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勁。”正當楊晨風內心掙扎之際,耳邊傳來了白大哥的聲音。
“大嘴好像還有氣,他,就是暈過去了!”郭芙蓉探了探大嘴的鼻息,如此說道。
“嗯,”老太太不鹹不淡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看著昏迷不醒的李大嘴說道“這回你算是沒丟我們老李家的人,他也沒什麽事,老身也該走了。”語氣雖然平淡,但是眼角卻分明帶著滿意的神采(別問我瞎子哪裡來的神采,我也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就打算起身離開,眾人連忙攔住她。
楊晨風也一拍腦袋,心中暗道:“對呀,要是大嘴真的出事,軒轅前輩怎麽可能還這麽冷靜。”想到這裡,又看著因為大嘴保住小命而高興的客棧眾人,楊晨風也露出了笑容,隻是心裡產生了一絲疑惑。
哪怕上官雲頓經歷中毒斷手和被軒轅前輩重傷,但是搏命一擊居然也不過如此,還有之前那幾掌可也都是實打實的打在了大嘴身上啊,大嘴居然還能保得住命,你說這廚子就是體格好哈!要是秀才怕是早就涼了。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老太太也不顧眾人的阻攔,起身離開了同福客棧。
看著眾人傷的傷,暈的暈,客棧裡面也是一片狼藉,楊晨風內心依舊是充滿了自責,雖然知道他們本該有此一劫,但是這次發生這種事情卻是由自己引發的,於是想要做點什麽補償一下大家,便對拱手眾人說:“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現在大家弄成這樣,這全都要怪我啊!”
頓了頓,楊晨風繼續說道“這次客棧裡面損壞的桌椅板凳,還有白大哥,小郭以及大嘴的醫藥費我全包了另外還有誤工費賠償,我看著客棧這兩天也開不了了,我再單獨給佟掌櫃一百兩銀子,算是補償佟掌櫃的損失!你們看怎麽樣?”
佟湘玉一聽一百兩銀子,立馬樂開了花,但是嘴上還是要說:“你寫書是為了幫助天下人認清賭博的危害,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為了這件事帶來的代價,我們願意幫你分擔。至於他們的誤工費,我就先幫他們保管了!”
“掌櫃的?”這是秀才和郭芙蓉的驚叫。
“湘玉?”這是白展堂的不可置信。
“看什麽看,店櫃第一百七十五條,若因工傷所得誤工費由本掌櫃統一保管!”佟湘玉頭一抬驕傲的說道。
“我怎麽記得沒有這一條啊!你拿出來我看看。”郭芙蓉第一個不滿意
“本子上沒有,是額剛剛加的!”
“掌櫃的,你怎麽能夠這個樣子!人家還想去十八裡鋪買件新衣裳呢!”
“玉啊!就給我留點私房錢吧!”
“掌櫃的,我明年還要上京趕考啊!”
“我不聽,我不聽,我是掌櫃的我說了算!”
看到客棧裡面又陷入了歡聲笑語,楊晨風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有這群朋友真好,不會記恨你,願意在你危險的時候幫你。
此後楊晨風帶著大嘴求醫問藥,客棧歇業兩天,略過不表。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應該是李大嘴傷的最重,但是他卻是第一個好的,才四五天就已經能夠下地燒火做飯了。眾人都說他是死豬皮厚,那個上官雲頓啊,沒破防!
這一天,楊晨風像往常一樣練功完畢後來到同福客棧,他突然找到白展堂,低聲的和他說:“白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這麽神神秘秘的幹嘛,還不情之請?咱們倆誰跟誰啊!”白展堂被楊晨風的話逗樂了。
如此說道“有事就說啊!沒事我可招呼客人去了。” 楊晨風沉吟片刻說道:“我想再寫一本書《盜聖秘傳》!”
白展堂一個沒站穩身子一歪高呼一聲:“盜,”隨後看了看左右又小聲的說“你沒被追殺夠啊!還敢寫,再說了,我那有啥好寫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經歷都是別人編的。”
楊晨風搖搖頭,繼續說道“不,白大哥,你聽我說,我要寫的不僅是你的經歷,還有揭露盜賊的手法,寫一本防盜手冊,但是又不能失去其趣味性,所以要結合你的生平寫成這麽一本帶有小說性質的工具書,其宗旨依舊是為人民服務!所以我還是需要你為我提供專業方面的指導。”
白展堂思片刻,還是沒能拿定主意,說道:“我晚上給你答覆。”
楊晨風點點頭微微拱手道:“晚上我在後院靜候佳音。”
一轉眼便是晚上了,楊晨風早早的來的後院等候白大哥的到來,果不其然,不一會的功夫,白展堂一臉凝重的來到了後院,看到胸有成竹的楊晨風問道:“你就這麽肯定我會來?”
“當然,”楊晨風微笑著看著白展堂說道:“隻要你是我認識的白大哥,你就一定會來!你可是那個教育了小郭何為盜,也是最清楚盜竊對這個社會影響的人啊,我們寫在一時,功在千秋。”
“白大哥,請受我一拜。”說完也不管白展堂的反應,深深的就是一鞠躬,起身再度說道“我這一拜,是替那些以後可能誤入歧途的年輕人謝謝你,也替那些以後會被偷的人謝謝你!”
白展堂釋然一笑說道:“你話都說到這了,我要是不答應不成千古罪人了,行,白大哥答應你。”
白展堂心裡知道,從今天起,他就真的徹底被那些同行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他和斷指軒轅不同,斷指軒轅早就與各大賭坊結成死仇,況且老太太年事已高,對這些東西早就看淡了,但是白展堂不一樣,他隻是正正常常的退隱江湖,若是說以前他盜聖的名頭還能讓別人給幾分薄面,以後怕是只會被這些人喊打喊殺,畢竟如果揭露偷盜之術,影響的也許是千千萬萬指著這吃飯的賊人。
“好,展堂好樣的”廚房裡面傳來其他人的聲音,原來楊晨風早就告訴了其他人,如果到時候白大哥不答應就大家一塊勸勸他,還好,現在顯然是用不上這一招了,白展堂的坦然還是很讓人欣賞啊!
自那天起,每天晚上白展堂就會去楊晨風的院子裡為楊晨風講解他這些年來的親身經歷,如何偷,怎麽偷,偷什麽樣的人,什麽情況下動手,以及該如何應對等等。
楊晨風也是筆耕不輟,一方面結合了主世界的武俠小說,另一方面又借鑒了很多西方的俠盜的形象糅合在一起就比如怪盜基德,同時還要把白展堂身上的那些傳說都放到裡面,又不能少了相關知識的傳播,好好的一本《盜聖秘傳》硬是寫出了偵探小說的味道,當真可以算得上是絞盡腦汁,費盡心血。
期間呂秀才和也揚言要寫一本小說,這勾起了郭芙蓉的興趣,還引來了那個原劇當中把“我上頭有人”掛在嘴邊的狡詐書商胖老太太,這次有了楊晨風的提醒,呂秀才和郭芙蓉倒是沒有簽那份有問題的契約,當他們提出要一式三份,並且請公證人的時候,被拒絕,兩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以至於最後秀才的那本《武林外傳》還是不了了之,但是在寫書過程當中他們倆的感情倒是進步神速,可沒少被楊晨風打趣。
最後,這本書快要成書的那一天晚上,楊晨風特意將白大哥叫到自己的院子裡面,對著這些天夜夜教他盜術的白展堂好奇的問道:“白大哥,如果你說的這些技巧都是真的,那麽,你身上的那些傳說,也不一定都是假的吧!”
白展堂笑了笑,說道:“是真是假哪有那麽重要,關鍵是你自己覺得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覺得,到底是江湖傳說是真的,還是我說的是真的呢?”
“我也不知道!”楊晨風同樣微微一笑。說著,從身後取出一壺酒來,給自己和白大哥都倒上一杯同時說道:“這是掌櫃的珍藏的女兒紅,白大哥,我敬你!來這裡這麽久了,你對我是最好的。今天我們盡盡興。”
“哈哈哈,好,今天我陪你喝點”白展堂接過酒杯。
一邊喝著酒,楊晨風像是想到了什麽,從儲物空間裡面取出了手機,放起了音樂。
“這,這是什麽玩意啊?還能自己發聲”白展堂問道。
“這個呀!是個西洋玩意,可以留住聲音和影像,還有很多別的功能,以後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介紹。今天就那它放歌。”楊晨風這樣回答道。
“唯此間江湖年少,偏愛縱橫天下。
恩仇趁年華輕劍快馬。
紅塵微薄也無甚牽掛隻戀生殺。
醉裡論道醒時折花。”
伴著這首楊晨風很喜歡的主世界音樂,他情不自禁的高聲唱了起來。
雖然比不上原聲好聽,但是勝在情真意切,想著他以前向往的江湖生活自己楊晨風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歌聲在這院子裡面來回飄蕩。
聽著楊晨風的歌聲,白展堂也是一時興起,左手取過酒壺,右手從楊晨風院子裡的兵器架上隨手抽出一把長劍。
“白大哥你還會劍法?”看到白展堂抽出長劍,楊晨風有些許的驚訝。
“今天我也陪你瘋上一回,哈哈哈。”白展堂就著酒壺大灌了一口酒,如此說道“我教你最後一招,看好了!”話音剛落,白展堂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無比,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
長劍揮舞,恍若遊龍,身法靈動,飄然似仙。
借著三分醉意,白展堂的身法發揮到極致,在這小小的院子裡面,上下遊走,手中長劍肆意揮舞,腳尖輕輕一點身子便躍到了屋頂。
月光下,屋脊上,一道瀟灑的背影,左手把酒逍遙,右手長劍飄然。
身子微微傾斜,高舉手中的酒壺,一道飛流從壺口射出,分毫不差的落入白展堂的口中。雖然身上穿的還是跑堂的哪一件舊衣服,但是此時此刻,已然讓人忘了他的衣服,他那就如同謫仙下凡一般的身影停留在了楊晨風的眼睛裡面,很久很久。
望著天空的明月,白展堂的眼中也充滿了追憶的色彩。
而音樂也剛剛放到了結尾。
“傳言道江湖年少
不諳世事繁華
是敵是友不妨一戰罷
待何人何年有心與我與我拭血論茶
夢裡依舊,明月天涯。”
楊晨風簡直下巴都快磕掉了,平時看白大哥的輕功好像也就是跑得快,跳得高,這一下算是見到真人了,這才是電視劇裡面無法表現的東西啊!
這,這才是,盜聖白玉湯啊!
再度輕輕一躍,白展堂已經飄飄然落了下,長劍一擲,還劍入鞘,笑道:“壓箱墊底的一招,以後可就沒東西交給你了!”
“白大哥, 你這套劍法和身法施展起來簡直就像九天之上的謫仙下凡實在是太厲害了,這叫什麽名字呀?”楊晨風驚訝之余還是如此問道。
“沒有名字,我當初也隻是見過一位奇人在酒後施展過一次,我記下了一部分,直到現在以我的武學造詣也難以及其萬一,現在想起來,若是這位前輩願意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公孫烏龍和缺德道人,唉,我怎麽能拿公孫烏龍和哪位前輩比呢,簡直是侮辱了哪位前輩。他才算得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這充其量不過算是東施效顰,只會讓人貽笑大方,不過哪怕是這樣,也已經算是我現在最厲害的功夫了,人在江湖,多一門壓箱墊底的過分總歸是好事,你能學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放心,白大哥,我一定好好學,對了,既然你也不知道這叫什麽名字,不如我給他們起一個吧。”楊晨風嬉笑道。
“也好,隨你吧,反正到我手裡已經改的不成樣子,想來也沒誰認得出來,你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吧。”白展堂也是同樣笑道。
“酒神訣,醉仙望月步。”楊晨風忽的玩心大起,居然給起了這麽兩個名字,笑眯眯的看著白展堂問道“白大哥,你覺得怎麽樣?”
“酒神劍,醉仙望月步,好名字啊!還真是隻有讀書人起的出來,當浮一大白。”白展堂越想越覺得名字起的妙,連忙抄起另外一壺酒,大灌了兩口。
“哈哈哈哈”兩個人的笑聲就這樣回蕩在客棧的後院。
“叮。”
就在二人大笑之際,楊晨風的腦海之中響起了這樣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