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矯若驚龍飛鳳,劃破天空四野,撕裂罡風勁氣。
倏然相交。
勁氣轟然爆發。
即便是兩人遠離地面十幾丈高處,爆發的勁氣也如神兵利刃,將周遭的山林的枝葉片片絞碎。
唰!
綰綰眉眼含笑,蘊藏秋波,天魔功猛然運轉,周身虛冥空洞,仿若無垠黑洞誕生將四周空氣全部抽盡一空,勁氣狂飆亂舞。
陳銳腳下輕點柳枝,按刀而立,嘴角輕笑道:“綰兒難道真的想要和我打一場嗎?”
綰綰赤呈的玉足同樣站在綠綠的柳枝上面,衣袂飄飄,淡妝素抹,嬌笑如悅耳鈴聲撲出。
“奴家可是被你騙得很慘哩,難道公子就不能讓我打一下?”
此刻的綰綰才真是魔門妖女,絕世而獨立,足以引得萬千男子為其赴湯蹈火。
同時除了那超脫世俗的絕世容顏,或許由於習練天魔功已到登峰造極地步,一身氣息凝而不散。流露出淡淡清香,更是誘人至極。
“聽說陰癸派內你的天魔功造詣與陰後可是相仿,我可不敢讓你打一下。”
綰綰眨眨大眼睛,寒星隱匿,嬌笑道:“公子說笑了,我的武功怎麽能和師父相比?”
“即便比不得,但也不差多少啦。”
綰綰凝神不語,只是用動人眼眸直盯著陳銳,“綰兒從未步履江湖,公子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
“我說我在陰癸派內安插秘諜,事先已經得到綰綰畫像,對你朝思暮想,不知你信不信?”
陳銳也沒管多少,直接給扯出一個謊言,至於揪出他人的暗子,那可與他無關。
綰綰驚疑不定。
若是他說的是真的,那名秘諜就必定為陰癸派高層,已達到長老級別的人物,而這樣陰癸派就必有危險。
“既然如此,綰綰想要領教下公子的手段,還請公子手下留情。”
說完,柳枝微微輕顫,上面那裡還有少女的倩影。
黃衣振振,衣袂飄舞,晶瑩赤足的綰綰綻放出銀鈴般的笑容,如同暗夜精靈,款款而來,瞬息之間瑩瑩如玉的纖手一震,長長的天魔絲帶猶如吐信靈蛇朝陳銳刺來。
陳銳目光凝滯,只因綰綰周身仿佛虛無空洞,吞噬一切之物。
“鏗!”
長刀赫然出鞘,刀光如水銀泄地般流轉不停,生生不息。
“斬!”
陳銳刀身未舉,周遭四野驟生出金鐵兵戈氣息,霸絕刀氣渾然凝聚,氣勢磅礴,席卷山林落葉應聲猛然朝綰綰劈斬而下。
“公子一來就下殺手,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
話雖如此,可綰綰卻沒有半分著急的樣子,雙袖震舞,天魔絲帶凌空飛舞,變化無方,美輪美奐。
可正是在這種瑰麗的情境之下,陳銳刀勢冰消瓦解,如同春風撫柳,只是增現其風韻。
“這便是傳說的天魔舞嗎?”
陳銳手握長刀,沒有斬出,眼中閃過讚歎之意。
即便是江湖頂尖高手,但心中若有漏洞,或是心智不堅,見此天魔舞必定禍亂心神,一擊被殺。
可他早已心如鐵石。
“天魔舞只會為綰兒的相公而舞,公子怕是沒有機會。”
綰綰輕笑一聲,美眸閃動,身形激射朝陳銳撲來。
陳銳聽聞一愣,大笑一聲,聲響不絕,震懾山林。
“嘭!”
腳下柳枝未動,可陳銳身形如電,刺破長空,在身後拖出不絕音爆和長長白色氣旋。
凌空爆射間,陳銳手中刀轉,破開勁氣引得空間顫鳴,“看刀!”
雪亮刀光化作如柱九天雷霆當空斬下,劈開空間,撕裂綰綰兩條長袖,化為碎片飛舞漫空。
綰綰目光凝重,但速度毫不凝滯,貼近陳銳身前,就在迅如雷霆的刀光當空斬下之際,一條霜雪皓腕,從寬敞的袖袍從探出,削若蔥白的玉指破空飛電,直取陳銳手腕。
玉指飛出,陳銳頓感兩人之間生出一股強大無比的引力場,準確來說是在綰綰周身生出天魔力場,竟令陳銳手腕不知覺改變攻勢。
“天魔力場!”
陳銳心中一凝,當下刀勢化為怒龍猛烈斬下,嘶吼聲中,斬裂虛空。
綰綰臉色一變,玉指化掌猛拍陳銳手腕,旋即身形翩然飛退,可電光石火間,刀鋒宛若雷霆咆哮,氣震寰宇,直將綰綰身前衣袍炸開一角,春光乍現。
“天魔力場果然不同凡響。”
陳銳本就是習練吸功大法,對於吸攝一途可謂十分精熟,但是天魔功特性與吸功大法卻有異同。
吸功大法已被陳銳練到頂峰境界,但即便如此自身也不能自主吸攝他人內力,完全不如能天魔功自主吞噬真氣,元神,甚至造成空間坍塌出的黑洞恐怖威能。
但也不能說吸功大法並無優勢,若陳銳全力吸攝,威力不會遜色天魔功分毫。
不過自主主動而言,天魔功確實要勝過一籌,而這也是由於功法本質決定,這也是陳銳要逆推北冥神功的原因。
陳銳正感手腕火辣辣的疼痛,綰綰那邊更不好受。
此戰可謂驚險至極,她若是在那一刀下沒有變招逃離,結果必是一刀兩斷的結果。
而且她亦感覺在那千鈞一發間,面前男子周身同樣生出一股不遜色於天魔功的恐怖吸力,抵禦了天魔功,若非如此,那一指足以斷下此人一臂。
可是現如今,他還完好無事。
自己呢?
身上輕衫變成絲絲縷縷,露出大半春光。
綰綰銀牙緊咬,臉色泛起一絲紅潮,看向陳銳流露出淒美婉轉的笑顏,“公子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綰兒侍奉嗎?”
陳銳倒不覺得這春光乍現有何異樣,只是露出些許春光,又不是全身果體,在後世這已是見怪不怪,笑道,“綰兒還想要打?”
“綰綰打不過你,你也不懂憐香惜玉,人家可不想和你打哩!”
綰綰話落,如同自然精靈般翩然飛去。
陳銳沒有阻攔,莫名笑了笑,隻將身上白衣脫下,猛力一拍,白衣如同流雲激射出去。
白衣寬敞大衣掩蓋綰綰誘人曲線,她轉身凝視陳銳背影,柔聲道:“公子要小心,綰兒吃的虧,下一次可要討回來哩。”
可惜陳銳已飄向竟陵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