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內緊張的接生開始了,屋外的幾人也沒有清閑,郭芙蓉來回踱步,嘴裡念叨著:“怎麽這麽半天都沒動靜啊?”
“沒動靜就對了,你以為他生的出什麽東西來。”呂秀才由自不平,臉上滿是憤憤。
“你少廢話,這事咱們還沒完呢!”郭芙蓉看也不看呂秀才。
楊晨風忙上前來勸:“小郭啊,這事情還沒個結果呢,別下定論,你叫人家呂秀才對著大嘴下得去手嗎?反正換了我我下不去手。”
“他下不去手?他就是個變態!還有變態下不去的手?”郭芙蓉滿臉怒容,氣鼓鼓的樣子。
呂秀才仰天長嘯,氣急之下一掌揮出,一道氣勁撞到同福客棧的大門柱子上頭,留下一個足有三寸的掌印,楊晨風看的暗自心驚,內力離體已屬不易,如果說楊晨風的劍氣絕活算是小學的數學,那麽似呂秀才這般隔空兩丈能夠在實心硬木上頭留下三寸的痕跡,絕對是高考的大題難度。
郭芙蓉回頭一看呂秀才,當即一拍桌子怒吼道:“怎麽了?你還生氣了?我就罵你變態怎麽了?想打我啊!你打呀!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打死我好了!”
“哼!”呂秀才悶哼一聲,也嗎沒有接話,眼看氣氛僵硬,楊晨風連忙上前圓場。
“算了,算了,這孩子不是還沒出世嗎?不能蓋棺定論,你們可別這樣了!”一邊說著話,楊晨風心裡頭自語道“自打我來了這,無論是誰吵架我都得上前打個圓場,我看以後我別叫風神劍了,叫圓場劍得了。”
話音剛落,樓頂響起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清脆悅耳,樓底下的這幾個人都驚呆了。
郭芙蓉怒發衝冠,“你看你乾的好事!”
呂秀才面色發青,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楊晨風在一邊訕笑兩聲,小聲嘀咕道:“神秘的東方力量光臨到我身上來了嘛?”
“好了,別鬧了,我們看看孩子去吧!”憋了半天,楊晨風就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你們去吧,我就不看了。”呂秀才聲音低沉。
“喲,怎麽了,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也不要了?”郭芙蓉厲聲切切,猶如刀刮一般的響在了呂秀才的耳邊,只是呂秀才已經筋疲力盡實在是無力反駁。
楊晨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此事撲朔迷離,就連熟知劇情的他都摸不著頭腦,加上事到如今這個世界的演變早就超脫了原有的劇本,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隻好勸道:“我們去看看吧。”
而此時,佟湘玉手裡抱著一個繈褓緩步走下樓梯,面色呆滯,後邊還跟著一個白展堂。
郭芙蓉連忙拿手指點呂秀才,順勢就往前,想要看看佟湘玉手裡抱著的孩子。
楊晨風也來了精神,幾步走上前去,低聲問道:‘男孩女孩啊?’
“噓........”白展堂走上前來示意大家不要說話,隨後二人將繈褓往桌子上頭一摔。
“嘶.........”眾人齊聲。
原來這繈褓之中赫然是一個紅木枕頭,呂秀才這才突然開口,“我說什麽來著,我是冤枉的,他生的出來才怪啦!哈哈哈.......”
接著就是一串大笑,狀若瘋癲,伸手拿住枕頭,就要往地上摔,只聽啪嗒一聲,枕頭已經落地。
恰在此刻,又一陣嬰兒啼哭響起,呂秀才面色大變,想要拿起枕頭,嘴裡說道:“叔叔不是故意的,不要緊的吧!”
隨後意識到聲音不是從地上傳來,
轉頭一看,白展堂捂著嘴巴學著嬰兒的哭聲,怒吼一聲“白展堂!” “噓......”白展堂又噓了一聲,低聲說“都小點聲,別讓大嘴聽見。”
“他還以為自己生了,我們折騰了半天啥也沒有,他非要說自己生了,沒辦法我們弄個小被子捂著個枕頭騙他呢,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千萬別被他發現了。”
“不是他自己沒生出來,還找你們要孩子?”呂秀才面色一緊反問一句。
白展堂搖搖頭,說道:“你們見過母獅子或者母老虎嗎?”
楊晨風點點頭一指郭芙蓉“她生氣的時候,就好比剛剛。”
郭芙蓉眉毛一豎“嘿,我說你欠揍呢?”
“你瞧瞧,就這樣。”楊晨風一臉的我就知道。
白展堂又搖了搖頭,“你這充其量就是個母耗子,你是不知道啊,剛剛在樓上,他自己折騰完了說是生完了,一伸手管我們要孩子,我們哪有啊,就說了一聲沒有........”
佟湘玉接過話來,:“你們是沒瞧見啊,看看大嘴那雙眼睛,那張血盆大口,你就知道,啥才叫不怒自殘了!”
聽見佟湘玉的話,楊晨風問道:“是不怒自威吧?掌櫃的,你這詞用錯了。”
佟湘玉又搖了搖頭,說道:“沒錯,就是不怒自殘……凶殘的殘!我這輩子最恐懼的一刻,就是剛才!”
白展堂心有余悸,低聲道:“我從沒見過大嘴這樣,嚇得我倆毛骨悚然,大氣都不敢喘呐!”
佟湘玉繼續說道:“最後我倆實在被逼的沒轍,就趁他不注意,弄了個枕頭,假裝嬰兒。”
白展堂跟著說道:“我又學了兩聲哭,說孩子先得抱給他爹看,這才逃出來的。”
聽到這了,郭芙蓉問道:“那他到了還是沒看著啊?”
白展堂:“那還敢讓他看?要讓他知道生了個枕頭,他還不把我倆活吃了?”
佟湘玉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後楊晨風也點點頭,低聲道:“白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就這樣哄著大嘴,他要是真想看孩子怎麽辦?我們總不能攔著吧。”
這句話剛剛說完,李大嘴扶著樓梯就要下來,嘴裡說著:“快把我的孩子報給我看看,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啊?”
“男孩,男孩!”白展堂滿臉笑容,一邊說著一邊偷摸揮手。
佟湘玉知道意思,輕輕的把還在地上的繈褓裹上,同時捧在懷裡。
“是男孩就好,老呂家有後了,還不快給我看看,我看看他長得像不像他爹。”李大嘴一聽是男孩笑意立刻就滿溢而出。
就在此刻,大家都想著如何應付大嘴,呂秀才卻好像走了神,癡癡的說道:“就連個枕頭都有人疼,可我呢?我自小就沒了娘,也不知道我出世的時候我娘這樣問了我爹沒有。”
一聽見呂秀才念叨了一句枕頭,楊晨風心裡頭頓時著急了,好在腦子轉的快,眼珠子一轉,說道:“那指定得像啊!是吧,親生的能不像嗎?都不用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咱們這是不是有個習俗,生完孩子的第一天晚上不能見孩子,說是會碰見煞星,對孩子以後不好,考不上狀元,對不對呀?”
“對對對,是有這麽個習俗。”白展堂立馬應和,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哪有這種習俗我,我打小在這長大,我怎麽沒聽說過啊,快抱給我看看。”李大嘴說著話就要下樓梯。
佟湘玉和白展堂一起走到樓梯口擋住大嘴,佟湘玉說道:“是要給你看,但是你這不是正坐月子嗎?不適合見風,你看這樣吧,今天先讓孩子他爹個帶著,明天再給你看看,你回去坐月子!”
李大嘴卻怒意勃發,大喊一聲:“我是孩子他娘,你們再攔著我和你們急!我今天還非得看看我孩子長得像誰!”
楊晨風猛的一看,果然,李大嘴此刻張開大嘴,雙手揮舞,氣勢洶洶,駭人至極,眼看大嘴就要撲了下來,白展堂實在是沒有辦法作勢就要出手,高喊一聲:“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