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80年農歷八月,白起率軍在底比斯擊敗60余萬西方聯軍。
這一戰,白起借著尼羅河的洪水暴漲之際,挖掘尼羅河,以水流淹沒了處於下遊低窪地的聯軍戰營。
然後宋軍全軍出擊,在戰船上射殺了狼狽而逃的敵人,底比斯城附近的尼羅河兩岸,皆被洪水泛濫。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波濤洶湧的洪水,在水中還漂浮著許許多多色雷斯人、馬其頓人、塞琉西人等西方軍將士的屍體!
底比斯會戰,白起一戰而殲敵47萬(30萬被溺斃,剩下的17萬被坑殺),不留一個俘虜。
僥幸逃命的西方人都紛紛屈服,開城獻降。
而在底比斯會戰結束的時候,當了三年二世皇帝的子恆,終於被病痛纏繞,不堪重負地躺在了病榻上。
“皇帝的情況如何?”一聽說子恆染病了,子偃與乾婉夫婦便當即從離宮趕回沙丘宮,對剛剛出門的禦醫詢問。
“太上皇、太后,陛下的龍體情形不容樂觀。”那個禦醫搖搖頭道,“陛下這病根是早就落下的,只是遲遲沒有得到根治。太上皇,陛下只怕……只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支持不了多久?”
子偃的臉色一沉,低聲喝道:“你們這些禦醫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連皇帝的病都治不好?還有,皇帝是何時染病的?為何朕一點消息都沒有?”
“太上皇息怒。”一群禦醫都誠惶誠恐地下跪道,“這是陛下早先吩咐的。其實,早在陛下登基之前,這病情還沒那麽嚴重,但是陛下勤懇,事必躬親,使得病情加重了,如今已經是藥石難治,怕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回天乏術呀!”
“你們!”子偃還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怒氣,卻被身邊的乾婉及時攔住了。
“婉兒。”
“唉,太上皇,這是咱們的恆兒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他們的。”
子偃的眉頭一皺,說道:“婉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乾婉微微頷首。
“你們是串通好的,來隱瞞朕一個人的嗎?”
“太上皇,若是當年讓你知道恆兒的病情,你會讓一個病秧子登基嗎?”
一句話,就讓子偃無法反駁,無言以對。
隨後,子偃便與乾婉一起進入了子恆的寢宮裡。
子恆躺在病榻上,臉色慘白,氣若遊絲,不時地還會咳嗽幾聲,嘔出一口血,真的是要多慘有多慘,子偃和乾婉真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父皇、母后……”
看著子恆一臉羞愧的模樣,子偃幽幽地歎了口氣道:“恆兒,你放心,朕已經讓人張貼了告示,懸賞於天下,征集天下的名醫神藥,他們比這些禦醫厲害多了,一定能治好你的。”
子恆苦笑著道:“父皇,你不必安慰兒臣了。兒臣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兒臣大限將至,就在這幾日了。”
“恆兒,朕不許你說這種傻話。”
“父皇,是兒臣欺騙了你,欺君之罪,父皇你會責怪兒臣嗎?”
“有什麽責怪不責怪的?”子偃心如刀絞地道,“這是父皇的失職。朕不是一個好父親,竟然連你的身體狀況都不清不楚的!”
“父皇,請你不要說這種話,不然兒臣真的是無地自容。”
“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朕說的嗎?”
“是的。父皇,兒臣無能,在位三年,毫無建樹,僅僅是延續了父皇你的國策……”
“這樣就足夠了。”子偃歎息道,“你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恆兒,你已經做得更好了,你不必自責什麽!”
“父皇,兒臣想將皇位傳給八弟,你……你認為如何?”
“子楚?”
子偃不由得蹙眉道:“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父皇,兒臣已經想好了!八弟的文治武功,是有目共睹的,其實早在登基伊始,兒臣就已經派人去暗中觀察父皇的兒子們,八弟的能力絕對是父皇的諸子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他又是父皇你的愛子,又是行事風格最像父皇你的。兒臣相信,八弟繼位,遠比兒臣的那三個不成器的兒子繼位要好得多。”
看著一臉虛弱,卻又表現得很堅決的子恆,子偃放下了心中的狐疑,連連搖頭道:“不可。你現在還是帝國的主人,皇帝之位,父死子繼,遠比兄終弟及要好得多!這古往今來,因為兄終弟及而鬧出的亂子可是不勝枚舉的呀。”
兄終弟及,就是王位由哥哥傳給弟弟繼承,傳弟一般按年齡長幼依次繼承。兄終弟繼,傳子有傳兄之子、傳弟之子和傳嫡子幾種。
中國古代的夏朝、商朝以及魯國、宋國等實行這種繼承制度。例如魯煬公熙接替其兄魯考公酋的位置,宋微仲接替其兄宋微子啟的位置。
在私有觀念深入人心的情況下,采用兄弟相繼的方式也缺乏硬性的約束力。
因為“兄弟之親本不如父子,而兄之尊又不如父,故兄弟之間常不免有爭位之事”,“兄終弟及”原則事實上無法抵擋住權力私有欲、獨佔欲的衝擊。只有根據嫡、長這些先賦的或天定的條件,把皇位繼承資格最大限度地限制在一個人身上,才能確立起比較明確的、可操作性的標準,才可能杜絕其他皇子的非分之想,較好地避免諸子爭立、骨肉相殘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絕庶孽之窺箭,塞禍亂之本源”。
“不會的。”子恆輕輕的道,“父皇,此事兒臣早已有了自己的考量。帝國幅員遼闊,情況複雜,而兒臣的三個兒子,子源、子韜和子權都是庸碌之人,難堪大任,將偌大的一個帝國交到他們的手上,兒臣實在是放心不下,兒臣不能將父皇和兒臣自己的畢生的心血,拿去冒險!”
“子楚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做楚國之君的這些年,勵精圖治,將一個原本是化外之地的國家,治理得非常好。以小見大,這且不說,子楚自身的能力很強,威望極高,僅次於兒臣與子啟,在朝野上下的威望,僅次於兒臣而已。由此可見,由子楚繼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聞言,子偃歎了口氣,又看向了一側的乾婉,垂詢道:“婉兒,你認為呢?”
“臣妾不想干涉立儲之事。”
子偃搖搖頭道:“恆兒,你為什麽不將皇位傳給啟兒呢?”
“不。啟弟的能力兒臣是知道的,他勇猛善戰,擅於運籌帷幄,做一將軍綽綽有余,但是要統治這麽一個龐大的帝國,啟弟的能力是無法讓人信服的。 而且,八弟比啟弟年輕一些,他能帶領帝國,走的更遠。”
“恆兒,朕不管這些了,一切,全憑你的意志行事吧。”
“謝父皇。”
其實子偃又何嘗不知道子恆的心思呢?
以子恆的三個兒子的能力,確實無法統治好這麽一個偌大的帝國,傳位給子楚,完全是迫不得已的。
首先,子恆駕崩,接下來子偃肯定也是時日無多的,那麽之後呢?沒有了靠山,又毫無威望的後繼之君怎麽辦?
就子偃想到的,就是多半會如同後世的“靖難之役”一般,被分封的諸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逼著退位。
而一旦子楚繼位,肯定會念及舊情,善待子恆的兒女的。
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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