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想不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革命了,居然還幹了這種事!無恥!”
“住嘴,不許你侮辱我嘴哥,他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算了算了,還是我配不上嘴哥,一會我還是繼續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各位,有緣再見!”粉衣女子忽的一拱手,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其他人自然看不下去,連忙攔住,佟湘玉拉住她的手腕,輕聲道:“姑娘不要著急,你放心,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對了,姑娘你叫什麽?”
“我...我叫柳星雨,不要逼嘴哥,是我不夠好,他看不上我也是應該的........”話音未落,柳星雨又再度掩面痛哭起來,其聲淒厲,直叫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一時客棧之內盡是討伐之聲,李大嘴隻好深深的將頭埋了下來,做個鴕鳥模樣,直裝作什麽都聽不見一樣。
“柳姑娘是吧,你先和我來,你們其他人去勸勸大嘴,咱們上樓好好的聊聊!展堂你也來。”佟湘玉一邊給白展堂使了個眼色一邊拉住柳星雨就要往樓上走去。
柳星雨雖然哭聲不止,但是也就半推半就的走了前去,臨上樓前還特意看了一眼李大嘴,叮囑道:“你們不要為難嘴哥啊!”
“喲,什麽事這麽熱鬧啊?”佟湘玉三人剛剛走到樓梯口,走廊另一邊又傳來聲音,卻是一位白衣青年漫步而來,青年面帶玩味,頗有幾分調笑的意思。
“黃公子,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就不勞煩您操心了。”白展堂上前一大步,對著黃寅一拱手,語氣雖然恭敬,但話裡話外都是不需要他多管閑事的意思。
黃寅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摸了摸鼻子,搖頭晃腦的向樓下走去。
三人則繼續走向佟掌櫃的房間,只是一隻止不住哭聲的柳星雨低聲問道:“這位公子是?”
佟湘玉好像打算說些什麽,白展堂一挑眉毛,接口道:“就是個住店的客人,你不用管,來,快進來坐會吧!”
而此刻的樓下,郭芙蓉一把提留起蹲坐在地上的李大嘴,故作惡人模樣的喊道:“裝可憐也沒用,你給我過來!”
緊接著秀才無雙也跟著郭芙蓉去了後院,倒是剛剛下樓的黃家公子黃寅饒有幾分興致的樣子也跟了過去,笑呵呵的自語道:“昨夜屋頂是有些動靜,讓我瞧瞧,她到底是什麽來路!”
“大嘴,你和人家姑娘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許下了承諾怎麽能說不算就不算呢?”郭芙蓉苦口婆心的勸解道“不能因為你一時記不得,你就這樣糟蹋人家姑娘啊!”
大嘴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焦急的說道:“那些都是酒話,醉話,我壓根都記不得了,況且我早就娶了蕙蘭當媳婦,怎麽能再招惹她呀!”
“蕙蘭,你還有臉說蕙蘭,當初你那就是騙婚!”郭芙蓉似乎愈發的氣不過“人家也是個好姑娘,可惜被那楊小子使了詭計,心甘情願走入陷阱,好在最後沒有被你佔到便宜,在她看來,你壓根也不是她丈夫!”
一提到蕙蘭,大嘴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瞬間挺起胸膛,霸氣的拔出腰間的玄鐵菜刀在手中揮舞,臉色發紅咬牙切齒的怒喝道:“楊慧蘭是我李秀蓮明媒正娶的媳婦,我等她一輩子,誰要是再敢說半句不是,我今天就和她拚了!”
看著眼珠子血紅的李大嘴,郭芙蓉一時被嚇的後退了好幾步,還欲強辯,但是看著李大嘴那直欲擇人而噬的眼神,哆嗦了好幾下也沒張開嘴來。
祝無雙打眼看了看李大嘴心中暗道:“想不到大嘴平常那麽隨和,一旦提到蕙蘭就好像發狂一樣,看樣子他是真心喜歡蕙蘭,唉,我什麽時候才能碰上真心喜歡我的那個他呀!”想著想著不由有些出神了。
秀才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郭芙蓉的肩頭,隨後道:“好,大嘴,就當蕙蘭當初確實是嫁給你了,你認她這個媳婦,她認你這個丈夫嗎?況且你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嗎?大嘴,你可以等她,你娘呢?你娘難道不想抱孫子嗎?蕙蘭一輩子不會來你們老李家難道就斷子絕孫嗎?”
秀才還是秀才呀,一通反問說的李大嘴氣焰全消,愣了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手裡的玄鐵菜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整個房間為之一靜。
祝無雙也忽的回神,眼中不知閃著什麽光彩,輕聲道:“大嘴,其實你想想,人家柳姑娘,孤零零一個人,行走江湖在,多年,無依無靠,也許真的是早就想要找個歸宿,否則又怎麽會對一個陌生男子一見傾心,不過是一場大醉,就托付終生呢?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許是想到自己的經歷,祝無雙感同身受的發言倒是讓大嘴陷入深思,大嘴輕輕拿起掉落的玄鐵菜刀放在桌上。
郭芙蓉見大嘴已經冷靜下來,這才開口道:“一邊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什麽都要就是不要你的楊慧蘭,一邊是近在眼前苦苦守候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的柳星雨,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這番話,大家對視幾眼,都悄悄走出了房間,只剩下大嘴一人對著自己的玄鐵菜刀發呆,“旺德府,泰瑞寶........正,反?”
而現在,白展堂和佟湘玉剛剛從房間走了出來,白展堂低聲問道:“玉啊,你怎不用移魂大法啊?保證她都招了!”
佟湘玉搖搖頭道:“移魂大法確實厲害,但是我功力不夠,如果強行催動很可能造成受術人永久性的精神傷害,對付敵人也就算了,柳姑娘身份不明,如果她不是黑道的人,那對她太不公平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什麽?”白展堂連忙問道“確定什麽?”
“她的警惕性很強,雖然不能直接用移魂大法,但是我用了好幾個小手段想讓她信任我,她還是什麽都沒說,不過如果真的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多年,有這點警惕性倒也正常,我們還是多觀察觀察吧!”佟湘玉說著,走下了樓梯。
白展堂點點頭也說道:“別的我看不出來,不過她腳步輕盈行走之間全無腳步聲音,看樣子輕功高明,不過手上乾淨沒有老繭應該沒有練什麽手上功夫,攻擊性不高。”
“掌櫃的。”
“嗯?大嘴那邊怎麽了?”佟湘玉回頭一看是秀才等人,連忙問道“大嘴那頭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大嘴心裡只有他的蕙蘭唄,怎麽說都不聽,你們那邊怎麽樣?”郭芙蓉搶答。
佟湘玉和白展堂對視一眼,一起搖了搖頭,佟湘玉說道:“看不出什麽底細來,輕功很高,一說起身世就止不住的哭,你看我的衣服,給她哭濕了一大片,轉頭還得換身衣服。”
“哈哈哈.........”正當眾人討論不休之時,一陣大笑從旁邊傳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這位黃家公子放聲大笑。
“喂,姓黃的,你笑什麽!”郭芙蓉一摔肩膀上的抹布,大喝道“沒看見我們談正事在嗎?我都說了,武林譜事關重大,而且這裡又沒有槍法篇,你怎麽還不趕緊收拾收拾滾蛋!”
黃寅笑呵呵的說道:“我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是發小的份上,我早就翻臉了,我不過是闖蕩江湖累了,歇息幾天,當然,我只是笑你們當局者迷啊!”
“你!”郭芙蓉好像還要說些什麽, 呂秀才一把拉住,隨後道。
“黃公子有何賜教!”
“要看她到底是什麽底細,可以說是非常簡單了,你們客棧也就只有武林譜值得別人惦記,拿這武林譜試上一試,不就知道了嗎?若是她對武林譜視若無睹,還是一心想嫁人,那她肯定是真心想嫁給那個廚子,如果她見了武林譜就走不動道,那麽...........”
“說的輕巧,武林譜何等重要,怎麽能隨便拿出來,要是真被她拿走,我們這些天的忙活,不都成了一場笑話嗎?”郭芙蓉猶自憤憤不平。
秀才搖搖頭道:“不,這是個好主意,區區武林譜而已,拿來一試,正好!”
“不會吧秀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呀?”郭芙蓉瞪大雙眼,呆呆的看著呂秀才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他一樣。
白展堂若有所思,隨後笑道:“沒錯,區區武林譜而已!”
秀才和白展堂對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不會吧老白,秀才發癲你也跟著瘋?”
秀才隨手從懷裡掏出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冊,拍到桌面上,輕聲道:“就用我這本武林譜吧!”
“喂,這明明就是你寫的小說,什麽武林譜啊!”
“不,秀才說它是武林譜,它就是武林譜!”
“你們..........”郭芙蓉這才露出恍然的神情,笑道“我們該怎麽做呢?”
“只需要,這般,這般,這般.........”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