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當然不會把別人的生命當做兒戲,隻不過,這時候這個電話按照自己的經驗來看是非接不可的。
因為不接電話的後果比殺手小姐之後發怒的後果顯然要嚴重的多。
言鼎接通電話,面無表情的聽完裡面那個動聽的女聲說完那段例行的台詞。
“知道了,我會去的。”撂下電話,咚咚咚走下樓去。
這時候殺手小姐已經疼的臉色發白,憤怒的瞪著言鼎,看著言鼎那沒有戴手套的手重新拿起了手術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畢竟腹腔已經打開了,又不可能自己把傷口縫回去,隻能先暫時忍著,秋後算帳。
等傷口縫好,下一顆子彈就會出現在言鼎的腦子中。
殺手小姐是這麽想的,但事情顯然不會如他想的那般順利。
銀針封住了血液流動的同時,也讓這位美麗的殺手小姐免於因為言鼎接電話流血致死。
但是銀針封脈的時間也快接近極限了,單憑那一根細細的針是不可能封住血液流動這麽長時間的。
而且說是封住了血液流動,實際上血液還是在緩慢的流動,隻是這部分的血液流動的速度減緩了而已。
這時候言鼎雙眼微眯,剛剛還在緩慢流動的血液,這時候詭異的停住了。
是真正的停住了,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堵著傷口一樣。
殺手小姐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多年的任務生涯中,她習慣於用自己的身體做武器,自然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程度遠遠超於普通人。
血液流動被減緩還是被停滯,對於正常人來講,感覺不到什麽區別。
但是對於她來說還是可以被感知到的一種變化。
這時候她不動聲色,隻是暗暗地將這一個變化記了下來。
果然,這個醫生堪稱神話一般的醫術,不是全部都源於中醫學科的神秘。
之後血液停滯絕對不是那銀針的效果。
但是疼痛刺激已經讓她的大腦有些遲鈍,她隻能盡全力的讓自己不漏出破綻。
還好她選的角色是殺手,比較好演。
捏子輕巧地取出打入腹腔的子彈,9mm手槍彈頭,最常見的一種子彈。
在美國的民用手槍大多是這個口徑,被9mm口徑手槍彈打中也是最普遍的一種傷勢。
子彈在腹腔中翻滾撕裂了部分的內髒和腸子,隻是她來的很及時,沒有拖很久。
這種程度的傷勢很好處理,哪怕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外科醫生隻要能夠克服心理壓力都能夠處理得了這樣的傷勢。
但是殺手小姐不去找別人來找言鼎是有原因的。
因為言鼎已經名聲在外,是個非常有名的非法醫生。
這個有名僅是在客戶群體裡面。
這麽大的名氣顯然不是那種水貨醫術能夠混出來的。
只見言鼎熟練地將那些被撕裂的內髒拚合起來,卻沒有用線縫。
而是用了一種不明的藥液。
殺手小姐清晰地看到言鼎在傷口斷面處輕輕噴了兩下,就好像用膠水粘木頭一樣將她被撕裂的內髒沾合了起來。
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當然被撕裂的主要還是腸子,清理穢物也是一項重要的工程。
言鼎很專業的把殺手小姐的腸子拎出來,抖了抖。
因為腸子破損而被漏出來的一些穢物就這樣被抖了乾淨。
殺手小姐一大口槽梗在嗓子裡,不知從何而吐起。
“你確定這樣清理的乾淨?”那股陣痛已經過去,
雖然此刻還難以忍受,但已經不影響殺手小姐開口說話了。 “我相信我的手藝。”
手藝?
神他媽手藝!
你在做菜嗎?
殺手小姐見多識廣,看得出來,言鼎剛才的動作是大洋彼岸的某一道菜處理材料的某個工序。
因為疼痛而發白的臉色反倒黑了起來,與她的上司有的一拚。
不得不承認言鼎的手藝是真的不錯。
經過這麽一抖,腸子上的穢物就真的這麽被抖乾淨了,連站在上面的血液也是。
露出了本來腸子粉嫩的顏色。
殺手小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腸子被抖乾淨,盤好,像是接水管一樣被黏住。
連腹腔上那道長有三寸有余的傷口都被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粘好了。
動作快的讓殺手小姐簡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很顯然,言鼎趕時間。
殺手小姐對於言鼎這種應付差事的態度很是不滿。
“這就完了?我可是花了3萬刀。”殺手小姐不動聲色地取出槍套裡的手槍,槍口所指的位置表示著殺手小姐的心情。
果然還是一槍爆了他的狗頭比較好。
“當然,正是因為你花了3萬刀才能這麽快。”轉身準備離開的言鼎聳了聳肩,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直被槍指著。
“這麽說我倒是花錢買到了高級服務咯。 ”殺手小姐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如果這真的是高級服務。
那她還真後悔沒有買一個普通套餐了。
“黃金VIP,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大客戶,我可是很細心的為你服務來的。”言鼎拿出一塊手巾擦了擦手,這就準備出門了。
顯然他沒有洗手的打算。
這一個行為顯然也落到了殺手小姐的眼睛裡。
她簡直要氣炸了。
這種隨意的態度,顯然他平時也是這樣做的。
一想到剛剛就是這雙手在為自己做手術。
她覺得自己需要去正規醫院打一個破傷風針,同時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口!
接下這個任務簡直是自己生平最大的錯誤。
殺手小姐下意識的撫摸著肚子,卻突然一愣。
平坦的小腹,光潔無比。
剛才那一道長長的猙獰傷口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
殺手小姐不由得陷入了一陣呆滯。
當然很短暫,殺手小姐很快就回過了神來,但是就這麽短的一段時間內,那個剛剛為她做手術的非法醫生就這樣消失不見。
還有一道遠遠傳過來的聲音:
“幫我看門兒。”
殺手小姐愣了一會兒,突然反應了過來。
又是一陣怒火升騰,卻不知道該衝誰發。
但是視線卻落到了剛剛言鼎給她使用的藥液上。
目光閃動,走了過去,把藥液裝在兜裡面。
然後走上樓去,乾癟的腰包添的滿滿的,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