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大嘴怎還沒回來啊?”白展堂站在門口張望著,回頭問道“秀才,你知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秀才一挑眉,隨口答道:“我上哪知道去,放心吧,大嘴武功現在比楊慧蘭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用不著擔心,再說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要不關門睡覺得了,大嘴不在,我也能睡個好覺哦!”
此刻客棧內的一眾紅色裝飾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畢竟大家都有功夫在身,身手矯健,打掃或是清潔那確實很快。
白展堂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看了看秀才,輕聲道:“秀才,客棧你看著點,我去看看。”
“早去早回啊!”秀才自無不可,隨口應是。
白展堂點點頭,大步向前,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下。
而在另一頭,李大嘴捂住傷口,勉力取出玄鐵菜刀,遙遙指著對面的黑影,雖然全身無力,但是絕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哈哈哈,是不是已經快要拿不動刀了?不要硬撐了,我留你的性命有大用,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奴隸吧!”奸細的聲音持續傳來,刺的李大嘴耳膜一陣發麻。
“我呸,你這不敢露面的鼠輩,你都不配給你大嘴爺爺提鞋,還奴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李大嘴喘著粗氣,拿著玄鐵菜刀的手也不住的顫抖,身子愈發的虛弱,傷口的痛楚似乎也無法給麻痹的神經帶來刺激。
“我,會死在這嗎?”李大嘴不由得冒出這個疑問,隨後用力的甩甩頭,地下也被鮮血染紅一大片。
“他已經沒力氣反抗了,你去把他抓住!”黑影低聲吩咐道。
“我?”楊慧蘭有些遲疑的叫喊一聲。
隨後頓了頓,邁步向前,面上也有幾許不忍,不過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銀牙一咬,說道:“你可千萬不要怪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怪就怪你太輕易相信別人了。”
話音剛落,楊慧蘭舉起右手,一記手刀已經匯聚在掌間,李大嘴有心回話躲避,卻邁不開步子,恰在此刻,一聲嬌喝傳來“卑鄙!”緊接著黑暗中飛來一大片白色粉末!
楊慧蘭當下止住了動作,捂住口鼻,下意識的退開幾步,走到黑衣人身邊,面色凝重。
“你是誰?”楊慧蘭喝到。
不料來人不理不睬,只是一把拉住李大嘴,嘴裡溫柔的說道:“嘴哥,你沒事吧?”
李大嘴聞聽此人聲音,勉力瞪大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模糊的視線中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星雨,你.........你怎麽來了?”
原來此刻挺身而出的正是從妹妹手中得來武林帖不放心李大嘴的柳星雨,月色下,李大嘴身中毒藥,已無戰力,而對面的楊慧蘭別看她在李大嘴面前幾無還手之力,在原劇情中她可是一人單挑了好幾家山寨的狠角色,況且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黑衣人虎視眈眈,此等局勢,別說她一個只有輕功算是拿得出手的李大嘴,就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在此,也未必能保住李大嘴的小命。
柳星雨對此心知肚明,但是面對兩大黑手卻怡然不懼,說道:“我要是不來,你不就危險了,呸,我真為嘴哥感到不值,嘴哥一心一意待你好,你卻這樣對嘴哥,用這等手段陰謀暗害,我瞧不起你!”
說著話,柳星雨轉過身來看著楊慧蘭和黑衣人,面色冷峻,寒霜外露,而楊慧蘭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哼?你來了也救不了他,
不過是白白送上性命罷了!”黑衣人甕聲甕氣的說著“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救人?你,給我殺了她!” 楊慧蘭側身看了看黑衣人,有些猶豫的說道:“殺了她?她也是無辜的呀?”
“嗯?你敢質疑我?你還想不想要.........”黑衣人話音未落,楊慧蘭連忙低聲道歉道:“我殺便是了,大人不要動怒。”
隨後一轉身望著已經完全站不住身子的李大嘴,此刻只能掛靠在柳星雨的身上才能勉強站住,而柳星雨則吃力的抵住李大嘴的肩頭,橫眉望著對面二人。
“唉,你也是個可憐人,可惜了,今天你也得交代在這了。”楊慧蘭好像還想說些什麽,幾次張開了嘴,最後隻留下一聲長長的歎息, 隨後收拾心緒,正要動手。
柳星雨輕笑一聲:“不要惺惺作態,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嘴哥怎麽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還想動手,哼,下藥,你以為只有你們才會嗎?這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啊!九香迷魂散雖然口服效果最佳,但是就算只是吸入少量,也足以讓人昏迷!”
“你剛剛撒的是?”楊慧蘭聞言一驚,下意識的運功一遍,卻未見異常,有些疑惑的看著柳星雨。
柳星雨說道:“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省下這包藥來,剛剛好,現在拿來對付你們,不過,你怎麽還沒暈啊?”
楊慧蘭還沒開口,黑衣人便沉聲道:“剛剛那不過是普通的麵粉罷了,她只是虛張聲勢,快給我動手!”
“麵粉!怎麽可能!”柳星雨心中大駭,連忙伸手到鼻尖,幾許殘余的白沫湧到鼻頭,面色隨之大變,驚訝之下不由自語道“居然真的是麵粉,糟了,嘴哥,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
李大嘴此刻幾乎已經要失去意識,模模糊糊耳邊聽到聲音,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斷斷續續的說道:“在一起就好.......在一起就好!”
柳星雨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萬千話語到了嘴邊只剩下一句:“嘴哥,遇見你真好!”
李大嘴此刻已然完全失去了知覺,軟倒在了柳星雨的身上,柳星雨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奮力挺直身子,若非她還有些功夫在身,只怕確實難以抵住大嘴這樣的壯漢。
楊慧蘭不知怎麽的眼中又露出幾許羨慕的神色,但是腳步還是堅定的走向了對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