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怎麽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人高馬大,兩臂伸出來跟猿猴一樣的高個子,居然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太史慈、太史子義!
“丈夫生世,當帶七尺之劍,以升天子之階。今所志未從,奈何而死乎!”
與小霸王一戰成名,從此跟隨孫策轉戰江東,一路猛進;孫策死後,為孫權坐鎮南方以禦劉磐的太史慈,可憐臨死也未能如願,隻能徒然留下憾言。
三國志・太史慈傳記敘其事,劉玄每次讀來,都是一陣扼腕歎息。
他抓住太史慈的手,重重說道:“不知子義兄為何在此。”
不管是屋外還是屋內的敵人,都已經被太史慈掃蕩乾淨了。
隻是,當太史慈扯下弓箭,向雨夜裡射丟下一連串箭矢時,萬萬沒有想到與他僅僅一面之緣的劉玄,居然會悍然卷入戰鬥。
在屋裡伺機行刺的少年以及那個老頭,根本就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麽脆弱,一旦戰鬥開始,他們再也不去偽裝自己,而是拔出暗藏在袖中的兵刃,直刺太史慈背後空門。
太史慈不是沒有防備他兩個,其實自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他兩個的不同尋常,也早已經有了防備。隻是他太過大意了,以為能夠先行挫敗一批再回過頭來收拾他們,不想還是慢了半拍,以至於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他們一左一右向前夾擊,眼看著一擊得逞,然而他們的兵刃最終是被劉玄給接住了。
不過劉玄用的不是兵器,而是身體。
兵器擺在案邊,已經來不及拔出,身體就迎了上去。
這貫胸的一擊,差點就要了劉玄的老命。好歹站在一旁的劉非反應得快,伸出手中的劍格擋了一下。也正是這一下,打偏了這一擊的鋒芒,將劉玄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不過最終還是在他手臂上劃出了一道血口。
“劉公子你手臂上的傷……”。
太史慈關切的看了劉玄一眼,得知他沒事這才稍稍放心,旋即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劉玄為太史慈擋下這一擊,使得太史慈有了喘息之機。連珠箭稍稍震懾住賊人後,他反身來,面對屋內失手、已將發狂想要再次衝殺的兩人,他毫不手軟。拔出後背兩隻小戟,一手持了一個,拚命砍殺。他兩個被太史慈逼的一退再退,倒是讓劉玄撿了個便宜,偷襲砍翻了對方一人,劉非再補上一刀,直接給做了。另一老頭裝扮的殺手,心下不免駭然,手上一慌,又被太史慈結果了性命。
時間掐的剛剛好,料理完屋內兩個,屋外面的刺客也陸續衝殺包圍了上來。
接下來是一場激戰。
劉玄本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現在又受了傷,戰鬥力自然歸零。而劉非,因為要照顧公子劉玄,自然沒能參戰。接下來,全是太史慈一人的表演。
而實際上,太史慈根本不需要劉玄的幫忙,他完全能夠對付。小有受傷,再次插回兩支短戟時,地上的屍體遍布,再無能戰之人。
戰鬥結束,夜雨繼續。
太史慈拿起了半樽酒,拉過劉玄的手臂。
“不要動,你傷口需要清理。”
酒水直接倒在了劉玄的傷口處消毒,接著扯了一塊白布,幫他緊緊包扎了起來。
劉玄齜牙咧嘴,痛苦道:“子義兄倒是直接了,我可要痛死了。”
太史慈抱歉一聲,道:“劉公子被刀刃刺傷尚且都不喊一聲疼,如今為你清洗傷口劉公子倒是喊疼起來了。
” 言語之中的意思有點揶揄的味道了。
劉玄搖了搖頭,也不跟他爭辯,抓起案上殘酒喝了下去,耳邊隻聽太史慈說起一事。
這件事情劉玄聽來耳熟,仔細一想,好像是在三國志、太史慈傳裡看到過。說是早年太史慈在郡裡做奏曹史時,恰巧郡裡跟州裡長官發生罅隙,曲直未分,以誰的奏章先到朝廷誰就有理。當時州裡的文書已經送出去了,郡裡趕忙派太史慈去爭取。太史慈追到州裡送呈奏章的官吏,將奏章騙到手裡直接給毀了,這樣一來州裡就有理說不清了。做了這件事後,太史慈怕州裡長官報復,隻身躲到遼東去了。這一躲,多年過去。到如今才想著回來。
隻是沒有想到,一去這麽多年了,以為以前的事情早已過去,沒人再追究了,哪裡想到根本沒有那麽簡單。
今晚來的這些殺手,其實已經是個很好的證明。
“子義兄你是說,這些殺手其實都是刺史焦和派過來的?”
太史慈知道劉玄一時難以相信,起身抓起一個死人,在死人衣s裡一陣摸索,找出了一個物件丟給劉玄以做證明。
物件足以說明他們是焦和的人。
劉玄道:“焦和此人睚眥必報,子義兄你此番回來殺了他派出的這批刺客,就不怕他以後再行報復麽?”
太史慈搖了搖頭,說道:“顧不得這麽多了,如今青州黃巾再起,隻怕他已經是疲於應付了,還哪裡顧得上我?再者,他不是已經給了我‘教訓’了嗎,想必暫時不會再來了。更何況老母親也已年邁,做兒子的不得不回。”
劉玄點了點頭,還沒開口,隻聽太史慈又道:“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是慈感興趣的,想要回來驗證、查找一番。”
“哦?”
劉玄有些不明白了。
“這件事情……想來劉公子身處青州,難道一點也沒有聽聞嗎?”
什麽事情使得太史慈這麽感興趣呢?劉玄還真一時猜不出來,看了一眼劉非,劉非也是一臉茫然。
“數月前,東方長虹經天,位置應對青州,有人預言天下將變,霸王起於此間……”。
太史慈看向劉玄,確定劉玄有沒有聽說。
數月之前天有異象,確有此事,當時劉玄初來青州並沒有過多關注,事後才聽劉非嚼舌根跟他說起的。他當時也是好奇,仔細一推算、盤問,發現異象發生時恰好是他穿越而來的當天。
對於此事,劉玄是諱莫如深,不敢隨便攬禍上身。
“哦,是嗎,有這麽厲害?你剛才說霸王?霸王自烏江一刎,這天下哪裡還有霸王?”
太史慈從懷裡摸出一個物件,遞給劉玄:“不錯,霸王雖死,可他還有這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