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段天涯看著陳銳毫不留情的掐著海棠的脖頸,義父給他求來的獨孤九劍他還沒有用呢?
現在廢了兩個,海棠也在也在他的手裡。
怎麽打?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遇到陳銳這種人物他真是沒有辦法。
“獨孤九劍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放了海棠還有楊宇軒大人?”
“可以。”陳銳點點頭。
段天涯一愣,什麽時候陳銳這麽好說話了。
“但是,楊宇軒的一家老小我不能放過。”
“同樣,他們一家老小七人,楊宇軒和海棠兩人,你選擇要放哪一方。”
“你。”
“我的意思是全部都要放。”
哢!
骨裂之聲,只見海棠小拇指折裂。
陳銳面色一冷道:“我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我也沒有征求你的意思,在給你你個選擇,要麽全殺,要麽放一邊。”
段天涯終於忍不住動怒起來。
海棠臉色漲紅,雖然她能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但是她沒有輕易決定她人生命的權利,更何況楊宇軒是義父鐵膽神侯朱無視點名要護送的人物。
海棠和段天涯看向了楊宇軒,他們認為兩人性命完全比不上七個人的性命重要。
楊宇軒感覺到了目光在他身上,不僅是天涯海棠的,還有他家人投射過來的。
他狠狠攥緊拳頭,連衣袖也拽了進去,臉上微微有幾分扭曲。
他將兵符交給朱無視的時候可不是要的這種結果,現在的他還剛剛四十,正是年富力強之輩,妻兒沒了可以再續再生。
而且古之聖賢也曾說過:“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妻兒怎能怎麽能要求他去死,理智漸漸被各種雜念淹沒。
盡管他知道陳銳是奉了皇帝命令來殺他的,但是這種江湖人物有豈會受皇帝製約,或許不會殺他呢?
“天涯,海棠,我對鐵膽神侯有莫大用處,還有你留的身軀也能為國效力。”
海棠將視線轉到楊宇軒,眼神滿是難以置信。
“海....”
“恬燥!“
陳銳指勁一出,瞬間楊宇軒便死不瞑目。
接著又一揮手,陳銳身後一行人馬中的弩箭齊射,又是應聲而倒。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給過你選擇的。”
“獨孤九劍拿過來。”
段天涯重重踏上一步,又生生止步,怒道:“我可以給你獨孤九劍,你要先放了海棠。”
陳銳松手,點了海棠的穴道,也不怕他耍什麽花樣。
段天涯默默背起獨孤九劍劍決。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陳銳仔細思索段天涯所背劍決,心中忍不住試著推演幾番。
“好劍法,好劍法,不過為什麽沒有破氣式。”
段天涯心中微震,不知陳銳是如何得知獨孤九劍劍決的,緩緩道:“我義父為我求取獨孤九劍,隻拿到了八劍式,如果想要破氣式,就必須先精通這八式真意,否則,風清揚前輩不會傳授。”
陳銳不知想些什麽,沉吟片刻道:“你對我出手,我以兵器與你相對敵,若能勝過我,當場我便放過你們。”
“你不是說因為奪過我們的機緣,
所以會放過我們嗎?”段天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生羞恥,將希望寄托於對手的憐憫上面,無疑是對武者的一種恥辱。 但是他不得不這麽做,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
陳銳悠悠一歎:“我雖不殺你們,但是錦衣衛的北鎮府司大獄你們也想嘗下嗎?”
“別磨蹭,我的時間有限!”
聞言,段天涯赫然出手,他也想知道自己和陳銳到底有多大差距。
“大人,接刀。”白虎一聲大喝。
陳銳沒有轉身回頭,只是五指微張,手中猛然爆發一道恐怖吸力,直接將凌空的繡春刀吸攝過來。
一劍呼嘯,裂破長空,如一道閃電直刺陳銳胸膛。
陳銳對長劍中的森森寒光不以為意,並退兩步,飄然後飛。
段天涯的劍法似緩似快,琢磨不定,有時像離他很遠,但一下子又像離他近在咫尺,不受任何拘束。
“獨孤九劍乃是劍魔前輩獨孤求敗所創,他的巔峰境界便是無招勝有招,而這套獨孤九劍便蘊藏其中境界真意。”,陳銳也不在乎段天涯聽到沒有,又道:“我觀你劍法空靈飄忽,令人無從捉摸,已經是登堂入室了,而這一刺我若沒有猜錯,應該是破刀式吧。”
陳銳不待段天涯做出反應,腳步一點之際,身形疾馳一轉,從容躲過這一刺擊。
“但可惜,你只是段天涯,而非風清揚,更非獨孤求敗,要勝過我,妄想而已,不過你為什麽為認為我會以刀法和你對敵?”陳銳淡淡道。
刀劍自有幾分相通之理,更何況他身為刀道宗師,對劍道也有幾分理解。
陳銳繡春刀橫越而來,使出了衡山派的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法,此乃莫大看家招法。
以刀禦劍,縱然有幾分阻滯,但也對陳銳產生不了多大影響。
繡春刀劍意橫生,刀勢極為迅猛,眨眼繡春刀便和長劍交鳴。
段天涯為人機敏,深知自身與陳銳最大短板,乃是內力。
不欲與陳銳繡春刀硬碰硬,隻讓劍走飄逸輕靈的路數。
獨孤九劍本來就並無招數, 劍法在段天涯施展之下,百般變化,使得陳銳劍法佔不到半分好處。
陳銳接著又以華山等五嶽劍派劍法紛紛試探,都未討得好處,心中大喜,獨孤九劍並未令他失望。
這料敵先機,後發製人的名頭也非虛言。
慢慢的,陳銳也按照剛才段天涯的劍決來運劍,不過卻覺得十分不爽利,但他也沒有刻意強求。
獨孤九劍本來講的就是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而是要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能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乾,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
兩人接連以劍法過了數百招,陳銳原先本勝算在握,待用獨孤九劍之法,慢慢陷入頹勢。
陳銳不急,劍法速度忽快忽慢,縹緲不定,又是百招過去,他已經有些感悟。
作為對手的段天涯自然知道陳銳現在身處悟境,但他並沒有打破陳銳狀態,相反還跟隨他的節奏,不斷喂招。
“破!”
陳銳大喝一聲,長刀疾馳,閃過幾分熾烈。
“殺!”
長劍與刀相對,兩者一斬之下,長刀斷裂。
陳銳的繡春刀只是尋常之刀,他也沒有用內力保護,自然斷裂。
而段天涯長劍乃是朱無視貼身長劍,豈是俗物?
“天涯果然是君子,今日,暫且饒了你們一回。”
陳銳一個閃身,便出現馬上。
他知道自己的獨孤九劍算是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