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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昏君》第二百三十九章 1線平推
李嗣源瘋了,打過這麽多仗,一向以驍勇著稱的李嗣源竟然被活活嚇傻了。

 楊嘉賓並沒有進攻,禁軍一字排開,如同弓箭手布陣。陣前三排火槍手,手扣在扳機上,禁軍將士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敵軍。

 李嗣源的大軍鐵甲錚錚,他很清楚,這個射程內自己的將士全都身著鎧甲,弓箭是傷不到他們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於是李嗣源長劍一揮,猛衝過去。

 只要把這種禁軍給衝垮了,他們便有把握打敗對方。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晉軍準備很久了,自李克用起他們就在準備。準備著有一天打進洛陽城,做這天下共主。李存勖更是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李嗣源為此日夜操練軍事,為的就是在戰場勇猛殺敵。

 實際上他們也這麽做了,將士們沒讓李嗣源失望。一個個如狼似虎,嗷嗷叫著發起了衝鋒。

 單從這份士氣上,禁軍就矮了一大截。李嗣源的部隊鬥志高昂,長矛在手,天下我有。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熱兵器,副將李南光最先瞄準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敵軍長矛手。

 火槍扳機扣動,“砰!”的一聲,對方應聲而倒。

 這是個信號,禁軍火槍齊響。火光中,對面倒下一片。

 第一隊火槍後退,重新裝藥,裝鐵砂。第二隊上前,瞄準,發射,然後第三隊補上再次扣動扳機。

 第三隊後退的時候,第一隊已經裝填完畢,重新開始瞄準。

 排槍射程內,李嗣源的軍隊齊刷刷的倒下。鐵甲被穿透,人成了篩子。

 這種霰彈的恐怖之處在於,無死角。這就跟是一把沙子撒向你,你根本避無可避。

 禁軍開始前進,他們不急不徐,緩緩而進。李嗣源的士兵甚至忘了潰逃,他們被嚇尿了。

 “放下武器!”

 大多數士兵投降了,但有一部分是李嗣源死忠,他們一咬牙,挺著長矛衝了上來。

 冷兵器與熱兵器的碰撞,注定是一場自殺式的攻擊。很快,李嗣源身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此時不跑是傻子,李嗣源當然不傻,他調轉馬頭拍馬便跑。

 晉州,李存勖一臉陰沉,李嗣源嘴角哆哆嗦嗦:“下雨了,下雨了!”

 作為晉軍統帥,李存勖皺了皺眉頭,這李嗣源向來穩重,怎地此刻跟個瘋子一般。

 “大哥,你、你的人全沒了?”二太保李嗣昭不敢相信的問道。

 李嗣源雙目空洞,一把抓著他的手:“下雨了,下雨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李嗣昭莫名其妙,抬起頭看向府外。豔陽高照,哪裡有半滴雨滴的樣子:“大哥,哪裡有雨?”

 李嗣源不再理他,轉身又一把抓住劉太保李嗣本:“老六,你說、你說下雨了我們該怎麽辦?”

 眾人看出李嗣源有些不正常了,李嗣本隻好道:“大哥,下雨當然是擎傘了。”

 “不,擋不住的。”李嗣源喃喃的道:“根本擋不住,禁軍手裡的鐵棍指向哪裡,哪裡就是一片血雨。擋不住,我們的鐵甲擋不住,我們的城牆防不住。什麽、什麽都擋不住!”

 李嗣源確實是被禁軍的火槍嚇傻了嚇呆了,試問在冷兵器稱霸的時代,看到一排排的火槍撒出滿天鐵砂,如水潑、如揚沙,你拿什麽去抵擋。

 身上的鎧甲都能被輕易洞穿,更別提血肉之軀。這哪叫打仗,這叫屠殺。不過這次與以往的攻城略地不同,被屠殺的是自己。

 探子很快來報:“報!晉王,城外的禁軍手中有一種鐵管火器,噴射出來的鐵砂鐵甲都能打的透。就算是、就算是神仙怕也是抵擋不住啊!大太保、大太保的人全軍盡墨。”

 探子心有余悸,李存勖更是大吃一驚,他頹然坐了下來,諸將都面帶恐懼。

 李存勖猛地醒過來了:“快!快關城門,快去!”

 探子不敢耽擱,慌忙拱手退出去,直奔晉州城門。

 晉州,李存勖的大本營,卻緊靠朝廷邊境。沒想到李嗣源第一仗,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三日後,禁軍兵臨城下,李存勖來到城牆一看,數十門大炮對準了城牆。城下禁軍手裡的武器不再是長矛,不再是大刀,不再是斧頭錘子,甚至都沒有了弓箭手。

 取而代之的,全部是手裡拿著一根黑漆漆的鐵棍。鐵棍中空,一端綁著木頭。

 火槍!李存勖猛地一驚,他不是不知道這種武器。細作早已從京城傳了出來,可他沒想到的是會有這麽多,禁軍所有人手裡握著的都是這個。

 不良人無孔不入,細作很難得到其他有價值的情報。再者禁軍將士不得離營,情報也很難傳出來。

 細作費盡九牛二虎才得到禁軍有火槍這種武器,至於威力,細作也不甚了然。

 細作都不知道,李存勖自然是加倍模糊。他只知道朝廷有一種火槍類的武器,料必必然裝備不會很多,不曾想這些禁軍竟然清一色的換成了這種裝備,李存勖怎麽不驚。

 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頭,大炮已經校準。連綿不絕的敗仗使得藩鎮們怕極了大炮這種武器,屬下擁著李存勖急忙在城牆上躲了起來,免得成為大炮的靶子。

 李存勖一揮手,城牆上的拋石機將藩鎮自製火藥點燃,也準備投到城下禁軍陣營裡去。

 可是有什麽用呢,李存勖的拋石機尚未啟動,有的僅僅是剛點燃火藥引線,城下禁軍大炮就已經轟了過來。

 大炮吐出的不再是實心彈,而是威力巨大的開花彈。隆隆之聲不絕,晉州城牆到處被炸的粉碎。

 城牆上的晉軍早被炸的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屬下將士拚死護住李存勖逃下城牆。

 不斷有炮彈落下來,一旦落下來,必然是劇烈的爆炸。李存勖明白了,難怪李嗣源能被嚇瘋,他自己沒瘋也差不多了。

 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城門,在連續承受了十幾枚炮火的攻擊下,轟然倒塌。

 禁軍將士端著槍,嗷嗷叫著往城門衝去。

 城門口李存勖的死忠們還想負隅頑抗,可是一排火槍放過去,就跟割韭菜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

 李存勖回過頭,隻嚇得心膽欲裂,禁軍手裡的火槍簡直就是神仙手裡的法寶,無堅不摧。

 要命的是,有的禁軍從腰間拿出一個木柄鐵疙瘩,一拉弦扔過來,登時便炸死七八個。

 禁軍,以付出三人的代價輕松拿下晉州,死的這三名禁軍還是在入城的時候中了地下傷兵的暗算。

 而反觀李存勖,他的屬下陣亡者不計其數,家眷盡皆被俘。六太保李嗣本、七太保李思恩、十太保李存賢死於炮火,五太保李存進死於火槍下。

 晉軍大本營被攻破,李存勖倉皇逃至石州。

 禁軍付出陣亡三人的代價拿下了李存勖的大本營晉州,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仗。說起來,怕是鬼都不會相信。

 李柷大軍開拔,浩浩蕩蕩入城接防。晉王府,此刻已經成了李柷的作戰指揮部。

 皇帝禦駕親征,其實也是李柷好大喜功,本來不需要他親自出征的。以禁軍的裝備,怕是弱冠小兒也能打勝。可李柷想在歷史上留下一筆,建工元年,皇帝禦駕親征,克晉州,禁軍僅亡三人。

 誰能想得到,朝廷最大的心腹之患晉王,竟然會是最輕而易舉就能打敗的藩鎮。

 反觀其他藩鎮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憐他李茂貞,第一戰就被打出了屎。

 李茂貞派出使者,想投降。

 開拔西北的孔傑,剛到坊州便與李茂貞交上了手。

 顯而易見,李茂貞的屎被打出來了。李茂貞甚至還沒與左龍虎軍交手,在三裡外就被孔傑的大炮給炸的人仰馬翻。

 要命的是,孔傑的大炮安置在李茂貞大營東南角的蠍子山頭。

 李茂貞就算睜大了他的24K鈦合金狗眼也看不到對方是用什麽發射過來的,這些炮彈仿佛從天而降,他的前鋒軍營早就成了廢墟。

 你能相信你正在軍營中喝著茶,吹著牛。或者猜著拳擲著骰子,突然一發發炮彈落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然後身邊的一切都被炸爛了的感覺麽。

 李茂貞知道,而且他同樣受到了深深地驚嚇。扔掉了所有輜重、所有裝備、所有的一切,隻留下一條命逃。

 李茂貞逃啊逃也沒能逃到外婆橋,在狗熊嶺的時候,他被左龍虎軍堵住了。

 孔傑打仗陰損的很,他知道一輪炮火下去,李茂貞肯定被炸的連親姥姥都不認得了。他只有一條路逃,那就是經過狗熊嶺。

 這次孔傑沒有玩陰的,他並沒有讓手下躲在暗處,而是光明正大的攔在了路中間。

 果然炮聲響起不久,李茂貞帶著殘兵敗將來了。都說窮寇莫追,那是因為你沒有火槍。

 火槍在手,天下我有。手榴彈一扔,能把你炸瘋。

 驚魂未定的李茂貞在火槍與手榴彈的炮火下,撿了半條命逃到了隴州。

 一到隴州,李茂貞便派出使者來投降。太他媽的嚇人了,朝廷哪裡是打仗,這簡直就是派了一群地獄來的魔鬼。

 使者柳炙極盡卑躬:“孔將軍,我家岐王言到。只要朝廷肯同意他投降,我家岐王不要什麽封號,也不要什麽恩賞,只求陛下能網開一面,饒我家岐王不死。”

 孔傑冷笑一聲:“若說岐王早些時日歸降,或許天子開恩,不但饒他性命,還能繼續讓他封妻蔭子。如今嘛,如今若是肯歸降,按理說也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

 柳炙頭垂的更低,不住的陪著笑:“是是是,只要天子開恩。我家岐王願將隴州拱手相讓,至於封妻蔭子,是玩玩不敢想的。”

 孔傑又哼了一聲:“不過,旁人歸降陛下或可開恩。至於岐王,陛下有旨,無論岐王歸降與否,必然斬其頭顱,以告慰先帝宰相杜讓能杜大人九泉!”

 一提杜讓能,柳炙嚇得一個哆嗦,臉色變得蠟黃:“這、這個,我家岐王那時確實糊塗。陛下寬厚仁慈,還請陛下饒我岐王一命。”

 “饒了你?”孔傑怒道:“朝廷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機會,你們現在知道怕了又想投降。告訴你,李茂貞的人頭本將軍要定了!來人,將這廝拖出去砍了祭旗。”

 柳炙嚇得魂飛魄散:“這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將軍為何要殺我?”

 孔傑冷冷的看著他:“只因你跟錯了主人,和他人交戰不斬來使。對於李茂貞,本將軍定斬不饒!”

 李茂貞這邊,他的使者都被砍了腦袋。南下的蕭諾言馬步軍尚未到達楊行密的地盤,而展雲鵬也是剛與馬殷部交上手。

 馬殷是隻老狐狸,他只是派出三百人的騎兵想先試探一下展雲鵬的實力。

 嶽州,馬殷的地盤。嶽州北面有個磨盤鎮,馬殷的三百騎兵就在這裡應戰展雲鵬部。

 騎兵是啥,冷兵器時代的霸主。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拍馬就跑。

 靈活的機動性,使這支騎兵有恃無恐。

 騎兵小將叫高杲,高杲這次有點糟糕,他該死不死的遇上的也是展雲鵬的騎兵先鋒。

 這就尷尬了,高杲有些孱。可就這麽掉頭回去,又怕被馬殷責罰。那就隻好硬著頭皮衝幾波,然後就說禁軍勢力太強,打不過。

 於是高杲便帶著騎兵如以前一樣,發起了騎兵衝鋒。

 按理說,騎兵對騎兵都是在馬背上刀劍見真章。可他媽的禁軍不按套路出牌,展雲鵬的騎兵壓根不用刀也不用劍,那是拿著一個鐵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們。

 “殺!”高杲揮舞著長劍,正在納悶,你們手裡的燒火棍能殺人?

 還沒等他繼續往下想, 高杲胸口一涼。他一低頭,只見胸口一個碗大的疤,一片鮮血殷了出來。

 然後他就死了,高杲一死,剩下的騎兵也都大同小異,不管是人或者馬,皆盡紛紛中彈。

 剩下的幾個想逃,結果對方黑壓壓的扔過來一顆顆手榴彈……

 三百騎兵,是馬殷派出去刺探對方虛實的。可連個水花沒起一個,好幾天了沒有半點動靜。

 若說敗了吧,總得逃回來一兩個報信啊。若說打贏了吧,怎麽遲遲未歸?

 一定是被俘了,那也不至於。高杲是自己的死忠,他肯定會派人回來報信。

 其實馬殷怎麽能想得到,這三百騎兵早已陣亡,無一生還。

 PS:感謝希望表要水累就休息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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