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開燈大師,這位是峨眉派的玄靜師太。楊師弟,快去和前輩問好。”滿臉堆笑的陸一鳴對著面前的兩位又轉過頭來和楊晨風如是說“這些都是別人肯給面子啊,不然你那裡有機會同時見到這麽多前輩高人。”
楊晨風抬眼望去,開燈大師白眉飄動,但是皮膚光滑,顯然不僅僅是保養的好而是內力精深,至於玄靜師太,眼神銳利仿佛兩把利劍,只看了楊晨風一眼,就讓他產生了一種汗毛豎立的感覺。
“哪位道長就是武當的衝虛道長吧!”瞥了一眼和開燈大師和玄靜師太一塊閑聊的道長,楊晨風如是問道。
陸一鳴點點頭“沒錯,現在武林正道之中以少林武當為魁首,這兩大派的掌門人今天能夠齊聚此地,也算是我們衡山派的榮幸啊!”
來的賓客實在是太多了,陸一鳴也無法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他們人手太少,好在還有同福客棧的幾位幫忙,倒是勉勉強強能夠把局面控制住,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楊晨風明顯的從到來的武林人士身上感覺到一種瞧不起,還有些小輩弟子竊竊私語“這就是衡山派啊?怎麽才這麽幾個人啊!”
“聽說自從桃花劍莫小寶之後衡山派就落敗了,看來是真的。”
“還在這麽一個小破地方,看來衡山派真的要完了。”
.......
他們這些人的聲音並不算小,很顯然陸一鳴,祝小芸,周敦儒都聽得見,幾次楊晨風都看見周敦儒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但是都被陸一鳴用眼神製止。
眼看無人製止,這些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三位師兄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只有陸一鳴勉強還能笑得出來。
而這樣的嘲諷,在莫小貝登台之際到達了一個頂峰。
“下去吧!”
“衡山派沒人了!找個小娃娃當掌門!”
.........
那些個江湖前輩倒是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也沒有製止,隻任由門人弟子隨意詆毀衡山派,也許在他們看來,衡山派已經翻不了身了。
底下沸沸揚揚都是這樣的聲音,楊晨風分明看見了莫小貝眼睛變紅,而佟掌櫃等人也只能在一邊乾著急。
眼見如此,想到三位師兄幾日裡費盡心力的教導自己,他們從衡山趕來隻為保住衡山派的名頭,現在這樣的場景,絕對不是他們想要的。
楊晨風心頭暗下決定,“捫心自問,我學這一身功夫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痛快!”想到這裡,楊晨風飛身而起,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就來到了莫小貝的身邊,輕聲對莫小貝說:“這就是掌門這兩個字代表的東西之一,你還小,有些東西你抗不起來,楊大哥可以先幫幫你!”
轉過身來面對台下的眾多武林中人,拱手笑道:“在下衡山楊晨風!只是衡山派的一位普通弟子,今天是我們掌門接任的大好日子,是我們衡山派準備不周,沒有準備好一些余興節目,不過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也不太講究這個,我就邀請幾位貴客上台來與我比試一番,給大家助助興!不知有誰願意啊?”
“這楊師弟怎麽如此衝動啊!”陸一鳴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但是轉念一想,今天衡山派的臉已經丟的差不多了,隨著小楊去鬧吧,也就沒有阻止。
倒是白展堂面色凝重,心知楊晨風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況且走到台上,想要下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心裡為自己這位好兄弟默默的捏了一把汗。
楊晨風頓了頓,
拔出腰間長劍,繼續說道:“今天各位前輩高人通通在這裡,與我切磋一番,好叫各位高人品評一番,能夠得些指點卻是受用終生啊!” 楊晨風心裡當然想的是你們那些剛剛說閑話的一個個都給我上來,我稱稱你們的斤兩,但是這麽多江湖同道在這裡,他要是真的怎麽說才是把衡山派的臉都丟光了,只能委婉的表達一下,台下的人也不傻自然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況且所謂名利動人心,名永遠在利前,只要在這裡露兩手,那還是大大的揚名啊!
果然,一會的功夫,一位武當派的青年弟子也躍上台來,卻見來人相貌俊朗,摸約二十五六的樣子,倒是彬彬有禮,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人多還是平常就這樣。
只見他躬身見禮,開口說:“在下武當宋清豐,願意與這位楊師弟切磋一番,若能得到眾位掌門的指點那是再好不過了。楊師弟,請!”
本來看到來人這麽有禮貌,楊晨風覺得自己要是下手太重似乎有點不合適,暗自決定留幾手和他多過幾招,但是突然想起,這可不就是在台下第一個起哄的那個人嘛,楊晨風冷笑一聲,心裡說了一句“偽君子。”
但是臉上卻是同樣笑眯眯的回答道:“宋師兄,請。”不知道這算不算他自己所說的偽君子啊!
耳邊傳來台下觀眾的聲音
“宋師兄可是我們武當的少掌門,一手純陽劍法使的出神入化,雖然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是在年輕一輩裡面絕對是少有敵手。”
“照你這麽說,這個姓楊的不是輸定了。”
“那是自然,不如猜猜他能夠支撐幾招。”
“一百招!”
“你也太看的起他了吧,我猜最多五十招。”
“五十招?呵呵,我看不出十招這場比試就結束了。”
楊晨風聽到這裡會心一笑,掉轉身子走向了台邊,對著幾個還在討論的武當弟子說道:“我猜一招。”
正當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頭腦時,楊晨風邁步走向了宋清豐。
“倉啷啷”兩道拔劍聲音同時響起。
“你輸了。”語氣平淡。
“怎,怎麽可能”這個聲音裡則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
“啪”的一聲宋清豐手裡的長劍掉落在了地上,他本人則是滿臉的震驚,雙目無神,只是喃喃道“怎麽可能.....”
“噌”楊晨風將擺在宋清豐脖子上的長劍收了回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劍,不夠快啊!”原來在拔劍的一刹那,楊晨風輕功運轉到極致,場外人尚且只看得到一道殘影,身處擂台之上的宋清豐隻覺得眼前一花,楊晨風已經一個轉身來到了宋清豐的身後,長劍一遞,送到了他那白嫩的脖子邊上。
說完淡然的走到一邊,對著剛剛下注的觀眾說道:“我說吧,一招!”
抬起頭對著台下剩下的人說道:“還有誰願意賜教。”神色平淡,似乎一劍拿下武當少掌門根本不算什麽,只是冷冷的看著台下眾人。
而每一個被楊晨風眼眸掃到的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栗,一時間整個西灘口居然鴉雀無聲,無一人敢說話。
白展堂緊皺的眉頭也打開了,心裡卻在暗暗盤算,如果自己使出全力,能不能達到楊晨風這個效果,得到的結果居然是不能,他又哪裡知道,楊晨風早已今非昔比,內力不遜於他,輕功也是學的原原本本不差分毫。但是在黃飛鴻世界苦練的功夫卻是直接加強的身體素質,就好比兩人用的同樣的油,但是楊晨風的硬件卻勝了白展堂不止一籌,這跑起來誰快誰慢自然也是不言而喻嘍。
衡山派的三人自不必說,一掃先前的壓抑與無奈,此刻臉上洋溢笑容。
也不知是哪裡傳來的聲音道:“你不過是仗著輕功好,根本沒看出你們衡山劍法哪裡高明!”
“哦?”楊晨風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的略過,輕笑道:“看來還是有人不服氣啊!”這一次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送到每一個圍觀群眾的耳邊已然顯示出了他的內力深厚。
“好!那我就隻使劍法,讓你們知道我們衡山劍法,到底是不是名不虛傳!”說道這裡,楊晨風再度抽出長劍,揮手斬出一道劍氣,在腳下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寸余的痕跡。
“居然是劍氣!”陸一鳴第一個感到驚異,他如今三十多歲了,自小跟著師父學習劍法,到如今也不過勉勉強強能夠發出一絲劍氣罷了,但是這位楊師弟居然才學沒幾天就能使出,威力還如此巨大,看他面不紅氣不喘, 這樣的劍氣對他來說遠遠不是極限。
這一招劍氣一出,就連各大派的掌門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會劍氣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才這個年紀就已經能夠使出這一劍道手段,再給他十年,又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呢?這一下一個個都收起了輕視之心,決定好好重視現在人丁稀少的衡山派,至於被打敗丟了面子的武當派,連衝虛道長都還沒發話,哪裡輪得到他們。
眼看台下眾人無人應答,楊晨風仰天長笑,提劍運功,卻見他身姿從容,劍勢灑脫,一時間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這擂台上遊走,仿若化身數十,看的人眼花繚亂。
白展堂在台下依稀回憶起來了自己當初教他劍法的場景,這是何等相似,只不過當時是自己在舞劍,而楊晨風在仰望自己,現如今卻完全掉了一個個,不過白展堂也是個灑脫的人,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只是為台上的小楊感到高興。
一番劍舞,楊晨風還劍入鞘,輕輕一躍便回到了莫小貝的身旁,對著各大門派的人說道:“獻醜了。”
“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還是這樣酸溜溜的語氣,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而恰巧在此刻,一陣微風吹過,擂台之後的青石碑上帶起一大片灰塵,場下眾人定睛看了看,原來這厚厚的青石碑上已經被楊晨風刻下了深深的劍痕。
“好像,好像是一首詩!”眾人定睛看去,卻是石碑之上刻滿了鬥大的文字。
楊帆遠走前路長,
晨夕道險也無妨。
風起自有破浪時,
今朝揮劍誰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