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做菜的過程盡管勾起了她十分不美好的回憶,但她還是應聲坐下來吃了。
好像忘了那天晚上她做過什麽事情一樣,言鼎好像也忘了。
殺手小姐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個小姑娘,因為根據情報,這醫館裡面從來只有兩個人,一個郎中和一個和尚,加一個歐裔小姑娘畫風怎麽看怎麽違和。
“你叫什麽名字?”殺手小姐率先表達了善意,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很好接觸,起碼比不知所雲的和尚和不務正業的醫生要好得多。
“塔利亞。”小女孩兒小心地看了言鼎一點,輕聲回應。
“我叫娜塔莉亞,我們的名字只差一個音節。”殺手小姐試圖拉近關系。
但小女孩這就沒有回應了,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碗裡的米飯。
桌子上只有一盤肥腸,和尚吃的很香,滿嘴流油,殺手小姐上桌之後便被那股濃重的味道衝得不敢下筷子。
她是會用筷子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裝不會。
看了看言鼎,言鼎也只是吃著米飯,沒有去動那盤肥腸。
三個人都沒有去動那盤菜,而且也沒有其他的菜品,這顯然不是一頓正常的飯。
“這片街上昨天有個人死了。”殺手小姐率先打破了僵局,雖然她在休假,但是既然碰上了,也不介意順手做一些事情。
“死人很稀奇嗎?每天都有人在死,各種死法,你想都想不到。
生命脆弱得如同海面上的泡沫,輕輕一吹就會破碎。”言鼎沒有意外她會提起這件事情,因為他早就想到一直這樣持續的做實驗遲早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雖然他不是刻意低調,他還是想把平靜的日子弄的長一點。
只是事情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掩耳盜鈴,起碼在這顆星球上,有資格讓言鼎搞算計的只有古一法師,其他的人真的不入言鼎的眼。
不僅僅是單純的力量層次的問題,而是雙方的格局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層面。
“死狀有些淒慘,也有些古怪。沒人見過這麽奇怪的死法。
全身各處皮下組織出血,致命的原因卻是急官衰竭,二者之間並無必然聯系,就算是細致的照顧到全身各處的那種專業人士的毆打,也是沒可能讓人急官衰竭的。”殺手小姐歪著腦袋看著言鼎,想要一個答案。
為什麽要問言鼎,因為死的那個人正是從言鼎這個醫館中走出去的一個患者。
按理說有人死了起碼和尚應該說句話,但這時候和尚只顧吃肥腸,好像沒有聽見。
忘了這是個不正經的和尚。
“嗯,然後呢?”言鼎淡淡的回了一句。
“據我所知,您這個醫館的規矩,想要治病,治傷,要麽支付高額的診金,要麽以身體為代價做一個實驗。
而大部分人都支付不起那高額的診金,盡管您的技術確實值這麽多。
所以這些支付不起診金又必需要治傷和治病的人,就成為了您的實驗品。
之後他們其中的一些人就變成了跑酷達人和健身教練,剩下的一些就變成了幫派中的金牌打手,黑暗中的死神。
作為代價的這種東西,反而像是饋贈。
那麽說起來,一定是有大於它好處的副作用了。”殺手小姐侃侃而談,述說著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這麽說來,我是又有新生意上門了?
話說回來,你這個客人可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你可是一個會賴帳的惡客!”言鼎放下碗筷,
盯著殺手小姐,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選擇第二種的話,那就意味著您會先收取報酬,不用擔心我賴帳。
我只是想要知道,如果我選擇了第二種,到底會支付怎樣的代價?”
殺手小姐站起身,一米七的身材在歐美人中不算高挑,但是常年訓練,身體很有力量感又不失靈活,緩步走到言鼎身前。
“你說過,世界上沒有隻開槍不挨槍子的事情,只要得了好處,一定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我覺得我現在想要付出的代價還可以換回另一些我想要的東西。”殺手小姐撫摸著小腹,直視著言鼎。
“明明有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偏偏要選擇最差的一條路。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但是我覺得在實驗過後,你的想法可能就會改變,所以那個要求不妨在實驗過後再提。”言鼎起身,走向了一旁隔間的手術台。
和尚和小姑娘已經吃完,和尚念了聲佛號,就又出去了,小姑娘則是腳步無聲的上了樓,恍如幽靈一樣,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腳和地面之間根本沒有接觸,她只是看似在走而已。
沒有去管這兩個人,殺手小姐的心情不免得激動了起來。
這個人一定做得到,彌補上自己所缺失的東西。
言鼎自然知道她的身上缺了什麽,言鼎可是把她裡外看了個通透。
言鼎的話語之間沒有拒絕的意思,顯然自己終身的遺憾是可以彌補的。
沒錯她的確是特工,但她同時也是女人。
殺手小姐第二次躺在了手術台上,第二次赤身裸體,卻還是沒能讓言鼎的眼神稍有波動。看著言鼎空著手殺手小姐有些疑惑,怎麽不用手術刀?
“不用懷疑,既然你對我這麽了解,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話。
當你面對惡魔醫生的時候,你就已經上了他的手術台。”話音落下,言鼎的手指虛空一劃,無形的刀鋒劃開了殺手小姐的皮膚,同一時間切出了數百刀,妙的軀體轉瞬間就劃開了數百道血口,猙獰可怖。
詭異的是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
這一次言鼎可沒有使用銀針針灸止血。
殺手小姐隻覺得渾身各處一涼,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就傳了過來,這些傷口的位置主要分布在四肢,這些位置的神經也不是那麽密集,所以這個疼痛倒是還可以忍受,能讓她開口說話。
“我猜的沒錯,那些針是幌子吧,針灸可沒這麽神奇。”慘白的臉上滑落一滴汗珠,艱難地扯動嘴角笑了笑,沒有喊出聲,而是說了一句話。
“所以我只是個郎中,而不是中醫,就算這個郎中也是盜版的。
我其實配不上醫生這個稱號,前面那個惡魔才是我的真實寫照。
現在你正面對著魔鬼,即將簽下一份賣身契。
美味的羔羊,請獻上你的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