已經帶領弟子來了,還有恆山掌門也來了,但此前她曾經與其他門派密謀共同抗擊我們嵩山,遭到嶽不群和玉磯子的共同反對,而莫大則是隨波逐流,既不反對也同意。”
左冷禪點點頭。
恆山派雖是女流之輩,但卻是最反對嵩山派五嶽並派計劃的門派,其他如嶽不群和玉磯子皆是野心之輩,不難點頭,而莫大自上次被陳銳重傷,撿回條性命後,性情更是晦暗隱忍。
左冷禪心頭閃過一絲擔憂,在這種時刻,他不知道五嶽並派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隨即叫樂厚過來,
仔細吩咐準備好嵩山派的後招。 於此同時,華山派。
“小二,給我們來一壺上好的好酒,不是一壇好酒。”
嵩山腳下的客棧內,走進一位瀟灑俊秀的青年,後面還領著一班其他較為年輕人,而在青年身旁還有一位俏麗少女。
嶽靈珊嗔道:“大師兄,你還跟喝酒,師父師娘馬上就要到了,肯定饒不了你。如果你還敢喝,我就告訴我爹。”
令狐衝無奈擺擺手道:“好好好,我們不要酒了,小二,酒水就先不要了,給我們來些美味的酒菜。”
“吆,吆......小師妹就管著大師兄了,你們還沒有成親呢?”
在一陣哄笑中,嶽靈珊羞紅了臉,不敢再多看眾多師兄弟,而旁邊的令狐衝則像是吃了蜜糖一般,隨後追著許多師兄弟打鬧。
玩笑過後,眾人坐在酒桌之上吃起了酒菜閑聊。
片刻後,只聽的客棧人員在哪裡唱名:“華山嶽不群夫婦,恆山掌門定閑師太蒞臨本店,奉嵩山派左盟主命令,今日小店酒水菜肴一律免費。”
客棧江湖人士無不叫好,感慨左冷禪心細之舉,而有些江湖人士則向門口看去。
門口出現數十位人,男女皆有。
右側一方是一位慈悲相貌的尼姑,他身後還跟著多位女弟子,其中一道清純倩影令眾多江湖人士眼前一亮,心中為她做了尼姑而可惜。
而左側一方的是一對夫婦,那眉眼間略帶風情的女子應該是華山掌門嶽不群的妻子,寧中則,而身邊那個男人,眾多江湖人士微微皺起眉頭。
男的應該是君子劍嶽不群,不過他面相陰柔,手中拿著娟帕,眾人大感奇怪。
“左師兄倒是會做好人,弄出這一出。”
嶽不群尖聲細語,聽得身旁的定閑師太眉間一凝,又接過話茬:“他可不止會做這些東西,上次若不是少林武當強行阻止嵩山五嶽並派計劃,恐怕我們早已....”
說著定閑搖搖頭,又道:“這次我們如何擋的了,據情報,少林方證大師已經被玄武逼死,甚至還有消息傳來武當派衝虛道長也慘遭玄武毒手。”
玄武。
安靜,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場上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停下了思想,不禁搜索那道名字背後的事跡,吞咽一口口水後,再拋去腦海中諸多想象,都紛紛用吃菜來掩飾目光中的驚慌。
玄武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已經成為了禁忌,就如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那般。
聽到那個名字,令狐衝也想起了當日客棧中發生的事情,自己恐怕永遠也忘不了那猶如銀河的刀光。
“大師兄,大師兄。。。”
嶽靈珊的呼喚終於把他從回憶中拔出來,而他手中舉起的酒杯裡面的酒水灑了一桌子也渾然不覺。
“不知現在他的獨孤九劍是否能夠敵得過那刀法呢?”
“不過我自己說了不算,必須是見過那道刀光的旁觀者才有資格評價。”
令狐衝放下酒杯,眼神四處在恆山派方向尋找那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